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瀟的一顰一笑全都在麵前閃動,赤烈的一顆心讓人緊緊攥著,所有的心跳全都是為了她一人。

藍若從醫書中抬起頭來,發覺赤烈如今這五迷三道的樣子,同先前自己迷戀上雲盛夏時,也相差無幾了。

隻不過他當時更加瘋狂,每日每夜都在糾結雲盛夏每一句話中的意思——關鍵是雲盛夏根本沒那層意思。

“先前你也不是沒見過主動投懷送抱的姑娘,個個兒都樣貌不俗,也不見你如此為之心弛神往,看來這位瀟瀟姑娘當真與眾不同。”藍若淡淡的道。

赤烈聽得出來他這是在敷衍自己,卻並沒有拆穿。

他隻是在心裏犯嘀咕,心說:“我看雲盛夏也沒有什麽與眾不同,你不還是巴巴的追著人家嘛?”

“瀟瀟當然不一樣了,”赤烈小心翼翼的將手帕收回懷裏,道,“不然……我也不會為了誰如此費力,也不會悄悄幫人作弊的。”

藍若記得赤烈是個極其有原則的人,從來不會為誰開小灶的。

但他卻為了那個姑娘折騰來折騰去……表現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耐心。

“多傑的身手多好,就像漠北天空上的鷹,我都羨慕他的功夫。”藍若說道。

他話音未盡,赤烈知道他這是在暗諷自己,嘲笑自己用一個驍勇善戰的多傑去換了毫無作用的瀟瀟。

赤烈心底微微有些不爽了起來,他怒不可遏的問道:“多傑他憑什麽說瀟瀟是個紅顏禍水了?”

紅顏禍水……

先前也有人說雲盛夏是紅顏禍水來著,藍若對這個詞格外敏感,眉心微微一跳。

他想了想,還是提醒道:“我還是奉勸你一句,萬事小心,多傑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瀟瀟她的確……”

“哎呀!”赤烈如今讓美色蒙昏了頭,他半點別的話也聽不進去。

“嗯?”藍若見他霍然起身,便知這話題聊不下去了。

赤烈擺手道:“你們全都對瀟瀟有意見,可是在我眼裏,她卻是最為與眾不同的,我覺得她很好,當真是這全天下最為完美的姑娘了!”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藍若一時之間哭笑不得。

然而轉念一想,也有很多人反對過雲盛夏待在他身邊,甚至不止一次給他吹耳旁風,說雲盛夏種種不好,但藍若當時的態度便和赤烈一樣堅決,心之所向永遠都是對方。

或許……

對於赤烈來說,瀟瀟當真很重要。便猶如雲盛夏對藍若來說的意義。

他坐在原地發怔,想著自己其實根本沒資格嘲笑赤烈,因為藍若也那樣盲目且堅定過。

“喂!”

一人拍了拍藍若的肩膀,他嚇了一跳,回身看過去,便見雲盛夏無知無覺的端著個果盤,一臉天真的吃著,問道:“剛才誰來了?”

“赤烈。”藍若一見了她,便覺心軟。

冥冥之中,他雖然不讚同赤烈的做法,卻也能夠理解幾分赤烈的心境。

“他怎麽了?我看那個身影氣衝衝的就出去了,還以為是誰過來踢館了,我正打算出來教訓他呢!”雲盛夏又巴巴的望了幾眼。

藍若也看向了門口,無奈的長歎了一聲:“唉,隻怕是有人要墜入愛河……不對,應該是紮個猛子衝進愛河了。”

雲盛夏:“……”啥?

先前聽上去還十分遙遠的圍獵大賽轉眼之間便開始了,烈焰山莊上下都插滿了旌旗,代表著各個主要門派的大旗也一並揮了起來。

幽冥天這邊也擁有一麵旗幟,藍若審美頗佳,設計出來的旗子自然也是獨樹一幟了。

吳夏羨見了旗子,還刻意問了雲盛夏:“怎的沒用代表雲家的旗?”

雲盛夏隻說道:“畢竟雲家有人不喜歡我,相比之下,幽冥天倒是更像我家。”

比賽的主要地點在後山,距離前山其實並不遠,大家日常起居想要往返也十分方便,當然,烈焰山莊財大氣粗,在後山也有足夠眾人居住的閣樓房屋。

辰時,比賽即將開始。

浩浩****的人群按照門派分成了隊伍,隨著烈焰山莊弟子們的指印來到了後山處。

雲盛夏還是頭次參加,見到不遠處有個高高的台子,其上是涼棚,遮陽效果相當強悍,羅夜玉一手製造的。

而高台的對麵則是一麵平靜無波的湖泊,按理來說不應該將高台設在此處的,難免會出現暴雨淹了台子的情況。

“那湖是做什麽的?”雲盛夏很快便想通了其中的關係,還是問了一句。

段雲天恰好聽見了這句話,不等藍若回答,便站在高台上,對下麵的選手道:“這個問題問得好,問得妙!”

其他選手:“什麽問題?”

雲盛夏:“……”

“這高台和湖麵互相對應,其中大有妙處。”段雲天解釋道,“此湖名為鏡湖,是隨時隨地可以監測選手們比賽情況的東西。”

雲盛夏瞬間便懂了:“就和斷癡閣的幻象鏡一樣。”

“大同小異,隻不過,我們這鏡湖並非斷癡閣那劣質法器,這是匯集了天地靈氣的湖。”羅夜玉回答道。

她站在高台上,幾乎不用說話,便美豔得奪目,令人根本沒辦法挪開眼。

烈焰山莊和斷癡閣關係並不好,即便是人家斷癡閣已經遠走高飛了,但羅夜玉還記恨著無極先尊和她的那點恩怨。

“這湖怎麽監視我們啊?”有人懷疑的問道。

羅夜玉微微一笑,廣袖一揮,便見那平靜如死水的湖麵微微**漾起了波瀾,很快浮現出了十餘個寬闊廣大的鏡麵,其中皆是後山的景象,正是選手們一會兒要去的地方。

先前參加過圍獵的選手也禁不住驚呼道:“雖然之前便知道有這鏡湖法器,但今日一見,還是覺得神奇……”

“這湖麵可以隨時隨地的反映比賽畫麵,有些地方看得到,有些地方看不到,能夠圍獵的場所,基本都是可以監視到的,請諸位盡管放心。”羅夜玉道。

“之前不是說每一天的參賽規則都略有不同嗎?今日的主題又是什麽?”有人早已按捺不住好奇了,探頭探腦的問道。

段雲天翻著手中的文書,神秘兮兮的一笑,道:“第一天的主題是,射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