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醫院的病**,躺著一個垂死的人,他的身上嚴重出血,就是被繃帶纏著,血還是從皮囊下滲透到了表層。

病房裏麵還坐著一個大肚子的手下,他將一本雜誌遮在臉上,鼾聲如雷。

躺在病**的人此刻非常暴躁,死死地盯著金屬茶具上麵映出的人影。

這個叫作金可規的人揭開被子,把水壺打翻在地,大呼小叫的的亂發脾氣。

手下被嚇得哆嗦了一下身子,從椅子上跳起來,問道:“二老爺,你叫我嗎?”

“醫生,把醫生給我找過來。”

手下風風火火的跑出去,不一會兒走進來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醫生。他是金可規的主治大夫。

金可規坐在床邊,一邊拆著手上的繃帶,一邊問道:“我再也忍受不下去,必須要把這些布從身上拆掉。”

醫生急忙上前勸阻道:“你的身上還在出血,要是拿掉這些包紮帶的話,你的毛孔裏出血的情況勢必會完全止不住。”

“夠了,別再跟我說這些廢話。我要你說實話,我到底還能活多久?”

“這個……”醫生吞吞吐吐,心有顧慮,不敢如實陳情。

“到底還剩下多少時間?”

醫生鼓起勇氣說道:“最多三個月。”

“全都是一群沒有用的廢物。不能治好我的傷,我留你還有什麽用。”憤怒建,金可規就從**跳下來,抓起餐盤上的叉子就紮進了醫生的脖子裏。

醫生的脖子瞬間緋紅,不斷地噴濺著滾燙的鮮血。

不一會兒,房間的窗簾、床單、地板上都被血染得殷紅。

金可規走到鏡子邊上,欣賞著自己那張猙獰的麵孔,狂笑不止,嘴裏咒罵道:“嶽曲鑫,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你做我的墊背。”

一個穿著黑袍的人走進病房,看到房間裏麵發生的這一幕慘狀,倒吸了一口涼氣。

他叫嚷道:“你在搞什麽鬼,這裏可不是屠宰場,弄成這樣讓我很難收場!”

金可規的眼珠子在繃帶底下滾動了一圈,用幽暗的眼神盯著黑袍人,怒吼道:“少廢話,要不是你們太無能!殺不掉嶽曲鑫,我也不會落到現在的下場!”

“我必須說明一點,我們兩個隻不過是合作關係,你再敢用這種發號施令的口氣跟我說話,你後果自負!”

金可規毫不示弱:“我時日無多了,沒閑工夫跟你耍嘴皮子!”

見到對方的強硬態度,黑袍人多少也有些軟了下來:“我現在就是為了你的事情來的。”

“所以,你安排的人怎麽樣了?”

“她拒絕了,而且非常果斷……”

“你們好歹也是四王之一,怎麽連點這點事情都辦不妥?是因為錢沒到位嗎?”

“她說無論是葉凡還是嶽曲鑫,這些人的背後都是妙華集團作為倚靠。妙華集團的水很深,這些人也很難對付。”

“放屁,你們這些所謂的琉璃宮暗樁往日不是風頭很盛嗎?怎麽現在就這點本事了?”

聽到這裏,金可規震怒不已,一拳捶在了鏡子上。

鏡子上登時出現了蜘蛛網一般的裂縫。

“要隻是我們妙華集團也就罷了。他們現在可能還有鎮國樓的庇護,我們跟他們作對,等於就是跟鎮國樓唱對台戲。”黑袍人確實有些有苦說不出。

“隻要金可法能撬掉葉凡這廝,我們就能給妙華集團和鎮國樓以極大的震懾。我要是能拿下嶽曲鑫,更是錦上添花了。”

“你還真是行,設了這麽大一個圈套將嶽曲鑫引入局。”

“那個人死了,所有的人第一時間一定懷疑是嶽曲鑫幹的。”金可規得意洋洋道:“對付這樣的人,絕對不能強攻,非要智取。就是要拿捏他的軟肋。”

“現在嶽曲鑫已經被鎮國樓的警衛抓來了。馬上就要開庭受審。”他從手機裏翻出消息給金可規看。

然而金可規卻連多看一眼都懶得看,非常篤定道:“什麽開庭受審?鎮國樓與他們關係到如此地步,要不然就是調查清楚故作糊塗,要麽就是放他一馬。現在這情勢,我看倒像是知道了什麽,要引我們上鉤。”

黑袍人覺得他說得非常有道理,隨即又問道:“那你有什麽打算嗎?”

“我打算到時候找個機會,讓鎮國樓的那些人幹掉嶽曲鑫。”

“這能成嗎?”黑袍人難以置信道。

金可規嗤之以鼻道:“果然你們這些暗樁沒法跟正式的琉璃宮高手比,他們也在鎮國樓收買了不少人。我們金氏兄弟家大業大,還搞不定這些?”

黑袍人一時語塞,不知道該說什麽。

鎮國樓。

嶽曲鑫先是形式性的被帶到鎮國樓的警衛局關押。

再被壓上警車,送往鎮國樓的第一法庭受審。

在車上,嶽曲鑫被帶著麵罩,雙手銬住。

由警長李米親自帶隊,五名警衛協助護送。

考慮到金可規在看到新聞後,有可能會在半路上劫持人犯,所以加派了兩輛警車護送,並且一路上安排了全程監控。

在警車裏,沒有人說話,氣氛很嚴肅。

嶽曲鑫打了個噴嚏,說道:“看來今天是有大事發生了。李警長,麻煩你把我的頭罩摘掉,我都快傳不過氣來了。”

“喘不過氣的人哪裏會有那麽多廢話,我看你再正常不過了。”李米說道。

“還是摘掉吧,在車裏又沒有人會看見,你不會要假戲真做了吧?”

“幫他摘掉頭罩。”李米不耐煩地吩咐一個警員去做。

一直被黑布袋子套在頭上,仿佛像是掉進了無底的深淵裏麵似的,嶽曲鑫一直覺得很孤寂。現在重見光明,心情也好了許多。

嶽曲鑫半蹲著站起來,艱難地當著李米的麵提了提褲子,然後重新坐下去,沒好聲好氣道:“警衛們把我身上所有的物件都扣留了。還拿走了我隨身攜帶的幾千塊錢,我在想他們會不會會趁我不在的時候,用那些錢去慶功。”

“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麵,他們是照章辦事,不會私自拿走你一分錢,否則就會受到處分。”李米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