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梟?”

陸辰驚怒未退,還是驚訝地循著白綾看的方向看去。

地下停車場燈光昏黃。

遠遠地,陸辰確實看到了一道人影,隻是看不清容貌穿著,且那人腳步匆匆。

白綾驚訝地抓住了陸辰的胳膊:“陸辰你看到了嗎?陳梟是從那輛勞斯萊斯下來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陸辰臉上的疑惑直接消散。

“我看到個錘子。”

陸辰收回目光,俊朗的臉上覆蓋上一層含義,看白綾的眼神,更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你是不是傻掉了?還是剛才被葉紙鳶嚇得瘋批了?”

白綾俏臉上淚痕尚存,滿目驚詫和不解的看著陸辰。

一股陌生感撲麵而來。

以前的陸辰怎麽可能這麽罵她?

陸辰抬起右手,用力地戳了戳白綾的太陽穴:“你搞清楚,陳梟那病秧子窩囊廢這輩子怎麽可能和勞斯萊斯有聯係?他要是坐勞斯萊斯,你還用指望我來幫你牽線搭橋葉家的城東老城區改造項目?或者說你是覺得陳梟一直都對你隱藏著,和你一離婚就立刻超神暴富了?”

一邊戳,一邊質問。

語氣毫不掩飾對白綾的鄙夷和厭棄。

白綾癡愣愣的,腦袋被陸辰指頭戳一下就輕輕晃動一下,眼神卻漸漸大亮。

的確……這怎麽可能呢?

陳梟那樣的廢物,除了在家像個病嬌老娘們似的做家務,還能指望他開上勞斯萊斯?

“那應該是我看錯了。”白綾唇齒輕啟。

陸辰也停了下來,嗤笑道:“一定是你看錯了,有這心思,你倒不如想想剛才到底有多愚蠢!”

聞言。

白綾花容失色,戰戰兢兢的問:“我,我也是情急之下,想維護你啊,你可是我看中的男人。”

“那你也該知道死字怎麽寫啊!”

陸辰眉頭緊鎖,臉上的怒意消退了幾分:“白綾,你靠自己有今天,起碼的眼力見要有啊,那可是葉紙鳶,你就算再情急,也該知道得罪她的下場,她一句話你就真的命運中斷了。”

白綾紅唇微張,美目“唰的”氤氳起霧氣,驚恐懊惱道:“她,她該不會斷了我城東老城區那個項目吧?”

“倒也未必。”

陸辰搖搖頭,思忖著說:“葉家枝繁葉茂,但一直都是葉問天親自掌管大局,葉紙鳶很少涉及葉家的商業,剛才我們沒有得罪她太狠,還好我及時低頭,道歉贖罪,她應該也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裏,更不會過問其他事情。”

“所以你剛才低頭,都是為了我?”白綾淚目閃爍,心中漣漪湧動。

陸辰怒意盡消,微笑著將白綾攬入懷中:“是為了我們,小不忍則亂大謀,後天就是簽約儀式了,隻要這期間沒有接到通知,那今天這件事就算徹底過去了,你也別太擔心,葉紙鳶這樣的千金大小姐,還不至於耿耿於懷咱們這種小事,不過就是一巴掌而已,她要是插手進來,那也太降身份了。”

這話倒不是他寬慰白綾,以葉家的財富底蘊,要是葉紙鳶還插手進城東老城區改造項目,那和大炮打蚊子有什麽區別?

這就好比人在路邊看到了一隻螞蟻,會因為螞蟻礙眼,就踩死螞蟻嗎?

陸辰由人及己,捫心自問,就算是他,也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而耿耿於懷。

更何況,該挨的打已經挨了,歉也道了,臉也丟了,這件事本就算是結束了。

白綾心有餘悸,可陸辰的擁抱讓她前所未有的安全感,她感激地說:“謝謝你陸辰,我就知道,選你準沒錯,你就是我白綾命中注定的男人。”

……

陳梟並不知道地下停車場的事情。

他下車後,便急匆匆地折返回鵲橋會餐廳,壓根就沒注意周圍的環境。

畢竟葉紙鳶請客,讓她多等,太失禮數了。

門庭外的圍觀群眾,此時已經漸漸散去。

但剩下的男男女女,見到陳梟後紛紛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哎呀呀……男人長得帥就是有優勢,我什麽時候才能這樣啊?”

“下輩子!下輩子你投胎別先臉著地!”

“真是羨慕啊……長得帥好像就是了不起,這個哥哥真是越看越有魅力,也難怪紅顏一笑為君怒了。”

……

陳梟聽著周圍人的驚羨議論聲,有些一頭霧水。

似乎他離開後,好像發生了點什麽!

“陳神醫!”

剛走進鵲橋會,陳梟就看到葉紙鳶正坐在巨大的落地窗旁的餐桌前,正起身朝著他嬉笑揮手呢。

陳梟徑直走了過去:“剛才我離開後,是不是發生了什麽啊?”

“你先坐,這個位置可是整個餐廳最好的位置呢,能俯瞰全城,一覽無餘。”

葉紙鳶並未回應,而是笑著先邀請陳梟落座,然後又對畢恭畢敬立身在旁等候的負責人說:“上菜吧。”

陳梟打量了一下四周,這個位置的確是最好的位置了。

不僅落座的餐桌是放置在一個玻璃台麵上,高出其他的餐位,下方幾乎是透明鏤空,能直接低頭俯瞰,周圍還有鮮花燈光,美輪美奐。

更關鍵的是,這個位置所處的樓麵建築是支棱出主體建築的,類似一個弧形,他們所處的位置是弧形最外的地方,能最大限度的將全城風景俯瞰於眼底。

可以想見,坐在這個位置,等到夜幕降臨時,全城星河燦爛般的霓虹燈盡在腳下時,該有多美?

悠揚舒緩的音樂。

伴隨著沁人心脾的紅酒香。

讓陳梟沉醉在風景中,一時間都有些失神。

直到葉紙鳶將一杯紅酒推送到他的麵前,他這才回過神。

“滿意嗎?”葉紙鳶右手撐著下巴,笑臉嫣然的看著陳梟。

這一笑,她臉上又重新多了幾分孩童般的稚氣。

陳梟揉了揉鼻子:“我感覺你真的想泡我。”

葉紙鳶瓊鼻微皺:“嗨呀,你能不能不要老提這件事?氣氛都搞沒了,你不能以為自己長得帥就為所欲為啊,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

“你也沒回答我的問題啊。”陳梟聳了聳肩:“我剛才進來的時候,外邊的人都在羨慕我長得帥,我走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這不重要。”

葉紙鳶擺擺手:“呐!既然這樣,咱倆就算扯平了,不過有一件事你需要告訴我!”

陳梟玩味一笑,端起紅酒杯,問道:“什麽事?”

葉紙鳶沉吟了一下,忽然低聲問:“我爺爺的病,是不是和我二叔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