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在生什麽氣?”

眼看著顧雲舒就要走回到房間,楚夙聯想到之前好幾次被她關在房門在的經曆,連忙加快步伐,在她走進去之前,將人給看在門外,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顧雲舒。

被盯著的人沒好氣道:“我生什麽氣,難道王爺這麽聰明,竟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嗎?今日王爺明麵上是敬茶,實際卻是在動小心思吧,就您這個身份,向兄長敬茶他能不喝?這道歉,真是沒有一點誠意。”

心思被戳穿,楚夙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說啥。

沒錯,他敬茶的時候確實有一點私心,但誠意也是真的啊!

他活了這麽多年,可從未親手給什麽人敬過茶,就連皇帝都沒有敬過,也就一個顧揚名了,結果還被人給誤解!

他也是有脾氣的,當時就不樂意了:“你可以說本王另有圖謀,但是不能懷疑本王敬茶時候的誠意,畢竟本王從未給其他人敬過茶水,也就隻有你這個兄長喝過而已。”

說著,他往前湊了湊,顧雲舒下意識往後退,卻撞到了走廊的柱子上,她還想往邊上躲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楚夙兩手撐在柱子上,將她困在自己個柱子中間。

一個完美的壁咚就此形成。

顧雲舒隨手推了推,可兩人之間的身板,力量差距實在是太大了,對她而言,楚夙就像是一堵牆,人哪能推得動牆呢?

結果就是她不僅沒把人推開,還被楚夙抓住手,往自己心口上按。

顧雲舒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就在她的手底下不遠的地方,一顆心髒正在砰砰砰的跳動,每一次跳動,都像是有人在擊鼓,給人一種震撼的感覺,更是十分有感染力,顧雲舒恍惚覺得自己的心跳好像也變得有些亂了。

偏偏這個時候,楚夙竟然又湊近了,在她的耳邊故意吹了一口氣,又壓低聲音說:“王妃怎麽總是不肯信呢?難不成,非得本王將自己的一顆心給掏出來看看嗎?”

顧雲舒觸電似的抽回自己的手,又往楚夙的膝蓋上狠狠踹了一腳。

正在煽情的楚夙完全沒想到她會有這種動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被踹了個正著,趁他彎腰的間隙,顧雲舒快步擠出去,朝房間裏跑。

“砰!”

房門被嚴嚴實實的關上了,看著那道門縫,楚夙露出一個無奈的笑。他本來是想逗一逗顧雲舒來著,沒想到她的反應竟然還這麽大。

罷了,罷了。

他揉揉自己被踹痛的膝蓋,緩步朝著外麵走去,楚夙沒有回頭,因而不曾看見自己轉身離開之後,那道門悄無聲息打開了一條縫隙。

顧雲舒微皺著眉頭,從裏麵往外麵看,目光有那麽一點點複雜。

再遲鈍,再沒有腦子的人,這種也發現端倪了,更何況是她?平時麵對其他人,顧雲舒可從來沒有過這種奇怪的感覺,隻有在麵對楚夙的時候,她變得好像不是自己。

這種感覺讓她非常的排斥,所以不願意深思它究竟意味著什麽……直到今天,她才不得不去麵對那個可能的事實。

她可能動心了。

想到這裏,顧雲舒煩躁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歎息一聲,尋思著自己對誰動心不好,偏偏要對楚夙動心,這不是明擺著給自己找麻煩嗎?楚夙可不是什麽良人!

好在她現在投入的感情也不多,及時止損應該還可以。往後,麵對楚夙的時候可得要小心一些,不能靠的太近了。

往後幾天,顧雲舒都是盡可能避開楚夙,就連和長寧歡寧在一起的時候,也是盡可能的離他遠一些,楚夙似乎嘖察覺到這點,想要補救什麽的,但是顧雲舒完全不給他任何機會,見勢不妙,就離開寧王府去了顧家。

顧揚名經過兩天的休養,氣色明顯比之前要好得多,見到顧雲舒,他便將早早準備好的那個小木盒給拿了出來,遞到了她的麵前。

顧雲舒一臉得茫然:“這裏頭是什麽東西?”

顧揚名回道:“是之前在樹下找到的首飾。”

她打開木盒一看,果然看見裏頭靜靜躺著兩件首飾,有一條串著藍色寶石的項鏈,更有一支做工精致的發釵,它們用紅色的絨布仔細的包裹著,一看就知道是被人重視著。

顧雲舒仔細在腦海中搜尋關於這兩樣首飾的記憶,果然想到一些畫麵,這是原主在出嫁的前一天埋在樹底下的,她十分的鄭重,顯然這兩樣首飾對她而言意義非凡,但東西是誰送給原主的,她記憶裏卻沒有類似畫麵。

顧雲舒將首飾來回翻動,疑惑的目光在上麵打轉:“這首飾是誰送的?”

顧揚名搖頭道:“這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從來不跟我們說起這些,隻是以前偶然看見你將它們拿出來擦拭,我才記得這是屬於你的東西,如果連你自己都不記得,讓人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得不到答案,又想不起來首飾的由來,顧雲舒隻好將首飾放回到盒子裏麵,就在她準備蓋上蓋子的時候,外頭忽然進來兩個人。

其中一個,自然是顧家的老管事,而另外一個,則是好幾天沒露過麵的長孫沉俞,比起上次見麵的時候,他的臉色明顯好了不少,至少,沒像先前老將軍葬禮上憔悴了。

進了門,長孫沉俞對顧揚名行了個禮:“好久不見,顧大哥和伯父在邊關可還好?”

“好著呢!”

顧家和長孫家的關係本來就好,兩家的孩子自然也是往來甚密,比起楚夙那個身份尊貴的親王,顧揚名還是更喜歡長孫沉俞的沉穩,他一度以為這人會成為自己的妹夫,隻可惜造化弄人啊,他和顧雲舒的緣分不夠!

想到這個,顧揚名在心裏默默歎息,然後在長孫沉俞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長孫沉俞沒有注意到他的情緒變化,因為此時此刻,他的全部心思,都放在那個小木盒中,驚訝道:“這不是我送你的生辰禮嗎,沒想到你竟然還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