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轉身就走。
葉紙鳶紅唇囁喏,想要叫住陳梟,可見他腳步急促,又強忍住了。
“真是沒辦法,也不先告訴我,你愛吃什麽呀?”葉紙鳶嘟囔著跺了跺腳。
餐廳負責人畢恭畢敬的拿來了菜單,準備親自伺候。
葉紙鳶心早就跟著陳梟飛出去了,右手輕輕一擺:“上一本吧。”
“啊?”負責人愣了一下,隨即笑著點點頭:“好,聽大小姐的。”
鵲橋會餐廳,確實在涪城風頭無兩。
他身為鵲橋會的負責人,卻壓根就沒有見到葉紙鳶的機會,今天能夠見到葉紙鳶,是他三生有幸,也是他的機會,他自然不會忤逆半點意思,巴不得能取葉紙鳶的歡心呢。
陳梟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鵲橋會,一心想著龍老的文件,他甚至都不曾注意周遭人群,隻想盡快下樓。
“陳梟!”
忽然,一道聲音叫住了陳梟。
陳梟再著急,可對這道聽了三年的枕邊聲,還是陌生不了一點。
真是冤家路窄!
居然還能在這裏遇上。
陳梟轉身,一眼捕捉到了人群中的白綾。
當他看到陸辰的時候,他的眉頭猛地一擰。
白綾挽著陸辰走了過來,笑著問:“你怎麽在這裏?是剛被趕出來嗎?五倍賠償可別忘了要,那麽大一筆錢對你很重要的。”
她和陸辰趕到鵲橋會後,很快就從人群中聽到了今天“鵲橋會”被包場的事情。
正當他兩惱怒呢,白綾一抬眼就看到了陳梟從鵲橋會中走了出來,自然而然就聯想到了陳梟吃飯被人五倍賠償趕出來的事情。
一語出。
原本喧囂議論的人群,驟然安靜了下來。
道道目光驚駭錯愕地看著白綾。
這姐們……腦子被驢踢了吧?
因為這位先生,那位千金大小姐才故意豪擲千金包場請他吃飯,所以才有了五倍賠償的事情。
人家會在意五倍賠償?
現在她好意思對這位先生說這樣的話?
搞樂子呢!
人家就算是吃軟飯,可也不至於難堪到五千塊就對他算是很大一筆錢了吧?
陳梟眉頭緊皺,看了眼手挽手的白綾和陸辰,冷聲道:“上午剛離婚,現在就這麽不遮不掩了嗎?”
“你別亂說,現在咱們已經離婚了。”
白綾黛眉輕挑,大大方方的笑著說:“婚姻和戀愛都是自由的,我為什麽要遮遮掩掩?反倒是你,夫妻三年,都已經離婚了,你連這點肚量都沒有嗎?”
話音剛落。
陸辰便露著紳士般的微笑,朝著陳梟伸出右手:“你好陳梟,我是白綾的新男朋友陸辰,豪門陸家嫡子,就是你知道的那個涪城豪門陸家。”
寂靜的人群,頓時嘩然。
“他,他竟然是陸家的陸辰,我就說剛才他走過來的時候,我怎麽感覺他好帥呢,渾身發光似的。”
“呀~百億陸家……這不就是我一直要找的榜一大哥麽?我一定要給你生孩子!”
“哈哈哈……今天在鵲橋會吃頓飯,不僅賺了五千塊,還有這麽一出好戲看,真是值啊!”
……
啪!
陳梟一巴掌抽開了陸辰的右手:“你裝你娘的逼呢?正經人誰自我介紹用你這套說辭?你中二那就把你身份證貼腦門上啊!”
陸辰右手僵在半空,手心火辣辣的疼。
可相較於這一巴掌,陳梟的這番話,更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他的臉上,火辣辣的疼。
周圍的圍觀群眾哄堂大笑起來。
笑聲刺耳。
陸辰的臉色漲紅成了豬肝色,嘴角更是輕微的抽搐起來。
白綾黛眉緊蹙,氣惱的說:“陳梟,你算什麽男人?陸辰好心和你打招呼,你這反應,一點男人肚量都沒有了嗎?”
“我是不是男人?和你三年,你還不知道嗎?”
陳梟心急龍老的事情,完全沒了耐心,冷聲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走:“我還有事,再見。”
“你,你……”
白綾頓時俏臉青紅變化,氣惱的嬌軀顫抖。
他變了!
離婚後,他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
以前他從不會用這種態度說話的!
聽著周圍的大笑聲,白綾更是氣的咬牙切齒,眼見著陳梟即將走進電梯,她厲聲大喊道:“陳梟,你就不是個男人,一個不能生育的男人,算什麽男人?”
靜。
哄笑的人群戛然死靜,落針可聞。
陳梟走進電梯,心髒猛地像是被刀割了一下,臉色也冷了下來。
不過想到樓下的龍老,他也忍著關閉了電梯。
“混蛋,簡直混蛋!”
白綾氣的銀牙都快咬碎了,憤怒的說:“他怎麽是這樣的人?我以前怎麽沒發現?陸辰,你看看他啊~”
話到最後,儼然變成了嬌嗔。
陸辰此時也回過神,安撫道:“好啦好啦,這樣的人壓根就配不上你,你何必和他置氣?夏蟲不可語冰,狗咬你一口,你難道還要咬回去?”
聲音不遮不掩,清晰地落到所有人耳中。
白綾頓時氣消了一大半,憤憤地說:“你說的對,遇上他真是晦氣,倒血黴了,不過今天鵲橋會被人包場了,大家都有賠償,咱們提前預定了,這賠償可不能少了。”
誰都沒注意到,鵲橋會門庭內,早已經佇立了一道倩影。
葉紙鳶在點完菜後,就聽到門外的哄鬧聲,所以就走了出來,誰知道正好目睹了一切。
一股寒意從她身上宣泄出來。
以至於讓她身後的餐廳負責人,都噤若寒蟬。
“配不上?到底誰配不上誰了?”
葉紙鳶麵若寒霜,慍怒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當眾羞辱陳梟不能生育,到底是誰不念過往了?你難道不知道,生育是對一個男人最大的羞辱嗎?陳梟攤上你,才是真的倒血黴了,夏蟲確實語不了冰,你不珍惜,那我來珍惜,陳梟你就算再不想吃我的軟飯……但今天這頓軟飯你吃定了!”
刺骨的寒意,讓周遭的氣溫仿佛都驟降到了冰點。
她身後的負責人更是汗毛倒豎,神色惶恐,戰戰兢兢。
眼見著白綾手挽著陸辰,朝著鵲橋會門庭這邊走來。
葉紙鳶冷聲道:“去告訴他們,鵲橋會禁止狗男女入內。”
負責人神色一變,卻不敢忤逆,當即就走出了鵲橋會。
“抱歉二位,鵲橋會不歡迎狗男女!”
轟隆!
白綾和陸辰僵在了原地,臉色青紅變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