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時和蕭楚奕都有些無語,這話要是再晚點說,皇上估計已經進攝政王府的大門了。

蕭楚奕覺得很有必要讓暗一再好好教下這些暗衛,讓他們知道什麽事重要什麽話應該先說在前麵。

剛想著,吳伯就匆匆來報,“王爺,王妃,皇上到了,人已在前廳候著。”

蕭楚奕點頭,“知道了,本王馬上就去。”

吩咐暗衛下去,蕭楚奕便讓淩清時推著輪椅推他前廳。

淩清時問,“你告的病假,確定要去見他?”

“不見,來的就不隻是他,還有太醫了。”

淩清時點頭,“也是,說不定還能給你扣個欺君的罪名。”

那三家的處置結果幾乎已經定了,皇上來要說的應該也是這事,讓蕭楚奕安心,明日繼續去上朝而已。

入了前廳,給皇上見了禮,淩清時將蕭楚奕輪椅推到旁邊,他自個兒也被賜座了,就坐在蕭楚奕右側。

皇上沒開口說正事,隻看著桌上光禿禿的茶杯,似乎有些不滿也似乎有些懷念,“皇叔是不是在怨朕久久不處置淩鶴那幾個老東西,連糕點都不給朕上一盤了?”

蕭楚奕直接叫了人送糕點過來,但送來後皇上嚐了一口就放下了,很是不喜,“沒上回的好吃,皇叔你別這麽小氣嘛,再把上回朕來時吃的那糕點給都朕再送兩盤來啊。”

皇上麵露懷念,“朕從上回吃過後就一直惦記,今兒可算找著機出宮了,就想解個饞。”

蕭楚奕慢悠悠的喝著茶,等放下茶杯才道:“那皇上今兒是沒口福了,那會做糕點之人是王妃的娘,林家人出事,她便去了開陽縣留著照顧家裏人,不知何時能來京。”

皇上一聽,瞬間露出遺憾的表情,“那可真是不湊巧。”

林瑜去開陽縣的事皇上定然知道,隻不過還要故意來這麽裝模作樣一番,就讓人很不喜歡,淩清時覺得他虛偽的很。

他如今對這位皇上是越發不喜歡了。

偏巧皇上還把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林氏如此會做糕點,不知皇嬸可跟著學過一些,不知皇嬸能否下廚為朕做些糕點來?”

淩清時也不知他這一出玩的是什麽橋段,嘴上說著皇嬸但沒一絲真心實意,又讓他下廚,就跟那些世家女搞聚會時故意找茬,讓一個不會琴棋書畫的人的出來表演,讓她當眾出醜一般。

淩清時覺得皇上這一出也差不多,不過下廚對他來說不是折辱,他就是會做也不想給這虛偽的皇上吃。

淩清時起身,“皇上,臣沒跟娘學過如何做糕點,不過倒知道一些糕點怎麽做,臣去後廚說給廚子聽,看他們能不能做出來。”

淩清時說完就走,都沒給皇上改口留人的機會。

他這一走,皇上就明顯感覺到了蕭楚奕的不高興。

皇上在心中笑了一聲,沒想到他皇叔還是個癡情種,竟真叫一個男人給迷了眼。

麵上卻平淡的很,對蕭楚奕道:“皇叔不怪朕把皇嬸給支走吧,朕是有些話想單獨跟皇叔單獨說。”

蕭楚奕沒說話,隻盯著皇上看,那目光有些不加掩飾的冷,同以往不太一樣,皇上能明確感覺出來蕭楚奕的不滿。

皇上正欲開口時,蕭楚奕先說話了,“皇上長大了,便忘了什麽時候尊重,什麽是尊敬,看來皇上的老師教的很好。”

這明顯就是動怒了,皇上心中不悅,臉卻撐著沒變,“皇叔誤會了,朕沒有折辱皇嬸意思,朕是真的……”

蕭楚奕抬手打斷了皇上的話,“不用解釋,皇上不管做什麽自有皇上的道理,皇上隻說有什麽話要同臣說吧。”

這樣的態度,也隻有蕭楚奕這個攝政王敢在皇上麵前這樣了,皇上臉微微沉下,但還是克製住了,沒徹底甩臉子,而是真說起了正事。

說的便是他在宮裏跟太後爭執後定下處置淩鶴等人的結果,與暗衛回報的無二,不像暗衛說的那般強勢,皇上自個兒提起時還有幾分委屈。

像尋求家裏長輩為他做主一般。

這法子以前皇上經常用,每每太後要逼他做什麽他不想做的事時,他就會來找蕭楚奕,用這般委屈的語氣跟訴苦。蕭楚奕當他是責任,自然會幫他處理了。

皇上被他護在後麵,裝什麽都不懂的小孩兒,而他則在前麵跟太後鬥的就差你死我活了。

可以前是以前,那時候的皇上是真正的小孩兒,現在卻不是了。

蕭楚奕心中這樣想,嘴上也如是說,“皇上大了,能自己處理朝政了。”

他沒接其他話,也當沒聽出那份委屈。

蕭楚奕這個態度讓皇上心中生了怒氣,不過臉上卻掩飾的很好,問起蕭楚奕覺得他這般處置如何?

正事上,蕭楚奕會認真幫襯,他覺得這樣處置挺好的,百姓會不滿太後跟淩鶴,但皇上要的就是百姓這份不滿,不必再做調整。

唯一的難處反而是在朝堂上,不管是站在太後那邊的臣子,還是其他中立派或多或少是會反對的。

“朕知道,可朕要下聖旨他們攔不住朕,這個聖旨朕一定要下!”皇上說的很篤定。

蕭楚奕本就是讚同的,自然沒勸,卻沒想皇上話鋒一轉,“皇叔,朕這幾日讓人查到了些事。”

蕭楚奕等著他開口。

皇上收斂了笑意,“朕查到開陽縣除了朝廷和已被抓的這三家外,還有一股勢力在采礦,而且這股勢力並不小,但皇叔帶回來的這些證據中這股勢力的痕跡卻被抹的幹幹淨淨,朕覺得有些奇怪,不知皇叔是否知道些什麽?”

既然開這個口,那就是篤定他知道了。

皇上既然問了,蕭楚奕便如實說,“的確還有一股勢力,那人乃皇上的血親,不過早早被帶出了宮,他們的目標是複仇和皇位。”

皇上聽完,臉上笑意徹底消失,“皇叔很早之前就知道了對嗎?”

沒問對方到底時候什麽人,問的卻是蕭楚奕什麽時候知道的,蕭楚奕深深的看了眼皇上,目光透出些許失望。

“他還活著的事乃你父皇下的命令,不許任何人外傳,本王亦答應過皇兄要保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