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也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打量著丁筠,著實有些好奇:“你不是夫人?”
“誰的夫人?”陸昭這個時候卻出現在屋子不遠處的地方。
那中年男子轉身看了一眼陸昭,又看了看丁筠,才確定的說道:“看來你真的不是夫人。”
“雖然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但是你先進來坐坐。我有些事情想跟你打聽。”丁筠第六感有些奇怪。
中年男子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
丁筠引著中年男子進了屋子,陸昭也自是進了來。
中年男子自稱叫高雲狗,二十年前,在這裏修了這個小屋。
因為自己是專職抓妖獸的獵戶,所以不常住在這裏,便托鄰居尋找租客。
於是,有一對看似夫妻的人聽到這消息,便找到他買下了這間屋子的一半房產。
而獵戶住在了旁邊的雜物間裏。
那段時間,在那對夫妻裏的男子幫助下。
他的打獵水平越來越高,也賺了不少錢,以使於他還娶了個不錯的老婆。
就是因為老婆家裏人要舉家遷至南邊很遠的濱城。
念及老婆不想住在離自己娘家人太遠的地方,所以他一合計,到哪不是活呢,就跟著媳婦的娘家牽到了濱城。
這一走啊,就是十八年了。
“當年,我走的時候,住在這裏的夫人就要臨盆了,本來啊,我說等夫人生了我再離開,畢竟當時他們兩個人的蔬菜魚肉是我買來或者捕來送的。但那位先生說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等夫人生完,也打算離開這裏,我才放心的走了的。”高雲狗還歎起了氣來。
“那你現在怎麽在這裏啊,不是該在濱城?”陸昭沒頭沒尾的冒出一句。
“我有十八年沒回來祭拜我爹娘了,前陣子老是做夢夢見爹娘說我不孝, 我才帶著媳婦兒子回來為爹娘掃掃墓,也順道回來住幾天。”高雲狗解釋道。看樣子這獵戶也是個話多的男人,說起來就停不下來:“這不,昨天剛安頓好,今天我便說進來看看他們有沒有回來,現在看來,真的搬走了。”奇怪的看了一眼有些走神的丁筠說道:“這位姑娘倒是和那位夫人長得有八分相呢。”
陸昭看了看眼神迷離的丁筠,又看了看剛剛說這話的高雲狗,又轉回來看丁筠,始終一言不發。
“那當年,他們有說搬到哪裏去了嗎?”丁筠良久才反應過來,看著高雲狗,有些焦急的問道。
“這個,倒是沒聽到他們說過。”高雲狗有些無奈的說道。
“那你知道他們以前的一些事情嗎?”丁筠不死心的又問了一句。
“這個,我也沒問。”高雲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說道。
丁筠懷疑高雲狗是不是看錯了。她臉上滿是悲傷。
“筠兒。”陸昭輕輕的喚道。
“啊?”丁筠看著陸昭,有些不明所以。
陸昭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遞了過去。
丁筠這才發現,自己竟然流淚了。
她確實有點想缺失在記憶裏的母親。
高雲狗剛在邊上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丁筠。
“不好意思,我不失態了。”丁筠穩了穩心神,用仍舊還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
“那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高雲狗不知道自己說的哪句話,惹得這個相貌與夫人有九分相的女子傷心,但他知道自己該走了,家裏老婆孩子還等著呢。
“嗯。”丁筠站起身來,要送高雲狗出去,陸昭卻是跟著站了起來,說道:“他們以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想去什麽地方啊?”
“這個,沒有。”高雲狗努力的想了一下,說道。卻突然眼神一亮:“當時那位先生聽說我們要去濱城,他說他們住在這附近的山上,兩個人是一個勢力的。不過,他們未來也想去濱城,如果去了一定去探望我……可雖然有所約定,但是沒有下文。我想,他們是不是回了勢力,或者去了濱城遇上事情了?”
“都有可能。”答話的是陸昭。
“對了,姑娘,他們兩個的衣服倒是跟你裏麵穿的那套紋路非常相似。”高雲狗努了努嘴:“衣服的材質和色彩都很相近……你們不會是一個勢力的吧?”
這個時候,丁筠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兩個人的經曆總讓她有些熟悉。
“看來是我們的人了。”丁筠基本確定是自己的勢力的人,也極有可能是當年父親和母親私會,否則哪裏來的自己?
高雲狗見也沒什麽事了,這次真正告辭,轉身離開了。
丁筠坐在桌前發呆,這算是有線索了吧。
時間過了很久,她突然驚醒。
哎?我怎麽睡著了?
“筠兒,你還真能睡。”陸昭邊將一隻雞放在木盤裏,一般將剛剛熱好的幾個小菜放在桌上,邊盛飯邊說道。
早上他出門的時候,將飯菜熱好之後放在廚房裏,想著她醒了,就會自己去找吃的。
結果,他回來的時候,看丁筠那個樣子,居然發現她才睡醒。所以才有此問。
丁筠現在心情很複雜,沒答理他。
“濱城附近處於靠近邊城地段,四周最近的隻有兩座城,一個是平城,一個是離城,所以,要找,很容易的。”陸昭輕歎一口氣,說道。
丁筠這才抬頭認真的看著陸昭,還未說話,卻又聽陸昭說道:“不用太感激我,這事兒啊,到街上一問,誰都知道的。”說著將碗塞進丁筠的手裏,說道:“不管怎麽樣,先吃飽了才有力氣找,是吧?”
“嗯。”丁筠這次倒是沒再和陸昭對著說,輕嗯了一聲,拿起筷子,開始慢慢的吃起來:“謝謝。”
很小的聲音,但是卻讓陸昭心花怒放。
丁筠有些後悔剛剛說那聲謝謝了,這個男人,就是個蒼蠅,說謝謝簡直就是浪費。
她非常厭惡這個男人像是跟屁蟲一樣,自己想要找母親。如果帶著他找到算什麽?算見家長嗎?如果是見家長,她自然是喜歡葉凡師兄這樣的男生。
何況,他雖然看起來不文弱,但是以平常的表現來看,就是個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混混,跟在身邊,簡直就是給自己添麻煩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