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自言自語的嘀咕，沒有聽到湯妍說的話。

“我們像個無頭蒼蠅似的到處亂撞是沒有用的，要想知道不死鳥計劃的內幕，就得從循天公司的內部查起來。有句話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葉凡點了點頭道：“話是這樣說的，但是事情再著急，我們也不能自亂陣腳，先從外圍查起，一點點的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湯妍聳聳肩膀，說道：“隨你的便，現在就隻剩下最後一個患者住過的地方了，你還要去嗎？”

葉凡毫不遲疑的回答：“當然要去，既然來了就要有始有終。任何一個被我們錯過的細節都有可能告訴我們答案。”

湯妍撲哧一聲笑了，說道：“你說話的語氣越來越像是一個辦案的警衛，哪還有點古武者的感覺？”

“是嗎？”

葉凡也沒有發現到這點，大概是因為反複被四王戕害，身上多少帶了點敏感。

資料上提供的地址，最後一名患者就住在一處難民區。

這個地方安置了很多從外處遷移過來的人。房屋多是用那種壓縮木板簡易搭建起來的。

住的人多，房子的空間很不足，人們隻能把那些衣服和雜物之類的東西放在屋子外麵臨近街道的地方。

由於是投資人免費提供的住處，所以難民區的環境並不是很好。

難民區對外被稱為是“開發新區”，這倒是挺諷刺的。

整個地區隻有一條大街，許多縱橫交錯的小街道，後麵是一條鐵路，每天從這裏呼嘯而過的火車碾壓著鐵軌，發出的巨大的響聲令房屋都劇烈的震顫。

資料上說的地址跟真實的情況不一致，這個地方發生過幾次變更，有人搬走又有人搬進來，經常上演著類似的情況。

葉凡經過四處的打聽，同樣是沒有人聽到過最後一名患者的名字。

葉凡泄了口氣，站在擁堵的小路邊上抽著煙，在想著心事。

沉默了良久，湯妍說道：“我們哪裏搞錯了嗎？”

“也許從一開始調查的方向就是錯誤的。”

湯妍瞥了瞥嘴道：“我早就說過了，我們應該從循天公司的內部偷取技術資料。花費時間尋找這些下落不明的患者隻會是浪費時間。”

“等等，我忽然想到也許不是循天公司在隱瞞患者的身份，也許是患者本事更換了名字和住的地方呢？”葉凡摸著自己的下巴。

“還不是一回事，不管是誰在故意隱瞞，總之都跟移植手術有關。你就別再瞎想了，我們的任務隻是偷取技術資料，別的事情都跟我們無關。”湯妍聳了聳肩。

葉凡卻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敢打賭冒冒失失的進入到循天公司的內部，不但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技術資料，反而會被當成是小偷給抓起來。”

“想抓我也沒有那麽容易！”湯妍信心滿滿。

“有一件事情你可能還不知道，當初發生了化學汙染後，循天公司在表麵上就已經停止了運營。不過我估計他們隻是要息事寧人隱藏起來了。要想拿到技術資料就得找到現在他們的研究基地，而去過那裏的人就隻有那些接受過移植手術的人了。”葉凡歎了一口氣。

湯妍愧疚的說道：“這個我倒是沒有想到過，那麽現在該怎麽辦呢？”

“再找找看，雖然我們不知道患者真正的名字，但是卻有她以前的照片。說不定這裏會有人見到過。”

葉凡拿著照片向旁人打聽，問了許久，很多人都搖手說不認識照片上麵的人。

他的信心都快沒了，到一個小商鋪裏去買薄荷水喝。

店裏的一個男孩子光著胳膊，站在門口衝著他們傻笑。

這個男孩子有點神經質的樣子，眼睛一直盯著葉凡手上的照片，他走到哪裏那個男孩子就會跟到那裏。

葉凡把手裏的薄荷水遞了過去，問道：“你要喝這個嗎？”

男孩子搖了搖頭，咧嘴傻笑，露出齊整齊整的牙齒。

湯妍拉了拉葉凡的胳膊，低聲說道：“走吧，別管他了，那個孩子的腦子不正常。”

葉凡當然也看出了男孩有問題，但是出於禮貌他還是點頭向男孩示好，然後離開了小商鋪。

奇怪的是，**胳膊的男孩仍然對葉凡緊追不放，一個人偷偷摸摸的跟在後麵。

每當葉凡回頭去看的時候，男孩就會嚇得向後走幾步，然後又繼續跟上去。

葉凡問身邊的搭檔，說道：“他是不是有話要對我們說。”

“要說早就說了，他是在把你當玩具一樣玩耍。別理他，我們快走吧。”

“我過去問問，說不定能夠幫到一點忙。”

葉凡扭頭走到男孩的麵前，問道：“你為什麽一直跟著我們？”

男孩在見到陌生人顯得有些害怕，不敢靠近。

“小朋友，別害怕，我們不是壞人。”

過了會兒，男孩子才試著接近他們，然後又傻乎乎的笑了。

見到男孩子放鬆下來，葉凡又重複了剛才的問題，“小孩，你為什麽要跟在我們後麵？”

男孩子指著葉凡手裏的照片，回答道：“我認識那個阿姨，她經常給我東西吃。”

可能這個流浪在難民區的智障男孩曾經受到過照片上這個女人的關照，所以才會記得她吧。這也正好說明了他們這一次來對了地方。

葉凡進一步問道：“你說你認識照片上麵的這個阿姨，那麽你能帶我們去見她嗎？”

男孩子笑了笑，說道：“把你的打火機送給我，我就帶你去見她。”

湯妍皺著眉頭，不大高興樣子。

她低聲對著葉凡道：“別相信這個孩子，萬一這是四王派來的奸細呢？”

“四王才不會派這樣的暗樁。”葉凡專注的看著湯妍，手已經伸到了外套的口袋裏拿出了打火機。

“是你太專心了，要是你仔細去觀察周圍的人，就會發現這裏有很多人都沒有正經的工作。”

湯妍沒有說謊，不管是這個地區的住宿條件還是經濟狀況都會令當生活在這個地方的小孩子有一些奇怪的追求。

包括偷竊和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