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叫嶽曲鑫的男子是如此的完美,像是一顆玲瓏剔透的玉石,無論是由內而外,還是由外而內,都是如此地攝人心魄。

談吐之間,甚為大氣。鄭巧倩也未有接觸過很多的男人,無非就是那幾位。

家族裏的兄弟對於自己來說,一直是有著威儀的,總是將親疏關係看得很重,下屬與朋友分得一幹二淨,根本就不會與自己多說上幾句話。

家族其他下屬是屬於緘默型,他們就是棋子,沒有任何的話語權,就連生死都按照族規來說,是由族長所定的。所以他們根本沒有任何的個人色彩;

相比起來說,葉凡比家族裏的男人都要好得多,但是他這個人有一個缺點,就是有時候還算是成熟穩重,但很多時候神神鬼鬼,飄忽不定,又有些頑皮與不正經。這是自己在選擇的時候印象裏大打折扣的方麵。

嶽曲鑫著實不一樣,氣質較為沉穩,懂得也多。

他眉梢之下的雙眸顯得炯炯有神,能夠隨時隨地地將自己的魂魄取走,這便是一種偌大的本事。

夙夜之間,有一些涼意,亦有一些花絮漂浮。

在皎潔的月光下,她竟然自我地陶醉起來。所謂花前月下,大抵說的是這般的情境吧,就算是不能夠遐想,也已經是雲裏霧裏地淪陷起來。

對方突然輕輕地扶了一下自己的腦袋,語調輕柔道,“鄭姑娘,你這是怎麽了?”

鄭巧倩突然才從夢幻之中驚醒,忙不迭地回答,“沒什麽,隻是方才思想起一些東西來,便自己入了沉思。”

“鄭姑娘,我一直有一個問題,想要請教,不知道當講不當講?”嶽曲鑫的眉型略是好看,寒光之下,有筆直瀟灑之風,在這個瞬間忽然動了動。

鄭巧倩一看又有新的話題,心裏自然是美的,便點點頭道,“當說無妨,與嶽先生能夠聊上一些話語,自然是本姑娘的榮幸之至啊!”

又是想了想,應該是在組織言語,才不會冒犯,嶽曲鑫若有所思道,“其實在下一直想要問,難道鄭姑娘就依靠著采摘草藥來渡過一生麽?對於自己的未來與嫁娶沒有絲毫的想法嗎?”

鄭巧倩知道對方如此問,一定不是對自己有些許意思,而是正兒八經地想要關心自己的未來。她濃重地歎了一口氣道,“嶽先生有所不知,像是我這樣條件的女子,從小都是被當男孩子養的,就算是後來知道了梳洗打扮,但是依然有男子的性格嵌入,其實一個人過久了,自然就不會想那麽些許了。”

心裏倒是有些同情,其實在嶽曲鑫的眼裏,鄭巧倩的渾身上下都算是一個標致的女子,隻是不知道為什麽她就不把握機會,來尋覓一個優秀的男子用以搭配。

她雙眸像是一片清潭一樣,閃動著淡淡的輝光。

鄭巧倩並不想告訴嶽曲鑫自己是因為吸收了萬壽宮的女徒弟而幻變成這般的。

“如果有一天我的心能夠穩定下來,一定會找一個像嶽先生一般的男子,渡過餘生。”她其實心裏本來也沒有什麽適宜的標準,隻是看到了嶽曲鑫以後,心裏突然知道自己想要找尋如何模樣與品質的了,

聽聞到鄭巧倩提到自己名字,心裏竟然也有隱隱的觸動,隻是對他來說,有些事情就算是會發生在自己的身上,那也大概是無法接受的。

他輕輕地咳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抬頭,愣神地望著遠處的黑夜裏的風景,不能夠釋懷地說道,“鄭姑娘也許不知道,我所攜的任務有多麽的困難。談風月之事,論真心之情,不是我不想,隻是命數裏注定好了,必須完成這些事情,才能夠有機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愛自己所愛的人。”

聽到這裏,一下子就有些心涼,鄭巧倩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畢竟對方沒有完全將愛情打入冷宮,便假裝淡淡道,“嶽先生一定是一個未來有所作為的人,可是這個未來要等多久,什麽時候才能有自己的自由……”

嶽曲鑫忽然起身,嚴肅道,“奉著董事長的命令,少則三五年,多則幾十年,隻要我在世,就一定要完成這個任務!”

鄭巧倩也無心問下去到底嶽曲鑫被什麽董事長派遣的事情是為何,隻是有些頭暈,她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

像葉凡給予張雅倩一樣給予自己一個正確的、切實的答案,其實是最為幸福的。

而嶽曲鑫沒有這麽說,隻是潑了自己炙熱的內心一盆寒冷刺骨的冰水!

她尷尬地笑了笑,原來一切都隻是幻覺,是自己愚昧的幻覺!

站起身來,轉過去,突然眼眶有一些溫潤。

她知道自己心裏方才是滿滿的,現在卻變得如此空落落。

這是多麽不想有的感受啊!

若是他愛自己該有多少,那麽以後再也不用一個人掙紮著活在這個人世間了,也許有更多的歡樂與紀念在這人生裏短短的幾十年存在。

嶽曲鑫也不是一點都不解風情的人,他約莫是猜出了鄭巧倩心裏在想什麽,低語道,“如果能夠有幸。我願意尋一個像是鄭姑娘這樣的溫婉之人……”

鄭巧倩的身軀猛然顫動了一下,但是隨之就沒有了反應,她知道對方就算是千般萬般的喜歡她,還是要完成他的董事長賦予的任務。

那麽如何來的結果呢?

鄭巧倩旋即換了一個表情,轉過身來笑道,“今夜與嶽先生相談甚歡,天色不早了,再不去就寢就要過了三更天了……再聊下去就要染了風寒了……”

也沒有再多說什麽,嶽曲鑫僅是低沉地應了一聲,便與其分手離開了。

鄭巧倩呆呆地站在原地,其實她還有好多話要說,但是她知道再這麽聊下去,總歸不是一個好事情。如果現在情竇萌芽之時,不能夠斬斷情絲,以後怕是愛的死去活來,那麽一定會在自己與嶽曲鑫之間留下不可彌補的損傷!

這個夜裏,自己是如此的寂寥。

又一個身影從樹叢裏鑽了出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葉凡。

他眼神狐疑地回頭看了看,又扭頭看向鄭巧倩,低聲問道,“你與嶽護法是否……”

“你想太多了,不是每一個人都像你這般亂來的。”鄭巧倩根本就不想理會他,隻是淡漠地這麽回了一句,就想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