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場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如遭雷擊,呆立當場。
愣是被鵲橋會的負責人這一句話,硬控了十秒鍾。
隨即,一片驚呼嘩然。
“我……我聽到了什麽?這負責人剛才勸我們離開的時候和顏悅色的,一轉眼變臉這麽凶的嗎?”
“禁止狗男女入內?哈哈哈……笑死我了,這不是擺明針對他倆的嗎?這負責人也是剛啊,估計實在看不下去了!”
“誰看的下去?殺人不過頭點地,大庭廣眾侮辱一個男人不能生育,不是男人?天怒人怨,裝比被雷劈了!”
……
眾人的哄堂大笑,振聾發聵。
“你,你說,說什麽?”白綾渙散的瞳孔快速聚焦,不敢置信地看著負責人:“你知道我們是誰嗎,敢對我們犬吠?”
負責人後背一陣陣發涼。
他怎麽會不知道陸辰的身份?
涪城百億豪門陸家大少,碾死他就跟碾死隻螞蟻似的。
不過身後的葉紙鳶,給予了他底氣。
他挺了挺胸膛,正色道:“鵲橋會,禁止狗男女入內!”
這一次。
白綾的臉色“唰的”蒼白,嘴唇囁喏,嬌軀顫抖,恢複聚焦的一雙美目更是要噴出怒火。
恥辱!
奇恥大辱!
她縱橫商場三年,有了如今成就,到哪不是笑臉相迎?
她和陸辰來吃頓飯慶祝,遇到陳梟已經夠晦氣了,現在還被鵲橋會的人這麽當眾羞辱?
“你,你再說一遍?”
白綾鬆開了陸辰的胳膊,一步上前指著負責人的鼻子厲聲質問道:“你算什麽東西?你憑什麽代表鵲橋會說出這樣的規矩?現在立刻馬上,給我道歉!”
負責人一臉嚴肅:“抱歉,我是鵲橋會的負責人,我的規矩就是規矩!”
白綾俏臉滿是怒意,咬牙切齒道:“鵲橋會的負責人很了不起嗎?你算什麽東西?你在我眼裏,連東西都不是!”
話音剛落。
“汪汪……”
人群中忽然躥出一條棕色的小泰迪,一溜煙的跑進了鵲橋會餐廳。
鵲橋會餐廳負責人斜睨了一眼,對驚慌跑出人群的狗主人小姑娘,溫聲細語的說:“鵲橋會從來不拒絕攜帶寵物進場,不過抱歉今天被包場了,麻煩你小心把小狗帶出來。”
這一番話,更是將對白綾和陸辰的嘲諷拉滿。
狗能進去!
他們不能進去?
啪的一聲!
耳光聲清脆響亮。
更是震得在場所有人心髒狠狠地抽搐了一下。
陸辰抽了負責人一巴掌後,更是一步上前攥緊了負責人的衣領,眼中凶芒畢露,從牙縫中擠出冷厲聲音:“你知不知道我是誰?當眾這樣羞辱我們,你信不信我一句話,你連明天的太陽都見不到!”
他一直沒出口,隻是不想落了身份,更何況白綾已經先他出聲了,自然要先以白綾為主。
但負責人的羞辱,徹底激怒了他。
身為陸家大少,要是被人羞辱到了這份上,他還能淡然以對,那和縮頭烏龜有什麽區別?
白綾沒受過這種氣,他更沒受過這種氣!
負責人已經懵了,半邊臉更是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紅腫起來。
可麵對陸辰的質問威脅,他甚至不敢張口回答。
就在這時。
“陸辰。”
一道冷若冰霜的聲音響起,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眾目睽睽下。
葉紙鳶從容的從鵲橋會餐廳內走了出來,同時說道:“你是涪城百億陸家嫡子,陸辰!”
“你是……”
陸辰滿臉的凶戾在看到葉紙鳶的瞬間便是一僵。
隨即,他腦子裏“轟”的一聲,一片空白。
陸辰看著葉紙鳶,瞳孔極速放大:“葉,葉紙鳶?大小姐,你怎麽在這裏?”
陸家是葉老太爺當年一手扶持起來的,自然唯葉家馬首是瞻。
身為陸家長子,陸辰可以不認識任何人,但必須認識葉家所有人!
葉紙鳶再無麵對陳梟時的半點稚氣。
此刻的她就站在那,麵若寒霜,眉宇間便透出一股橫壓一切的睥睨威嚴。
葉紙鳶沉聲道:“我在自家餐廳包場宴請朋友,有什麽問題?倒是你,堂堂大男人,怎麽這點肚量都沒有?”
“你宴請朋友?”
陸辰心神巨震,猛地反應過來:“所以,這個人宣布的規矩,是,是你的意思?”
一旁的白綾此時已經嚇得有些慌亂無措了。
葉家?
涪城葉家?
天呐!
一時間白綾腦海中閃現過無數念頭,緊張的雙手緊緊地攥著裙子兩側,手背的青筋都凸顯了出來。
她了解陸辰,以陸辰的性格現在都驚慌成這樣了,儼然是一記重拳徹底轟碎了她所有的底氣。
葉紙鳶點點頭:“是我的規矩,你有什麽意見嗎?”
“沒意見,紙鳶大小姐的規矩,陸辰當然沒意見。”
陸辰當即鬆開了負責人,後退一步,抱拳作揖:“既然是紙鳶小姐在宴請朋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這就離開。”
“站住!”
葉紙鳶眉眼一沉,冷聲喝止。
白綾早就六神無主,嬌軀一顫,回頭脫口而出:“不,不要賠償了,紙鳶大小姐你和陸辰認識,我們不需要賠償的。”
陸辰:“?-?”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驚慌擺手的白綾。
葉紙鳶也是眉頭一擰,看白綾的眼神毫不掩飾的厭棄。
這樣的女人……怎麽配得上陳神醫?
葉紙鳶眉頭緊鎖,語若寒霜:“本店賠償隻針對人,不針對狗男女,我並不覺得離婚後當眾羞辱一個男人不能生育的事是多麽光彩的事情。”
“對對對,紙鳶小姐教訓的是,是我們唐突冒昧了,打擾了紙鳶小姐宴請朋友的雅興。”
陸辰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點頭哈腰的拉扯了一下白綾:“快,快給紙鳶小姐道歉。”
這一幕,看得全場鴉雀無聲。
誰能想到,剛才還氣焰囂張的兩位,轉眼就點頭哈腰起來。
白綾心髒都快跳出胸腔了,美目含淚,忙對著葉紙鳶就要鞠躬。
“你不配給我道歉。”
葉紙鳶一語製止了白綾,轉而看向了陸辰:“我的宴請還沒開始,也談不上打擾,隻是讓我碰巧看見了這一幕讓我很不舒服罷了。”
聞言。
陸辰神色明顯緩和了一下。
下一秒。
葉紙鳶的話,卻像是五雷轟頂般,轟在了陸辰的身上。
葉紙鳶冷聲說:“不過餐廳負責人是我的人,你打了我的人,那我的人就要打回去,他的委屈不能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