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 掙紮

一直當它完全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鮮血也早已將地麵之上的積雪給融化染紅,再看它的頭部可謂是血肉模糊,慘不忍睹,整個頭顱都險些被砍成肉醬,見它這般模樣之後我這才算是完全鬆了一口氣地將目光轉移到剛才那個半路殺出來救我的人身上,我忙爬了過去,翻過他的身子一看,隻見這人雖說麵目已經是血肉模糊,鮮血淋淋,但依稀還可以辨別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李靈。

我輕聲地拍了一下他的臉小聲詢問道:“李靈,李靈”

此時的他早已完全暈死過去,無論我如何叫喚他都這樣躺在那裏一動不動,眼下的我又沒有什麽辦法將他拖走,但又不太可能就這樣將他拋棄在這裏,畢竟剛才可是他不顧自己死活冒著生命危險及時出手救了我的啊!可,如果再繼續待在這裏,天知道那些該死的雪人還會不會再次過來對我們發動進攻,畢竟它們的頭子可是死在我們手上了啊!這種仇恨那可不是一般事情所能夠抵擋得了的!

經過再三猶豫之後,我還是決定留在這裏等李靈醒過來之後再說,此時的暴風雪也伴隨著黑夜而變得愈發凶猛,伴隨著天上的滾滾雷霆之聲,鵝毛一般的雪花猶如被人用盆潑下來那般凶猛,近乎是在刹那之後,四周的積雪就已經將李靈給掩蓋了接近一半的身體,而我也忙將他身上的積雪拋開,可,雪是越來越大,我這一直拋下去也不是個辦法,畢竟我的身體也不容樂觀,能多節省一點力氣那就躲節省一點,以免自己撐不到他醒過來我就死了!

所以,我靈機一動,忙跑到那個巨型雪人的腹部下麵就這樣用手硬生生挖出一個可供兩人勉強擠進去的坑,這雪人已經死硬了。身體早已完全僵硬,所以即使腹部下麵被我挖出一個坑,但也絲毫沒有塌下來的跡象,我和李靈躲在這裏麵也略微安全了一點。更重要的就是我們所遭受到的暴風雪自然也就沒有了!

算是暫時保住了自己的性命,而且在這雪人的下方簡直就像是進入了空調房一樣,不一會兒裏麵的溫度就讓李靈的臉色有了好轉,就連我也逐漸感覺到右腳開始有了疼痛的知覺,雖說是有點難以忍受的疼痛。但比起沒有知覺所帶來的那種絕望要好很多。

這人一旦開始覺得自己舒服起來,就想睡覺,我自然也不例外,帶我略微休息了片刻之後,眼睛便開始止不住地想要合上,漸漸地我也進入了夢鄉,而隨後我所做的夢又和上兩次夢見的一模一樣,那個站在花海裏的女人背影又再一次出現,這種感覺極其難受,我很想要伸手去拍她肩膀讓她轉頭。好讓我看看她究竟是不是梅芯雪。

可,當我手剛要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刹那,忽聽‘劈’地一聲巨響下來,緊隨其後而來的便是李靈地叫喊聲:“隊長,隊長!快醒醒,快醒醒!”

李靈說這話的時候,故意將自己的聲音壓倒了最低,而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本想要說話來著,但李靈急忙捂住我的小聲說道:“噓。上麵有東西!”

聽到這幾個字的我一下子就來了精神,忙用耳朵去聽,因為剛才在躲在這裏麵的時候,我就用自己地外套脫下來盯在我們兩人的頭上。原本是以免風雪吹進來將我所挖出來的給填上,但現在看來這還在無意之間起到了一層保護作用,畢竟積雪一多就將頭上的衣服給完全覆蓋起來,從而使它和地麵上的積雪一樣,根本就不太能夠看得出來這積雪下麵還躲著兩個人。

聽外麵的動靜就不難知道,它們絕對不會是人類。因為人類不可能在這麽大的暴風雪之中到處亂跑還停留在原地,所以也就隻剩下一個可能那就是雪人,如果是它們的話,那我和李靈此刻也就不能再多說一句話,甚至就連呼吸都盡量屏住,以免被它們有所察覺,那下場可就不用多說了!

