原本是已經無可奈何了,但是雲盛夏一向都不是一個喜歡自艾自怨的人,相比收拾眼前這個爛攤子,之後惹出來無休無止的麻煩更加讓她頭疼。

於是雲盛夏決定還是好好的想一個辦法出來。

她思來想去,可算是絞盡腦汁的想出來了一個絕妙的餿主意。

那就是偽造這個人是自殺的……

雲盛夏正好在不遠處尋到了一段廢棄的粗繩子,正適合給這個囂張的弟子偽造成上吊自殺的樣子。

她盯著地上那個已經冰冷的軀體,臉上沒有什麽表情,似乎一點也不懼怕這個人的死亡,更不感到有什麽遺憾或是愧疚。

“嘖嘖嘖……”雲盛夏反倒是搖頭晃腦袋感歎了起來,一麵將人扛起來,一麵抱怨道,“想來我雲盛夏來去無阻,看不慣誰殺了就是,我還給你偽造出一個死因,這可真是你的榮幸。”

但是身上壓著的屍體畢竟是個大男人,她再怎麽強悍,身體也比那人足足小上一圈兒。

費勁千辛萬苦,雲盛夏總算是將人給吊到了樹上去,偽造出來了一個上吊自殺的假象。

她拍了拍手,長喘了一口氣:“唉,可算是完事兒了!想不到你們烈焰山莊的人都這麽有份量,吃靈獸吃多了?”

他們這些人,不將靈獸當生命看待的態度,讓雲盛夏一直深感不滿。

方才與這男人對話的時候,她險些沒活活氣死了。

不過這人嘴賤自有天收,如今他的那條小命,的確已經升天了。

踹了一腳那晃晃****的屍體,雲盛夏啐道:“我的小黑,可比你們這些人的性命珍貴得多。”

說罷,轉身便要走了。

誰成想就在這時,雲盛夏耳朵尖,竟然隱約的聽見了幾聲笑。

神情頓時就緊繃了起來,雲盛夏飛快的向四周看了過去,有點不可置信的問道:“誰?少鬼鬼祟祟的,滾出來!”

要知道,以雲盛夏的修為,周圍若是有人偷看偷聽的話,一定會感受到的,誰成想從她到這裏開始,一直都在被人悄悄觀察,竟然此刻才感覺到!

這免不得有些讓人緊張了起來,原本是沒什麽大不了的。

但是雲盛夏這會子剛剛鏟除了一個小嘍囉,若偷偷跟蹤她的是烈焰山莊的人,就免不得會被人窮追猛打了。

她心底沒譜,那人又一直躲躲藏藏,不肯出來。

“閣下既然有本事跟蹤我,為何沒本事站出來了?”雲盛夏當真是對這種小人行為感到不齒,她麵色逐漸冰冷了下來,質問道。

“你既然有本事如此囂張,又何必將這屍體偽裝成自殺呢?”一道熟悉的聲音忽然響了起來。

這聲音雲盛夏絕對是在哪裏聽過的,但是她一時也反應不過來,此人應當是她認識的,卻又沒有那麽熟悉的。

忽然之間又讓人給戳中了心裏的想法,雲盛夏也免不得有點惱羞成怒了。

她怒道:“廢話少說,不要在背後當那縮頭烏龜,有本事就站出來!”

那人卻仍是在背後調笑,他越是笑,雲盛夏就是越是惱火。

她的修為自然是不低的,基本上冷靜下來不過片刻,便找準了那人的位置,猛地閃身過去便向那林中劈下一掌!

由於是近身攻擊,雲盛夏速度又快如鬼魅,那人不得不直接出手來擋。

本以為這不過就是烈焰山莊一個不知名的小鬼頭,雲盛夏幾下子便能將這裝神弄鬼之人捉出來解決掉。

誰成想一來二去幾個回合,那人絲毫都沒有敗下陣來的架勢,雲盛夏與人從密林一直纏鬥到了月色之下的一塊空地上。

這才看清了那人的長相——

她心下一顫,一個分神,便讓那人給找準了空檔,瞬間死死捏住了手腕,旋身往懷中一帶!

雲盛夏便結結實實的落入了那人懷裏!

溫熱的氣息噴灑在了脖頸之間,雲盛夏隻覺得一陣陣羞惱,除了藍若,還沒有哪個男人敢這樣對待她!

雲盛夏氣急敗壞,叫了一聲:“千裏藤!”

登時,無數道藤蔓從泥土之下破地而出,向他們糾纏過來。

可是從背後抱住雲盛夏的人隻是冷哼一聲,不知使了哪門子功法,便見一陣陣柔和的白色光芒緩緩亮起,宛如溫水煮蛙似的彌漫在了千裏藤上方。

沒過多久,那來勢洶洶的千裏藤便軟了下來,逐漸失去了攻擊的能力。

雲盛夏見狀,不由得心下大驚,懷疑自己是否也中了這樣的詭計!

然而她掙紮了一下,發現還能動,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背後抱著她的男人力道實在是大得緊,以至於雲盛夏掙紮了許久,都沒有辦法掙脫,她氣急:“季寒!”

背後那人這下子露出了幾分笑意:“還以為你不認得我?”

“三番五次說我實力不如你,又在今夜跟蹤我,我豈會不認得你?”雲盛夏死死咬著牙關,巴不得將背後那人在唇齒間咬碎了。

季寒仍舊不肯撒手,不知道是不是有意占她便宜似的。

他隻覺得鼻尖香氣縈繞,很是舒心:“你的確不如我,不然的話,你那引以為豪的千裏藤,豈會毫無作用?”

雲盛夏實在是不習慣這人在自己耳畔講話的行為,酥酥麻麻的,一陣難受。

“放肆。”她耳根子禁不住紅了起來,“跟蹤我也就罷了,還有意調.戲我?季寒,你可真不愧是無極先尊的得意門生!”

聽她提到了無極先尊,季寒這才緩緩鬆了手,將雲盛夏從懷中放開了去。

他可不願意讓師門替自己背上一個登徒子的罵名。

“呸!臭流.氓!”雲盛夏脫了身,立刻罵了一聲。

季寒:“……”

雲盛夏十分清晰的感受到,他剛才鬆開自己的時候,分明對著自己的腰肢狠狠摸了一把,真是厚顏無恥。

她又羞又惱的質問道:“季寒,我與你素無瓜葛,明白無故,你幹嘛對我耍流.氓?還要臉不要?”

月光之下,那男人的麵色很是平淡,似乎方才對著姑娘又摟又抱的人根本不是他。

聞言,季寒一直毫無表情的麵容緩緩鬆動了,他笑了,望著她的白衣,道:“耍流.氓?你難道不是男子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