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時跟林洵聊了一會兒,又一次感受到林家先祖的智慧,不僅會教孩子,還有那些家規,隻要林家不出大事,成為大家族那是遲早的事。

談完了,淩清時給林洵的說法同對林瑜說的一樣,等他再大點,有本事保護自己了再去京城。

等要出房間時,淩清時對林洵伸出手,“明天我就要走了,下回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要不我再抱抱你?”

這孩子過於懂事,從他剛才埋頸窩的行為淩清時就察覺到了,他還是很喜歡跟人這樣親近的,不過因為懂事從沒跟大人提過,而且古人也不怎麽注重孩子的心裏需求,就給忽略了。

淩清時自覺是個表叔,打算給這娃送點溫暖。

林洵猶豫了下,還是攀上了淩清時的手,被他一個用力給抱了起來。

林洵小聲在淩清時耳邊問,“表叔,你抱我,王爺不會吃醋嗎?”

淩清時讓他給逗笑了,伸手點了下他額頭,“他還不至於跟你一個小孩兒吃醋,要不然他得成醋精。”

咕嚕咕嚕的泛酸。

抱著林洵去吃飯的地方,其他小孩兒已經在了,看著淩清時連他們大哥都抱,那一個個活潑的全部都要求抱抱,淩清時隻好挨個滿足了他們的要求。

等這個抱小孩兒遊戲結束,淩清時覺得自己手都酸了,他湊到蕭楚奕身邊讓蕭楚奕給他揉揉。

蕭楚奕雖然揉了,但沒說話,淩清時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但隱約聞到了一股子酸味,他不由笑了,小聲問,“難不成真跟林洵說的那樣,王府你醋了?”

“怎麽,本王還不能吃醋嗎?”攝政王反問,醋味越發濃厚。

“當然能,就是我跟林洵說了你不會醋,要不然你就成醋精了,王爺難不成想當個醋精不成?”淩清時笑看著他。

王爺是要麵子的,又吃醋又不想讓小孩兒笑他,隻能選擇在淩清時手上用力按了下,“等回頭再收拾你。”

淩清時笑容更加明豔,“好啊,那我可就等著了。”

兩人說著笑,飯菜也已經擺上桌等開飯了,林家飯桌上沒什麽規矩,吃飯也沒那麽多講究,吃的很熱鬧,再加上因為淩清時他們要回京城了,所以這一頓很是豐盛,其中有些菜還是林瑜做的,淩清時都給吃撐了。

等回了房間還讓蕭楚奕給他揉肚子,看著越發不講究的王妃,攝政王心中有個想法,王府的廚子是不是手藝不太好,他要不要再讓人去尋摸個手藝好的廚子,想讓王妃在王府也吃的舒服不講究。

淩清時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麽,肚子被揉的很舒服,哼哼唧唧的抱著蕭楚奕,像是在撩撥人又像是在撒嬌,讓王爺內心有起起伏伏。

不過因為要趕路,明日得折騰的一天,王爺也隻能按捺住了他那點起起伏伏的心思,最後什麽都沒做。

……

翌日,淩清時等人天未亮就起床了,用過早飯,再把林家給他們準備的東西裝到馬車上,駕車去城門口剛好趕上開城門。

林家人一大家子送他們送到了城門口,有好些百姓認出了林家人,覺得能讓他們這麽送的人肯定不簡單,許多人都猜應該是攝政王和王妃。

開陽縣百姓可是記得這兩位當初為開陽縣做的事,一聽說是他們,全在城門口給拜上了年。

百姓這麽熱情,淩清時兩人也隻能下了馬車跟百姓問好說了幾句話才走,即便如此也有百姓追著出了城,直呼他們是好人。

淩清時估摸著今日這一出的很快又會傳到蕭景恒耳中,可能蕭景恒又要對他們不滿了。

“說來,身份的事今年應該會有結果了吧?”

從過年時百姓對水泥路的誇讚,對蕭景恒的誇讚,都說明了他在百姓心中是個好皇帝。更別說還有去歲冬天發下去的農書呢。

隻要等到秋天,各地秋收後就能看出成果,這產量不說提升太多,就每畝田能提升個幾十斤,百姓都能把蕭景恒當祖宗一樣供起來,到那個時候再想讓蕭景恒退位就真的難了。

而且稚兒那個身份,也不見得就是真名正言順,即便到時候朝臣幫他,但底下百姓不滿,這事一樣不好處理。

淩清時都不明白太後到底在隱瞞什麽,這種事不是越快曝光越好的嗎?

蕭楚奕道:“或許從來就沒什麽身份,隻是他們需要一個身份而已。”

從淩家覆滅開始,太後的機會越發渺茫,她在朝堂的那些人也沒幾個頂用的,和越發有手段的蕭景恒相比,她差的太遠了,所以不得不想了另一個法子,跟稚兒結盟,合夥把蕭景恒弄下去,然後他們兩再爭。

到那時兩邊機會是對等的,不論誰輸誰贏,隻要不是蕭景恒就好,畢竟蕭景恒跟太後不對付,現在不動她,但往後難說。而稚兒在蕭景恒嚴重就是亂臣賊子,肯定是要除之而後快的,隻要蕭景恒在位,他們兩邊都別討好。

“但稚兒跟太後同樣是血海深仇,別忘了,當初太後是怎麽上位的,前皇後入冷宮她可頭功,”淩清時道,他才不信這兩人能在這事上和解。

於是就顯的這事越發是個謎了。

淩清時想了想又問,“覺得皇上跟稚兒被掉包的可能性有多大?”最主要的是,兩個人年齡差了幾歲,換的可能性也太小了。

當年的事蕭楚奕雖然知道些,但卻不是什麽都清楚,畢竟那是後宮的事,他一個王爺不好摻和,消息都是讓人打聽。

蕭楚奕搖頭,“當年先皇後的確生下過一個孩子,也的確被帶走了,”但是不是稚兒就不確定了。

淩清時歎氣,“你們皇家真麻煩,不是說皇室血脈最不容許混淆了嗎,看現在這樣,混淆的隻怕不少。”

“或許回去就有結果了,”蕭楚奕在等太後主動開口,當年的人死的差不多了,留下的那些什麽有用的都問不出來,到後麵蕭楚奕都不怎麽讓人打聽消息了。

總歸最著急的人不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