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我油然想到:「我在石室,看到西周哀王的時候,他身躺在八方台上,台上就畫著伏羲的八卦圖。」

「嗯,」他點點頭說:「這具僵屍,強悍在身穿金縷玉衣,但它的弱點,也在這件玉衣上。」

我能想到:「衣服笨重,所以限製了行動......其二是眼睛,上下的視野成了盲區。」

「霍,」陳西南頗顯意外:「這點你也發現了。」

我無奈,也是在對付黃皮子的時候才發現,視線成縫的人,都會有盲區。所以當時,我才會吊掛屠刀,低埋引線,騙過了黃皮子的眼睛。

兩人一路疾奔,我也好奇的問他,怎麽今晚就到了陳家村。

這才聽他說起,原來前天晚上,思雨並沒有開車回上京。是我完全忽略了,她一個人根本不可能連夜開車。所以她開到了附近機場,雖然是春運期間,但她還是托人想辦法。買到了回上京的機票......車子也就被遺留在了機場。

回到上京,她找陳西南花了不少時間,今天中午找到陳西南後,她就托徐家幫忙買了機票。讓陳西南到這下了飛機,就直接開機場的那輛車,過來找我。

我釋然一笑,倒是幸虧馬思雨,冥冥中幫了我大忙...

說話間,兩人跑到了半山腰,看著徐道長淩亂的案桌,法器散落一地。斷裂的墨鬥線,凝固的公雞血......

雖然找到了八卦鏡,但除此之外,在沒有能用的東西。無奈,為了以防萬一,才撿起了毛筆朱砂,和桃木劍。

可憑這些東西,根本什麽陣都擺不出來。就在一籌莫展的時候...

耳邊傳來沉重的腳步聲,一步一響,腳下便是輕微傳來一震。

「來了,」陳西南沉眉應對,筆沾朱砂,在八卦鏡中畫符...我駭然一驚,這種手法,我還沒見過。

他收筆回應:「那是因為,我們對付的僵屍很特別,如果常規手法能製衡。納蘭家早就平事了。」

說完,他把其他東西塞給我,手中掐訣念咒...咒落瞬間,手拂過鏡麵,借月光反射,將鏡中符,映照到僵屍身上。

我大喜過望,直呼:「妥了!」可根本就不曾想,玉石間寒光一閃,徑直反向朝我。

好在陳西南大力一推:「躲開!」

我這才險險的避了過去...還不等我反應,他起身直呼:「還不快跑!」

「又跑?」我隨感無奈,可他沉聲:「不跑還能怎麽辦?說是讓我來對付一個黃皮子,結果卻是對付僵屍,別說準備東西,我連心裏準備都沒有。」

他話音剛落...隻聽身後的腳步聲猛然一沉,引得我下意識轉頭...可回看間,根本沒看到古墓僵屍的身影。倒是猝不及防,隨著耳邊落地一聲巨響後...我身前竟莫名撞到了異物,猶如大樹一般堅挺,撞得我心口劇痛......我回過頭還想抱怨,卻直視到玉片之中,那雙詭異的目光......我竟和古墓僵屍,近身撞在了一起!

我渾身一顫,趕忙後退...可他抬手就想鉗脖,那隻玉衣包裹的手,猶如機械臂一般厚實,靠近我脖子的瞬間,我睜大了眼睛,在極具驚恐下,甚至都忘記了掙紮...就是在這刹那間,忽感胸前一熱,一道紅光宛若烈焰一般耀眼,一閃而逝。

在這短短的一瞬間,我下意識眨了眨眼...在睜開,眼前茫然一片,什麽也看不見。隨後,隻感覺手臂被人一拽,拉著我回跑陳家村。直到兩三秒後,我眼前的視野,才漸漸清晰。

「累贅,」陳西南抱怨了一句......可我沒理他,而是回頭看了看古墓僵屍。錯愕的提醒:「他的眼睛。」

陳西南沒有多想:「剛才不就說了嗎?千年的僵屍,已經不再是憑氣味尋人,他已經開了眼。有視野,當然能看見。」

「可,」我強調的是:「他的眼睛,其實和人是一樣的,也會受強光影響,暫時失明。」

陳西南沉眉頓步,回頭細看僵屍的狀況...古墓僵屍晃頭捂眼,根本沒有追來。陳西南油然想到:「應該說,他比常人的眼睛,更容易受強光影響。」

我詫異的就是這點:「為什麽會這樣?」

放慢腳步,陳西南細說:「這叫視覺效應...簡單說起來的話,他的視野被綠色玉片遮擋,而綠色對眼睛有極大的保護,能吸收光線和折射。但恰好就是這點...讓他的眼睛,幾千年來,都習慣了暗光,一旦突然麵對耀眼的強光,眼睛就會難受,也會因為不適應,導致暫時失明。」

我隨想:「利用這點,不就可以平事了嗎?」

「天真,」陳西南腳步驟停,看著我問:「就算讓他短暫失明,你有辦法對付他嗎?」

「這個...」我沒有想好。兩人對視的過程,突然感覺肩膀一沉。

糟了,我心生一歎,陳西南轉頭就嚎:「快跑...」

可兩個人的肩膀,都被死死掐住,我還穿著厚厚的棉衣,也能感受一股極寒,冷的我肩膀,刺骨的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