李靈似乎也像是看懂了這點,也盡量屏住呼吸,上麵的那像是談話的聲音一直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直到外麵的暴風雪聲音開始變得極其微弱且又低沉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我和李靈兩人的心跳都有些興許心跳加快,甚至都不敢喘大氣,深怕這些雪人會將我和他給拋出來碎屍萬段。

就在這種極其狹隘且又低沉恐懼的小坑裏我們就這樣提心吊膽地呆了差不多估計有兩三個小時,一直到我的雙腳都麻了又好,好了又麻,不知多少次來回之後,我終於輕微地將衣服的一個角落掀下來了一丁點,這一掀開,原本鬆動的積雪一下子就塌了進來,我忙用手將積雪拋開往外探去。

隻見衣服上方的那頭雪人屍體此時已經消失地無影無蹤,而此時外麵的天色也有了好轉,至少四周的景象依稀都可以看得是清清楚楚,而天空中的烏雲也有散去之意,四周的狂風此時也變得極其微弱,原本比鵝毛還大的雪花此時也已經變得比米粒還小,大有要停下的跡象。

看到這一幕的我臉上一下子就樂開了花,壓抑這麽長時間的恐懼也略微有些放鬆下來,我回頭看了一眼李靈叫道:“外麵的暴風雪小了,我們趕緊離開這裏吧!”

李靈應了一聲:“嗯!”

說完,我一把將衣服往裏麵用力一拉,大塊地積雪一下子就塌了下來,我們兩人忙從積雪裏爬了出去,我再一甩這件用來擋雪的衣服,此時可謂是堅硬無比,衣服用來擋雪的那一層已經有一層薄薄的冰覆蓋在上麵,這也難怪,零下幾十度的低溫不被凍硬的似乎也就隻剩下了雪人。

李靈的身體壯觀也不容樂觀,所以我並沒有打算讓他繼續背著我前行,而是讓他攙扶著我,我們兩人就這樣緩緩地向著我所認為能夠走出去的地方緩緩地走著。

走了不知有多久,隻知道天是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就這樣一直過去了不知有多少時日,隻知道當我們翻過眼前的這種高山之後,再次引入眼簾的那一幕使我們兩人皆是目瞪口呆,臉上也總算是露出了久違的笑容。而我也雙腳跪地看著麵前這一望無際的草原,心裏可謂是止不住地開心激動,恨不得立馬衝下山去已最快地速度離開這個鬼地方,然後找個地方胡吃海塞一頓。最後好好地休息幾天。

可,這種欣喜過後,等到腦子略微緩過一點神之後,我也下意識地瞪大眼睛死死地盯著麵前這一望無際的大草原咽了咽口水叫道:“李靈,我們能不能走出這一望無際地草原?”

李靈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整個人一下子就愣住了。臉上原本那開心激動地表情瞬間凝固起來,眉頭緊鎖著看著我微微地搖了搖頭,這一刻我們兩個人的心態就像是坐過山車一般跌宕起伏,但仔細思考之後,我們還是唯有邁開腳步下了山,雖說麵前的草原一望無際,但我們也必須要走或者說我們唯一所能夠做的事情那就是離開這裏,因為走還有那麽一線希望,如果停留在雪山之巔,那麽就是必死無疑。

草原上走起來並不像雪山那樣吃力困難。這裏走起來也顯得十分輕鬆,可對於我的右腳而言卻是一種無盡的折磨和苦痛,不過李靈這個小夥子似乎是盡到了自己地責任一直攙扶著我一點一點地向著前方走去,在這草原上一走就是整整一天一夜,一直到我們兩人都餓得雙眼直冒金星,這才緩緩地倒在地上將這些雜草連根拔起大口大口地就往嘴裏送,直到自己吃撐之後這才緩緩地躺在地上看著頭頂上方的藍天白雲,自己又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之中。

先是沉思,然後漸漸地入睡,等到我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的力氣和精神又得到了一點補充,我緩緩地從地上爬了起來看著一旁還在呼呼大睡著的李靈叫喊道:“李靈,我們要繼續出發了!”

