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雲舒原本還是想不起來的,但是一聽到長孫沉俞的話,莫名的,許多記憶湧上心頭,都是關於原主和長孫沉俞的事情,他們相識相知,互相贈送禮物……
顧雲舒閉了閉眼睛,在心裏默默的歎氣,要不是中途突然有一個楚夙跳出來打斷他們兩人感情的話,說不定原主和長孫沉俞能夠修成正果,屆時,就不會有這麽多折磨。想想的話,還真是為他們惋惜呢。
隻可惜惋惜無用,原主已經不可能再回來了。
顧雲舒朝長孫沉俞笑了一下:“我出嫁的時候,將這兩樣首飾埋在了府裏的一棵花樹底下,前兩天不知道怎麽,竟然被人給挖了出來。”
長孫沉俞眼眸中流露出一絲黯然。
他是難過的。
腦海中莫名其妙的浮現出顧雲舒將他們用來定情的首飾埋在樹下的時候,她那時,心情肯定十分的難過吧,但是很多事沒法挽回,所以隻能將屬於他們曾經的回憶給埋到樹下。
見到兩人表情,顧揚名就大致猜想到了事情經過,為了避免尷尬,他主動開口轉移話題。
“對了,你怎麽有空過來?”他在長孫沉俞的肩膀上拍了拍,“說來也巧,我今天正打算去府上拜見老夫人來著,沒曾想你先來了。”
顧揚名的話語成功將長孫沉俞的思緒從恍惚中拉來回來,朝他笑了笑:“我是來跟顧大哥辭行的,陛下調我去忻州,後日便要出發,尋思著過兩天可能沒空過來,就挑了今天。”
忻州在南邊,算得上是邊關,長孫沉俞怎麽會被調到那裏?顧揚名一時間沒轉過神來:“這是陛下的意思?”
長孫沉俞搖了搖頭。
更準確一點說,是他自己的意思,自從祖父故去之後,他便經常因為自己的能力不夠出眾而悔恨,他雖然出身將門,對兵法有涉獵,但是沒上過真正的戰場,所以他想去看看,或許在戰場上能夠磨煉到自己。
長孫沉俞權衡利弊,想了又想,才終於做出這個決定。
顧雲舒眉頭微皺問:“老夫人會同意?”
長孫沉俞點了點頭:“祖母雖然上了年紀,但是思想開明,我將這事兒和她提及之後,她沒有阻攔,隻是讓我再考慮考慮,見我堅持,她便同意了。”說到這裏,長孫沉俞頓了一下,“往後我不在京城,如果有空的話,勞煩王妃多去府上走一走,隻是陪祖母說說話也好,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就喜歡孫兒輩的人陪在身邊,可我卻不能……”
沒等長孫沉俞將話說完,顧雲舒便道:“長孫大哥放心,我一定會去的。”且不說長孫沉俞的恩情,單是想到老夫人,顧雲舒便願意去。
聽說這位老夫人年輕時候,也是位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像她這樣的人,顧雲舒自然想要取取經什麽的。
“那我就放心了。”
顧揚名看著長孫沉俞,忽然想到一件事:“不如我們一同離京吧,正好我後天也要回邊關,你去忻州倒是和我同路,咱們可以結伴同行。”
對比,長孫沉俞並沒有意見,唯一讓他意外的是,顧揚名竟然這麽快就要離開京城,如果仔細算的話,距離顧揚名回京,到今天,滿打滿算也就五天的時間吧,這樣的往返,是不是有點太過於倉促了?對於顧揚名這個決定心存疑慮的人不僅長孫沉俞,還有顧雲舒。
她直接就把自己心中的疑惑給問了出來。
然而當事人卻一臉平靜道:“不倉促了,邊關戰況緊急,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我早些回去也能幫些忙。再說了,我這個身份,留在京城也無事可做,不如回去。”
說著,顧揚名衝著他們兩人淡淡笑了笑。
顧雲舒道:“這不是閑不閑的問題,而是一直這般折騰,你的身體可受得住?”
別仗著年輕就胡鬧啊。
顧揚名道:“我沒事,這麽多年什麽都沒學會,就是身板在邊關練得還不錯。”
既然他堅持要盡早離京,顧雲舒也不好再說什麽,想了想道:“時間倉促,怕是也來不及準備什麽東西了,等我回去之後給兄長和長孫大哥準備一些傷藥吧,雖然這些東西不一定能派上用場,但是有準備總比沒有要好。”
而且,這也是顧雲舒思來想去之後,唯一能夠幫他們做的了。
“還是不——”
長孫沉俞擔心時間太過倉促累到顧雲舒,下意識的想要拒絕,然而他拒絕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完,就被顧揚名打斷,“好,那就辛苦你了,這種東西做一兩瓶備用就好,不必做太多。”
顧雲舒點點頭。
她怕時間來不及,所以直接返回王府了,她走後,長孫沉俞和顧揚名在大廳裏大眼等小眼。
最先開口說話的人是長孫沉俞,他對顧揚名剛才的話語表露出了不讚同:“時間太過倉促,如果讓她趕製藥膏的話,她今天晚上肯定會睡不好的,難道顧大哥忍心嗎?”
顧揚名無奈道:“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是不忍心的,可這事兒要是不讓她做,以後她會更加難以心安,就讓她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吧。”
說著,顧揚名隨手拍了拍長孫沉俞的肩膀,長孫沉俞沉默了。
顧雲舒並不知道自己離開之後客廳裏兩個人究竟說了什麽話。
此時此刻,她剛剛回到王府。
一進大門,她便見到了剛回王府的楚夙,兩人打了照麵,楚夙立即走上前來:“你方才去了哪裏,本王一直在找你,可是沒找到。”
顧雲舒輕咳一聲,避開楚夙的目光:“我回顧家見兄長去了。”
見她還是願意跟自己說話的,沒有像之前那樣一直躲著自己,楚夙心情舒緩了一些。
不過隨即,他的目光就被顧雲舒手裏那個小盒子給吸引住了。
“這是什麽東西?”
眼看著楚夙的手就要碰到那個小木盒,也碰到自己的手,顧雲舒下意識抽回手說:“沒什麽,隻是兩件首飾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