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丁筠可以施展身法,把這個蒼蠅甩得遠遠的。

可是對方卻粘得緊緊的,

一路上,更是追趕著,嗡嗡地繞著自己叫個不停。

“筠兒,走了這麽久,累了沒,我們歇歇吧。”

“筠兒,餓了嗎?要給你拿點吃的嗎?”

“筠兒,你說我們是先去離城還是先去平城啊。”

“筠兒,你說……”

“筠兒……”

“你給我閉嘴。”丁筠揉了揉耳朵,再也受不了:“你要是再煩我,我就把你甩在這裏。”

陸昭趕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哼。”丁筠輕哼一聲,開始又前進了。

她心裏又想到葉凡了。

要是師兄在,興許能給他點顏色瞧瞧。果然出門在外,有個靠譜的人陪伴多重要。

突然,丁筠又停了下來。

“這次,我沒說話啊。”陸昭喃喃的說道。

丁筠皺著眉頭,打量著四方。

四周都是高過人身的草木,沒有一顆樹,但是那高過人身的雜草,藏人卻是很容易的。

丁筠耳朵微動。

陸昭自是感覺到了丁筠的動作,自覺得躲在了她的身後。

說時遲那時快,從草木中一個接一個的冒出了三個黑衣人。

丁筠眉頭微皺,瞪了陸昭一眼,她的眼裏,自己剛出來,並沒有惹什麽麻煩。

那可能就是陸昭的問題了,就跟上次一樣。

陸昭無辜的看著丁筠,有些不明所以。

“你。”那其中一個黑衣人用劍尖指著丁筠,說道:“你是丁筠?”

“看吧,是找你的。”陸昭這下算是扳回一程,無不得意的對著丁筠低聲道。

“你們是誰?”丁筠這個時候才沒空答理陸昭,嚴肅地問黑衣人說道。

“你不必知道我們是誰。”領頭的黑衣人道。

丁筠皺了皺眉,一臉緊張地看著麵前的三人。

“有人買你的性命,今日就讓我們送你一程吧。”那黑衣人說著,可能是覺得隻是個女人,所以隻是左邊的那個男人一個人啟劍向這邊踏步而來。

丁筠站在原地,沒有避開的意思。

眼看著那黑衣人的劍就要擦過丁筠的脖子。

誰知,她瞬間下腰,便躲過了那致命的一劍。

陸昭趕緊躲到草叢裏,蹲在地上,靜靜看著好戲。

丁筠彎腰的那一刹那,手也沒閑子,一下子抽出腰間的軟劍,與那黑衣人開始對起招來。

想來,可能是覺得一個小姑娘修為不可能太強,幕後之人就沒有派出多有本事的人。

所以導致不下三招,不了解丁筠修為的男子這就吃了苦頭,倒在地上,動彈不得。

“沒想到,還是個練家子。”剛剛那為首的男人又說道:“我們一起上。”

這個時候,他才不會顧及什麽公平。

殺了她,可就是一大筆錢可以收入囊中!

兩個男人一直飛身過來。

丁筠也一點不驚慌,從容應對。

可憐的兩個黑衣人不出五招,便都躺在了地上。

陸昭見到這情況,倒是跑了出來,誇讚道:“筠兒好厲害。”

丁筠卻是不回話,伸手到陸昭的麵前。

陸昭自覺的拿出手帕,丁筠用手帕拭幹淨了軟劍,將手帕丟給陸昭,才將劍扣在腰間,自顧自的走了。

陸昭趕緊跟上,卻在丁筠的身後,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不能動彈,卻仍舊有氣息的幾人,嘴角擎起笑意。

“筠兒,你是得罪什麽人了嗎?”陸昭有些好奇的問著丁筠。

丁筠卻沒有說話。

陸昭哪肯罷休,不依不饒道:“難道,筠兒是做了什麽錯的事情,自己覺得丟人,所以遭人追殺不說,還不好意思說出口?”

丁筠輕舒一口氣,剛剛她在自己腦海裏過了一遍,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

從來沒下山的她,隻認識雲河山莊的人。

就算是老妖婆也應該不至於這麽專程雇人殺自己吧,自己動手就可以了啊。

難道是丁香?不可能啊,雖然丁香是任性刁蠻了一點,但是以她的秉性,隻要看不見自己,就不會那麽揪著自己不放。

到底是誰呢?

陸昭看著丁筠的表情,有有些不可置信:“筠兒,你不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誰吧?”

丁筠看了陸昭一眼,仍舊不想理他啊。

陸昭自以為應該是猜對了,得意洋洋。

以後的日子,怕是不會安寧了。

陸昭自顧自的想著,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卻發現,已經落後丁筠一大截距離了。

讓丁筠討厭的蒼蠅聲音又響了起來:“筠兒,等等我,等等我啊。”

陸昭一邊大叫一邊往丁筠的方向趕去。

一陣風在兩人離去後悄然而至,吹得那高過人身的雜草隨之擺動。

良久,風過,草靜。

除了那躺在地上,仍舊沒有反應的幾人外,仿佛,剛剛什麽事情也未發生過一般。

丁筠和陸昭還是選擇了敞亮的大道,免得再有人埋伏。

他們一路走一路問,才找到了去往濱城的正確路線。

隻是走到道上,卻發現有很多人或開車,或走路的向著濱城的方向而去。

丁筠有些疑惑的看著路上這麽會有那麽多行人。

就連從濱城方向出來的人都沒有。

“沒什麽好奇怪的。”陸昭笑著,雙手環胸,說道:“五年一度的比試大會,會在離城舉行,他們要去的,是離城,不是濱城。”

“你好像,總是能知道我在想什麽。”丁筠用疑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陸昭,冷笑連一聲。

“誰讓我聰明呢?”陸昭用手將額前的頭發向後一甩,驕傲的說道。

“哼,給點陽光,你倒是就燦爛了。”丁筠不屑的輕哼一聲,邊說邊開始走了。

許久之後,才到濱城腳下,丁筠看著城牆上那“濱城”兩個大字,突然心裏有些惆悵。

陸昭盯著丁筠,知道她有很多心事,卻還時雲淡風輕提議道:“筠兒,天色已晚了,我們今晚就住彬城吧。”

“好。”丁筠已經習慣了陸昭一路上的的聒噪。

這樣看來,人的習慣還真是可怕啊。

兩個人找了一家酒店住下,各自住進了一間房。

丁筠第一時間給葉凡發了短信報了平安。

跟這位師兄相處時間不久,但卻總是能在他身上找到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