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曲鑫在停屍房裏麵瞅了一番,問道:“你說的牆上留下來的那些字跡在哪來,我怎麽沒有看到?”

“我怕嚇著別人,就用布把它給遮住了。你看這邊。”說罷,法醫就把旁邊一麵牆壁上的白布給扯了下來。

頃刻間,牆壁上就露出了一副可怕的畫麵。

一行用血寫的歪斜字跡,內容是這樣的:遊戲並沒有結束,我們還會回來找你的。

隻看了一眼,嶽曲鑫就知道這句話是說給他聽的。

嶽曲鑫可以十分的肯定,那女人絕對已經死掉了,是有人在挑釁他。

通過上麵張狂的字體,他立馬聯想到了琉璃宮的那群人。

很顯然,金可規也勢必跟琉璃宮的人頗有關聯。

正如牆壁所寫的那樣,遊戲還沒有結束,這場生死的博弈還會繼續進行下去。

接下來,他要麵臨的將會是更加厲害的對手,比金可規更加龐大的黑暗勢力。

嶽曲鑫在停屍房裏仔細的觀察了一邊,指著牆角的一個監控器,問道:“這個攝像頭有沒有拍到偷屍體的人?”

李米回答道:“我仔細看過監控畫麵,在晚上的某一個時間段內,監控畫麵的內容是黑屏。也許是監控器在那個時候出現了故障,我們已經叫人進行排查。我的看法是在失去畫麵的那個時間段裏有人闖入了停屍房,偷走了那女子的屍體,然後製造了牆上的假象。問題是為什麽要偷走屍體呢?”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嶽曲鑫說道,“有兩種可能偷走屍體,一是仇人,偷走屍體後想要進行辱屍;二是親近的人,偷走了屍體找其他地方安葬。我覺得第二種可能性更大些。固然一個殺手生平結下了不少的仇人,如果要辱屍泄憤的話,大可以在停屍房裏完成,沒有必要把那麽沉重的死屍背到別的地方在再進行破壞。我懷疑那女子跟四王有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嶽曲鑫憂心忡忡,長吐了一口寒氣。

李米思考著問道:“你怕他們會找你複仇嗎?”

嶽曲鑫點點頭,說道:“正是如此,如期所見,那女子之前就反複追殺我,死後有人為她複仇也是理所應當。我擔心的是偷走屍體的那個人會比她更加的陰險狡猾。哎,原來還以為這場噩夢已經結束了,原來噩夢才剛剛開始。”

嶽曲鑫說的這句意味深長的話,恐怕隻有他自己才能夠聽懂。

他深知那女子是個令人防不勝防的敵人。

若偷屍的人是琉璃宮的人,手段絕對不在她之下。

按照事先約定好的,嶽曲鑫出手協助警察救出駐防長官女兒,就會被鎮國樓安全局任命兼任職務。

這個職務本想是給葉凡的,可一直找不到他。

李米隻答應了讓嶽曲鑫做她的助手,可以一起調查琉璃宮,沒有說明具體的職能。

“警長助理應該做些什麽呢?”嶽曲鑫琢磨著,摸了摸手背,想到了平日裏看到的那些在街道上風風火火的禁衛。他該不會也要跟著他們東奔西跑吧。

李米很忙,忙的連抽出空向嶽曲鑫解釋一下助理的定義的時間也沒有,就和同事繼續探討著案情。

嶽曲鑫隻能自我安慰:還是等少主回來了再說吧。

從停屍房裏麵出來,在院子裏透了透氣,他孤身在街上行走。

路過一個茶具店鋪,外麵的玻璃轉門上掛著一個五折降價的宣傳幅。

店主是個熱心腸的中年人,穿著棕色的夾克衫,麵帶笑容的招待顧客。

店主拉著嶽曲鑫胳膊,往櫥窗裏麵看。店主說道:“你瞧,這些都是我店裏上好的瓷器,你看這個青花瓷的茶壺怎麽樣?”

嶽曲鑫素來無喝茶的喜好,也不諳茶道的藝術,看不出個名堂。

店老板還怕客人看不清楚,往瓷壺上哈了口氣,用袖子擦幹淨壺麵。

嶽曲鑫推手說道:“你找錯人了,我平時不常喝茶。”

“沒關係,你跟我有緣,這個壺我白送給你。”店主盛了半壺水,用手搖了搖,倒給客人喝。

嶽曲鑫勉為其難,小抿了一口,咋著響舌,說道:“很奇怪的味道,甘甜當中略帶點苦澀。”

店主笑著說道:“先生果然是行家,你說的一點也沒有錯,一般的水經過我的茶會浸泡過之後就會變得甘甜可口”

誇誇其談的話無非是想要介紹商品的價值,這樣的促銷手段太老套了。

店主用塑料袋子裝好茶壺,貼上封貼,交到客人手裏。搓著手說道:“拿好了,千萬別丟了。”

“那多不好意思呀,怎麽能白拿你的東西呢?”嶽曲鑫說著就在兜裏去掏錢包,翻來找去隻摸到了幾張零錢,拿出來露出了一角又趕緊塞進了口袋裏。

“其實我也不是白送給你。我們兩個相遇,那叫做緣分,就當是禮尚往來,你也送我一樣隨身之物。”

嶽曲鑫低頭在身上瞅了瞅,隨身攜帶的除了身上穿的這件衣裳再沒有值錢的物件了。

難不成把衣裳脫了給他?茶具店老板肯定不會接受的。

店主打量了一番,近一步說道:“我有收集照片的愛好,你就讓我拍張一張照就可以了。”

“那好吧。”

懷裏抱著一個大茶壺站在背光處,像個木頭人似的保持不動。

閃光的哢嚓一亮,嶽曲鑫的相貌就已經留在照相機的膠片上了。

畢竟通過神識查看,對方似乎沒有修為。

嶽曲鑫沒有起防備之心。

可他一轉身的功夫,茶具店老板把底片的影像衝洗出來,立刻放在密封袋裏,附上一張書信投遞到郵筒裏麵。

在看不見的背後有人已經在收集嶽曲鑫的情報,暗中策劃著一起陰謀。

出了茶具店,徒步往家走去。

行至百貨公司外麵的露天停車場,有一夥人青年在鬥毆,他們手裏提著從街道防護欄上麵拆卸下來的空心管在追趕一名少年。

少年十七歲左右,背著雙肩包,腳上穿著藍色運動鞋。

少年被打的遍體鱗傷,一瘸一拐爬起來躲藏在了行人身後。

追趕的四個青年跑到嶽曲鑫麵前,停了下來,顛簸著肩膀說道:“讓開,別妨礙大爺教訓這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