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和嶽曲鑫急忙避開,卻發現自己似乎被莫名而來的力量吸入了風暴之中。

風暴之中雷聲大作!霹靂從天而降,電芒閃耀,兩個人在風暴裏躲避著雷電的襲擊!

天色漸漸暗淡下來,一輪明月緩緩升起,似乎已然到了夜幕降臨的時刻。

明月大又圓,卻好似發散著一種奇怪的感覺。

頓生狐疑的時候,有一個人驚呼道,“這輪明月的邊緣居然紫色氣息!”

抬頭一望!站在遠處觀戰的倪朵此時看天象,心裏不覺得一陣陣的發毛,難道大鍋和嶽護法都遭遇了危險?

她不禁冷汗密布,本想著以兩個人的能力救救張雅倩應該是可以的,但是此時天象異變,看來真的有大事情會發生。

葉凡與嶽曲鑫還沒反應過來。

身邊有一個占星樓高手驚歎道,“你怕不是四王的人吧!”

玄尊怒不可遏道:“要你多管閑事!”說罷,單手一旋,憑空擰死了那個大呼小叫的高手。

異獸咆哮了一聲,李茵怒眼直瞪,朗聲道,“玄尊大人,他不過就是話多,何必殺他!自己人有什麽爭執,日後再說,此刻殺了那個薄情寡義的男子才是最重要的!”

張雅倩從柱子上緩緩醒來,掙脫了一下反綁的鐵鏈與鐵環,自己根本就不能動彈任何,迷迷糊糊地望到了中央有兩個男子,其中一個正是魂牽夢縈能夠來救自己的葉凡,便低聲喚道,“葉大哥,你這麽點修為必定不是他們的對手。別來救我……小心搭上你的一條性命。”

“雅倩,我答應過你,要把你帶出這裏,我葉某人就一定要做到!”葉凡的眼神堅毅,決然不像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煽情,而是一字一頓地鏗鏘有力。

眼眶有一絲溫熱,張雅倩從來也沒有遇到過這樣的男子,一見傾心,再見如相守恒久。再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上到底受了李茵多少的折磨,此刻,她忽然明白了自己其實深深地歡喜著一個人,隻是她之前從來也沒有確定過。

葉凡體內的五行法陣稍稍舒展,將他和嶽曲鑫順利地脫離了風暴。

他祭出了斬邪刀和禹劍這兩柄神器,讓它們全權負責攻擊,自己負責拖住玄尊,嶽曲鑫負責救走張雅倩。

然而這一切都逃不過李茵的眼睛,他卻發現了個中詭異,怒吼道,“玄尊!張雅倩要逃了!”

玄尊這才驚覺葉凡祭出的刀劍根本就是在吸引他的注意力,倏然轉頭,看到嶽曲鑫正牽著張雅倩的手要逃走。

怒吼一聲,玄尊怎麽容得如此戲耍,旋即對著兩個人欲要撲去。尾部驀然生疼無比!原來它方才隻管抓這兩個人,卻把注意力從兩柄神器上移開了!

兩柄神器找好時候,插入了它的尾部脊梁處!

劇烈的疼痛讓它瘋狂地慘叫!

整個廣場都被震得地麵碎裂出了無數的紋理!

碎石嶙峋從地麵拔地而起!

“你們不能走!”李茵一個箭步上去,要攔住嶽曲鑫和張雅倩,劍刃還未抽出,眼前卻閃出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淚水從眼眶裏不由自主地落下,輕輕喚了一聲。“葉大哥……葉凡你……”

對方遲疑地看了她一眼,麵目表情扭曲地停頓了一會,不知道該說什麽。

護衛們紛紛從兩個人身邊逃散,根本沒有去理會他們。

葉凡苦笑了一下,對著李茵的胸口就是用力一掌!

絕望從她的心頭彌漫到整個世界,她看到對方帶著那個曾經親如姐妹的姑娘向著遠處跑去,自己卻承受著無比巨大的痛楚……

不僅是肉體的疼痛……

還有那顆心……在此刻分崩離析……化為齏粉……

撫摸著身上的傷口,滿目憔悴,這麽多天的夜裏她都在做噩夢,夢見那個男子陰沉地望著自己,然後毫不猶豫地將劍尖刺入了靠近自己心髒地方。

心疼與肉體疼交匯,在醫生搶救她的時候她的時候隻在一念之間,曾經想要勸阻對方停下來,就這麽讓自己走了不是更好?

醫生更是麵露微笑,善意地告訴自己現在並沒有刺中要害,傷口亦不是很大,若是可以就好好活下去吧。上天不讓你死,一定是有更大的事情等著你去做。

眼角劃過一絲晶瑩,往日都是安穩且無憂的生活在占星樓裏的小姑娘人生第一次品味到生不如死的感覺。

也許她就應該覺得比武招親是父親對自己開的一種玩笑,而不應該在不知不覺裏就喜歡上這樣一個注定要負心的男人。

葉凡,她永遠也不會忘記這個名字,因為這個人竟然能夠如此絕情,冰冷得像一塊掩埋在雪地裏的頑石。

她被一眾高手抬進房間時,眼神充滿了絕望。

葉凡終於徹底離開了自己的人生。

“女兒?”門外傳來一聲淒慘的叫喚,她知道這個人一定是深愛自己父親,而他應該是在病床裏醒來不久。

她背過臉去,不想讓所有的委屈在父親麵前暴露無遺。

心裏真的盡是碎片,她感覺一切都如此凋敝與黯淡,就好似原本茂盛的樹木待到第二天黎明竟然爬滿了各種藤蔓,遂枯萎凋零。

“女兒……”門口的丫鬟攙住了李川,這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在這一刻看上去越發的滄桑,滿臉的溝壑伴隨著肢體的掙紮,與往日威風沉著的二當家完全大相徑庭。

踉踉蹌蹌地跌坐在女兒的床榻上。

李茵再也忍不住了,掩麵哭泣起來。

“都是為父的錯,早不該讓你隨意地去比武招親,縱是修為堪比四王之首,又是如何?品行不好,心腸陰毒,便是讓我們占星樓遭受滅頂之災的誘因啊!”他輕輕地摟著女兒的背。

轉過身,像是小時候一般蜷縮在自己父親的懷裏一般。李茵堅強地抹去眼淚,留下了輕聲的啜泣。

“不哭啦,有爹在。”李川拍了拍自己的女兒。

身旁有一個陰影,他未有回頭,就知道一定是那個麵如磐石的兒子。李卿素來都不輕易宣泄自己的感情,所以李府上下也沒有人確切地知道他沉默的時候與焦慮的時候到底在思考什麽。

魁梧的身材在自己的父親與妹妹身邊,也能夠讓他們安心一些。

李茵的眼眸靈動,卻盡是酸楚。她哽咽地問父親,“爹,那位玄尊大人,他怎麽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