可,這一聲過後。李靈不但沒有醒過來,反而就這樣一直躺在原地一動不動,看到這一幕的我頓時瞪大了眼睛,眉頭也緊鎖起來,深怕他出點什麽事,我忙爬了過去一摸心髒。尚有心跳,額頭有些像是發高燒的跡象,我又輕輕地搖了搖他叫道:“李靈,醒醒!”

數分鍾過後,李靈這才緩緩地睜開了眼睛,不過此刻的他早已是十分虛弱地張嘴說道:“怎麽了?”

“你額頭很燙,像是發高燒了!你得咬牙堅持下去,隻要走出這片草原我們就會沒事了!”

李靈隻是淡然一笑,強行忍著自己那極其虛弱地身體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我攙扶起來一步一步地繼續往前走著,又這樣走了整整一個白天,快到黃昏的時候李靈再也堅持不下去得倒在了地上,嘴裏也接連吐出一口又一口地鮮血出來,我用手摸了一下他的心髒,心髒的跳動極其緩慢,額頭變得極其冰涼,我整個人一下子就緊張起來,心在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心說都已經堅持了這麽久,該不會現在就這樣死了吧!

我忙叫喊了幾聲李靈,李靈抽了兩下,嘴裏地鮮血也不知怎麽回事竟然一口接著一口地噴湧而出,看得我是後背直發麻,然而就在這時,忽然就聽‘嗷’地一聲。

我猛地抬頭一望,就見天空之中有一隻黑色雄鷹快速掠過,而不知怎的,我的耳朵裏又再次傳來了那個十分熟悉的哨聲,一聽到這個哨聲我就想起來第一次來草原時那些遊牧民族說的話,在遇到危險的時候隻要一吹哨子,無論我在何方,這些經過訓練的老鷹都會以最快地速度飛過來幫助我們。

想到這一刻的我忙用手開始吹起了哨子,可,我的哨子聲音似乎也就隻有這麽一丁點大,根本就不足以傳到很遠之外的地方,而那些老鷹又怎麽可能聽得到這個哨聲呢!

再吹了數次之後,我用力錘了一下地,嘴裏謾罵了一句:“根本沒用,這他娘就是騙人的!”

話音未落,忽然就見剛才那隻已經漸行漸遠地老鷹猛地跳轉方向竟然徑直地就向著我飛了過來,並且當我右手輕輕一伸的時候,它竟然就這樣停到了我的手臂上,看到這一幕的我頓時忍不住地笑了一聲:“李靈,你再堅持堅持,也許我們可以得救了!”

說完,我在老鷹地腳上綁上了一根紗布,紗布上麵有用李靈吐出來的雪寫出來的救命二字,再看這老鷹飛遠之後,我忙去照顧一旁奄奄一息,就快要死的李靈叫道:“李靈,你再堅持堅持,我想想它一定會將布條帶到一個可以救我們的人身邊,到那時我們一定會得救的!”

“好!”李靈一張嘴,嘴裏便是一大口鮮血湧了出來:“我...一定...會...堅持住...的!”

看著此時他的模樣,不知怎的,我內心那種絕望和無奈又再一次湧上心頭,不過此次我再也忍不住,眼睛裏開始流出一滴接著一滴地眼淚,之前一個接著一個的人死在我麵前,這次難道又要如此嗎?

“你要找...得九瓣還....魂...花根本...就....沒有它,其實...它...就...是一朵...最為普通....的花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麽特別的療效,那都...是別人...流...傳...出來的!”說到這裏的時候李靈眼睛裏流出了眼淚,說道:“對不起...我...欺騙了...你...們!”

聽到這句話的那一刻,我的內心無比難受,要知道九瓣還魂花關係著楊洛文女兒的生死,而現在他卻告訴我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九瓣還魂花,我自然是有那麽一丁點地失落感,其實比起這個失落感內心深處最痛的那就是楊洛文,他直到死的時候,心裏惦記著的都是九瓣還魂花,如果沒有這花,也就是說他的女兒!

看著麵前的李靈,我此刻也不知應該說些什麽,反觀李靈此時顫顫巍巍地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來了一個吊墜遞給我,說道:“打...開它,裏麵...有...一...張地圖,那...是通往...天之花城...的路,找...到...它...就可以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