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聽到淩清時的話反應更加激烈了,甚至要直接從**爬起來掐死淩清時,可這裏是攝政王府不是丞相府,堂堂王妃怎麽可能讓外人欺負了,暗衛摁住了丞相,他連淩清時一根手指頭都沒碰到。

“丞相大人還是少動,不然這毒性可能蔓延的更快,等蔓延到全身,便是解藥來了也回天無力了。”

丞相被嚇到立馬不動了,他是怕死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下死去。

淩清時靠近了一些,還刻意壓低了聲音,“丞相大人,你說到底是誰想你死呢,你這麽聰明肯定能知道的吧?”

“你說,在那個人心裏是你的命重要還是除掉攝政王更重要呢?”

丞相也不笨,淩清時都暗示的這麽明顯了,他不可能還猜不出是誰做的,可猜出來了反而更難接受。借丞相府的名義對攝政王下手,這是要讓整個丞相府的人都去送死,真是好狠的心。

丞相想著眯了眯眼,可也不想想,丞相府沒了,一個被困在後宮的女人又能掀起多大風浪。

再看淩清時的反應,顯然知道誰是凶手,抓他們來不過是為了威脅宮裏那位,拿他們的命跟宮裏那位打賭呢。

丞相默默的躺了回去,不止攝政王府在賭,他現在也要賭,就賭今日是死在攝政王府還是能活著回丞相府。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失,送解藥的人還是沒出現,換血的事沒人敢催,誰催就代表著誰要背負這十條人命,便是將攝政王救回來了,催促的那人也逃不過一個死字。

淩清時也沒說換血的事,隻將淩采萱給抓了出來,拽著她的手要去接蕭楚奕滴落的血。

淩采萱死死的攥緊拳頭怎麽都不肯張開手掌,身子也不停掙紮,“放開我,淩清時你放我,我可是堂堂丞相府嫡女,你敢這麽對我,小心太後和皇上知道砍了你腦袋!”

淩清時嘖了聲,“我連丞相都敢下手,更何況是你,要砍腦袋,那也得你能活到我被砍腦袋的那一天。”

淩清時一個用力,直接將淩采萱的手拽到了血滴下的位置,也不在乎是拳頭還是掌心,反正一樣能滴穿。

就在第一滴血即將落在她手上時,屋內突然刮起了一陣風,一枚石子彈過,那滴落下的血被石子擋開落在了地上。

同時,一個小瓶子飛進房間,被暗衛接住,空中傳來一個有些冷漠的聲音,“解藥,服三次後可解毒。”

聲音消失,但人卻沒消失,淩清時問,“這一瓶可用三次還是往後每日飯點來送藥。”

冷漠的聲音再次傳來,“可用三次。”

“那三日後來接人,”淩清時一揮手,讓暗衛將解藥交給太醫,給蕭楚奕服下。

外頭的人走了,淩清時也沒讓暗衛去追,隻打量著淩采萱,“看來你果真很重要啊,連你爹都比不過你。想來是你的太後姑母想讓你進宮當皇上的妃子吧。”

淩清時勾了勾嘴角,“真有意思,皇嬸變侄媳,往後你可得叫我這個哥哥一聲嬸嬸了,”淩清時覺得他還挺迫不及待的想聽了。

淩采萱在聽到淩清時前半句話時是挺得意的,她比她爹重要,更有用,所以才能換來解藥。

從攝政王雙腿被廢那天淩采萱的目標就變成了進宮,嫁給皇上表哥,做他的皇後,做這天下最尊貴的女人。

不過要叫淩清時這個小賤人皇嬸,淩采萱是不能接受的。

她死死的盯著淩清時,她後悔了,她當初不該提議讓這個小賤人代嫁,若是沒有這個小賤人,丞相府就不會有今日的禍事,她也不可能淪落到叫一個小賤人皇嬸!

淩采萱心裏的想法明晃晃擺在了臉上,淩清時看著更覺得好笑了,八字還沒一撇呢,還真開始幻想叫他皇嬸的時候了,那也要能進得了宮當上皇後再說啊。

淩清時轉了身,看向床邊,解藥已經服下,蕭楚奕還沒醒,不過解藥起效也快,蕭楚奕指尖滴出來的血的顏色比先前淡了兩分。

隻是還沒等人鬆口氣,吳伯就匆匆跑來了,“王妃,門外來了好多大臣,說要見王妃,其中一人還拿著聖旨說要宣旨。”

吳伯給淩清時報了幾個人,小心的提點淩清時,來的都是丞相一派的人,這次來隻怕也是衝著丞相來的。

淩清時懂了,如同站在蕭楚奕這邊的大臣進宮找皇上為蕭楚奕要個說法一樣,這些人是想把丞相給要回去呢。

“知道了,請到前廳,待本王妃更過衣後去見他們。”

孫氏等人也聽到了吳伯的話,知道是自己人來了後,臉上明顯泛起了喜色,她看了淩清時一眼,咬了咬牙,“王妃,我能去見見我家老爺嗎?”

“不叫小畜生了啊,”淩清時笑問,不過點了點頭,“去見吧,好好伺候你家老爺,他現在可沒解藥。”

孫氏聽到淩清時的話有些訕訕的,可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暗衛帶孫氏過去,淩采萱幾人也蠢蠢欲動想走,淩清時眼神都沒給一個,隻道:“捆了。”

王府的侍衛立馬動了,不過淩采萱幾人並不配合,尤其是聽到有聖旨,覺得那肯定是宮裏來的聖旨要放他們回去的,直接對淩清時破口大罵,而王府侍衛也不客氣,敢罵他們王妃一律掌嘴,掌到不敢開口位置。

這就沒孫氏能屈能伸了,淩清時想,然後一邊朝前廳走去。

來的人還挺多,足有十幾個,淩清時出現時沒給他行禮,反而是那個拿了聖旨的人高喊一聲,“攝政王妃接旨!”

淩清時沒動,而是直接坐下了,“諸位是不是忘了點什麽事?”

一群大臣你看我我看你,不知淩清時這話是何意。

吳伯在旁邊充當淩清時的發言人,“大膽,諸位大人莫不是當我家王妃是罪犯,上來不先行禮便直接宣旨可是要對王爺王妃不敬!”

曆來的規矩,若非罪犯,來宣旨者官職低於被宣旨著,當先行禮再宣旨。

這些人不是不知道規矩,而是想給淩清時一個下馬威,畢竟一個男王妃他們沒放在眼裏。

但卻忘了,是這位在攝政王中毒後籌謀了一切,讓事情變成如今這個局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