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盛夏原本隻是問一問他,火氣倒還沒有那麽大,誰成想這季寒看上去正正經經,講起話來卻是足夠能將她給氣死的!
她冷眼看著對方,一副十分警惕的樣子,道:“哼,是麽?原來在我們實力超群的季師兄這裏,男子就可以隨便調.戲了?”
“我有調.戲你嗎?你這人好敏感。”季寒當真是氣死人不償命,講話煞是輕描淡寫。
雲盛夏警惕的望著麵前的男人。
這個季寒與她講話的時候,簡直就是針尖對麥芒,一刻也不願讓著她似的,這人究竟知不知道自己是個女人?
沒有什麽風度也就罷了,雲盛夏當真是不願與人繼續糾纏下去了。
她整個人的態度都宛如一個炸毛的刺蝟,很是警惕。
“你跟著我,到底是想要做什麽?你們斷癡閣到底是哪邊的?”
聽人這麽問,季寒嘴角漾出了一抹輕笑,似乎是覺得這人實在是霸道又不講道理,說:“無論斷癡閣是哪邊的,總沒有必要為你站隊吧。”
“……”這倒是真的。
在西北秦城這邊,水遠山高,遠遠不敵大燕朝的消息通達。
若是在大燕朝的話,連他們皇帝老子都是雲盛夏曾經的愛慕者,百姓們誰人不知雲府有這樣一位驚才絕豔的雲小姐?
到了這絲毫不受大燕朝管控的秦城,她雲盛夏的名字,倒是無人問津了。
“看你這麽鬼鬼祟祟的,還偷看別人殺人,也不像是什麽好東西,你老實交代,我今天大可以輕點揍你。”雲盛夏當真是被此人給消磨得毫無耐心了。
她冷冷地威脅著,但是季寒也不為所動。
他隻是很淡漠的說了一句:“可是,我從沒見過像你這麽文雅的男人,徒手捏死另一個比你還要高壯的大男人的……”
“夠了,你要是不想捏死,就最好把嘴巴給我閉嚴實一些。”若她真是個男人,捏死個人這件事,說出去還怪威風的,至少大家會覺得此人力量非凡。
可是雲盛夏是個女子,還是個很要麵子的女子。
她在藍若麵前時不時的還喜歡裝柔弱呢……
雲盛夏徒手捏死了一個大男人這件事,回去之後她也絕對要把持住,千萬不能告訴藍若,否則的話,那人看自己的眼神豈不是都要變了?
“調侃歸調侃,但是你也應當知道,我跟著你,隻是出於好奇,並沒有什麽惡意。”見她表情當真是變幻莫測,季寒心底覺著好笑,忍不住說道。
雲盛夏哪裏會相信他的鬼話,狐疑的勾起了眉毛來:“真的?”
季寒點了點頭。
似乎也害怕她不願相信似的,他想了想,補充道:“實不相瞞,我是斷癡閣修為最強的弟子,夜裏經常會有仇家來我斷癡閣作祟,但若是用了隱身之術,其他弟子發不現,唯有我出麵才行。”
“所以,你懷疑我深更半夜溜出去,是要做壞事?”雲盛夏心底微微放了下來,問道。
季寒攤了攤手,指向了不遠處搖搖擺擺的屍體,說道:“你說呢?”
雲盛夏短暫的無言過後,開口說:“我和烈焰山莊有點舊怨,與你們斷癡閣無關,我也不會連累你們。”
季寒又點了點頭:“看得出來,你是個喜歡幹脆利落的人。”
雲盛夏不善的瞥了人一眼,看著仍舊不肯走的他,不客氣的問道:“你怎麽還不走?”
“走?”季寒似乎很納悶兒,其他弟子都主動來結交自己,如今到了雲盛夏麵前,她倒是被人驅趕了。
他素來性情莫測,由於同輩人中,鮮少有與他實力相當的對手,導致季寒覺得生活索然無味,麵上從來都不會有什麽其他表情。
每天都是日複一日的生活。
可是自從看見了雲盛夏這一行人在城門口直接掀翻了侍衛的時候,季寒便覺著,有趣的人來了。
他需要對手,非常需要。
於是季寒向並不給麵子的雲盛夏伸出手來,很友好的要與她握手,頭一次如此溫和的說道:“我想結識強者。”
雲盛夏聽見這句話,倒是微微怔住了一會兒。
這個季寒,一向都是不會誇讚她的,因為在他眼中,自己的實力似乎不怎麽樣。
一想起來一直被人貶低,雲盛夏就覺著很沒有麵子,她傲嬌的抱著胳膊哼了一聲,將視線轉向了遠方,說道:“我不。”
季寒的手在半空頓了頓。
雲盛夏悄悄瞥了人一眼,繼續傲嬌道:“哎呀,畢竟某個人說我是個弱者呢,我實在是太弱了,哪裏好意思和斷癡閣的大師兄結交?”
季寒聞言,收回了手。
他算是明白了雲盛夏為何一直對著他橫眉立目了,原來是因為這件事……
季寒笑了,發現這個人還很記仇。
不過記仇的話,就更好了,因為隻有記仇,兩個人才能打起來,並且打得酣暢淋漓,讓季寒感受到那種久違的感覺。
“我說的其實是實話。”季寒似乎想要安慰她,但是一開口就變了味兒,“不過相比其他人,你在秦城裏麵,已經算是實力不錯的了,至少是能夠和我相提並論的那一種。”
雲盛夏:“……”
這人究竟是在誇她,還是在罵她?
“季寒,算你狠,你也就是在幽冥天沒有遇上我,若是在那裏,我絕對不會擔心這麽多,一定會把你按在地上摩擦。”她咬牙切齒的道。
“你是幽冥天的人?”季寒納罕問道。
雲盛夏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說:“不算,但現在也能算是半個幽冥天的人,因為我的心上人在那裏。”
季寒眼底驟然閃過了一抹落寞,隻不過轉瞬即逝,讓人絲毫捕捉不到。
雲盛夏說道:“今天這件事,是我的私人恩怨,你總沒辦法管的吧?既然沒資格管,就不要多問了,我們各回各家。”
她轉身飛快地用輕功掠走,然而季寒卻緊隨其後。
她又怒了:“跟著我幹什麽?”
“……”季寒無奈道,“誰跟著你?回斷癡閣是一條路!”
雲盛夏一邊輕功點地飛起,一邊悶聲道:“你怎麽怪怪的?”
“因為我怪喜歡你的。”季寒忽然抬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