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時皇上會不會留下稚兒一命,其實是在問蕭楚奕會不會給稚兒求情,畢竟皇上連蕭楚奕這個盡心輔佐他多年的人都說下手就下手還想循環利用,怎麽可能會留一個對自己皇位有威脅的人。

求情不求情蕭楚奕自己也不知道,重要的是他求這個情是否有用。

“不說這些了,”蕭楚奕按住淩清時的頭讓他低頭,對上他的唇親了上去,擾人煩憂的事大可以放在一邊,還是跟前的王妃最重要。

淩清時知道他心情不好,也很配合,兩人在前廳裏親了個天昏地暗,就差席地來一發了。

好在身體的不適提醒了他們,最後隻靠著彼此喘息平息身體的躁動。

……

蕭楚奕連著告了好幾天的假,讓皇上想找他好好聊聊都沒找著機會。

他那日帶著怒氣回宮,最先就見了自己的老師,然後說了在攝政王府發生的事,老師給他分析後,讓他先低頭。

不管是他現在還要用的著攝政王還是為攝政王之前輔佐他的功勞,這個事就是皇上錯了,得低頭認錯。

利弊清楚,加上皇上對蕭楚奕這個皇叔還是有些親情在的,所以也願意低這個頭,隻可惜蕭楚奕連低頭的機會都沒給,一連幾日連朝都不上了。

告病假,皇上理虧,不敢強求讓蕭楚奕來上朝,隻能安排太醫去攝政王府給攝政王診治,太醫每日都去,但攝政王也沒好,都知道人沒病,隻是心情不好,不想給皇上這個麵子而已。

但也因為蕭楚奕告病假一事,太後找著了由頭拖延皇上下聖旨的時間,太後將蕭楚奕搬出來,說他既然留了蕭楚奕攝政王這個封號,便說明攝政王還有權管朝政,皇上不可獨斷專行,需得等攝政王也答應了這處置結果才可下聖旨。

皇上也是那時才發現,原來蕭楚奕這個攝政王還有這樣的影響,可以用來阻攔他下聖旨。

他突然有些後悔,當初不該留他這個攝政王的封號,不過也隻是一念,他很明白,留下這個封號對他來說利大於弊,所以不得不留。

總歸也不過幾日時間,生不出太大的變故。

在蕭楚奕告病假不去上朝的第五日,攝政王府來了個宮裏的太監,是太後身邊的人,說傳太後口諭讓王妃進宮一趟,理由時太後想念淩清時這個娘家侄兒了。

沒請蕭楚奕,而是叫了淩清時這個王妃,不過是因為不能將蕭楚奕叫進宮。但其實淩清時也沒差,畢竟攝政王對他這個男王妃一往情深的話已傳出去了。

太後好盤算,淩清時也拒絕不了,隻能跟太監進了宮。

跟上次去嘉寧殿不一樣,那時太後一心想弄死他,而現在卻是太後要求著他回來給蕭楚奕吹枕邊風。

隻是淩清時不明白的是,淩鶴現在已經沒了用處,就算保住了也隻能當個庶民,太後為什麽還要費力的保他。

說親情淩清時是不信的,如果太後真對淩鶴這個哥哥有多少親情在,也不至於次次都假借淩家的手來殺蕭楚奕。

原因不得而知,淩清時跟著太監入了嘉寧殿。

嘉寧殿布局還是老樣子,隻是太後身邊伺候的人似乎又換了一茬兒,整個殿內很冷清,甚至冷清到讓人覺得身上都跟著冷了。

太後依舊靠在軟塌上假寐,淩清時拱手行禮,喚了一聲皇嫂。

這一聲皇嫂有刺激人,太後一下坐直了身體,眼神冷冷的看向淩清時。

不過到底沒像之前那般,張口就是小畜生,還給賜座了,待淩清時坐下後才問,“哀家回來了也沒見你進宮來給哀家請安,怎麽,當了攝政王妃就這般不將哀家放在眼裏了。”

這話槽點挺多,即便沒當王妃之前也沒將你放在眼裏過。

至於請安,誰不知道你回來是為什麽的,那個時候想請安估計都見不著人,當然了,他也從來沒想過就是。

雖然心中有想法,麵上淩清時還是假裝恭敬,“回皇嫂,王爺說皇嫂這些日子很忙,不便來打擾,便想著等皇嫂忙完後再同王爺一起來給皇嫂您請安,還請皇嫂不要怪罪。”

太後冷哼一聲,“是嗎,你們倒挺有心。”

淩清時當沒聽出她話裏的嘲諷一般,道:“這是應當的。”

然後又問,“不知道皇嫂今日喚我進宮所謂何事?”

提到這個,太後就不高興了,突然站起來指著淩清時,“你還有臉問何事,小畜……淩清時,哀家問你,從你父親入獄開始,你可有去看過他一次,你可曾經為淩家的事奔走過。”

“你是淩家的人,淩家生你養你,但凡你有點良心,也絕做不出對家人不聞不問來!”

臨時改口的小畜生淩清時聽出來了,也覺得太後為了淩家確實挺費心的,畢竟叫出口的小畜生都能改。

他笑了笑,回太後的話,“皇嫂大約是忘了這事的起因是什麽,若非是淩鶴抓了林家的人想要威脅我,我也不至於為了找林家的人去查整個開陽縣,就更不會有如今淩家要被判滿門抄斬的事。”

“說來,還是淩鶴拖累了人安寧侯和秦國公,害得人家兩家人也落的這樣的下場。”

“至於良心,”淩清時摸了摸自己胸口,“皇嫂,淩家的人有這個東西嗎?”

“放肆,你大膽!”太後怒聲嗬斥,她顯然被淩清時這話給氣的不輕,“淩清時,別忘了,你也是淩家的人,你再怎麽狡辯也辯不過你身上留著淩家的血!”

淩清時笑,“我沒忘,也不想狡辯,我承認我是淩家的人,所以我沒有良心。這麽說,皇嫂你明白了嗎?”

“淩清時!”太後嗬了一聲,“你是打定主意要跟哀家作對是不是?”

“皇嫂,你這可就冤枉我了,是你一上來就說我沒良心的,我不過是順著你的話往下說而已,怎麽就成了跟你作對呢。”

“明明是我要說自己有良心才叫忤逆,皇嫂你說對嗎?”

太後眼如寒冰,直直的射在淩清時身上,“看來是哀家給你臉對你太客氣了,既如此,那就休要怪哀家無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