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大臣明顯不太情願,但在吳伯的注視下不情願也得跪。
“下官參見攝政王妃。”
“起來吧,”淩清時抬了抬手。
一群大臣起身,然後又將聖旨拿了出來,不過還沒等他開口讓淩清時跪下,淩清時便先問了,“宣旨一向是內侍的事,不知這位大人是什麽官職,為何能代內侍來宣旨?”
將內侍說在前頭,再問一句為何能代內侍宣旨,這擺明就是在說這人位同於內侍,拿著聖旨的人當即氣的臉色鐵青。
吳伯小聲在淩清時耳邊同他說,“這位是禮部尚書,周良。”
淩清時點點頭,起了身,等著周良開口。
羞辱完他又馬上起身接旨,使得周良更氣了,拿著聖旨的手都在哆嗦。
不過到底是禮部尚書,不能失禮,憑著當官多年的經驗維持住了,舉起聖旨,“攝政王妃淩清時接旨!”
除了宣旨之人,其他人皆要跪,隻跪一次的淩清時覺得自己不虧,而跪了兩次的大臣心裏就不太高興了。
聖旨很快宣完,淩清時領了旨,周良便道:“還請攝政王妃將丞相一家全請出來吧,下官奉命來接丞相大人回府。”
聖旨不是聖旨,而是懿旨,太後下的,讓他趕緊放了丞相一家,還將他訓斥了一番。
淩清時領著這份名為聖旨實則懿旨旨意笑了下,“諸位大人,敢問皇上可知太後下了這份懿旨?”
周良領頭,“自然知道,否則我等怎敢來攝政王府宣旨。”
淩清時:“既如此,那本王妃便照做了,吳伯,去把人帶來交給諸位大人。”
吳伯領命去了,但淩清時這麽好說話,倒讓這些大臣覺得不得勁兒,總覺得他沒安什麽好心。
淩清時給他們解了惑,“既然皇上不認為是丞相安排人刺殺的攝政王,也無造反嫌疑,本王妃自然聽命。至於刺殺王爺的真凶,待我家王爺毒解後自會進宮請皇上下令查個清楚。”
這話聽著沒什麽問題,但周良等人又覺得不太對勁,偏偏說不出是哪裏不對,最後隻悶悶的朝淩清時拱手道謝。
吳伯很快領著人來了,不過少了個丞相,沒等周良等人詢問,吳伯便主動回報,“王妃,諸位大人,丞相大人身中劇毒,太醫說暫時不宜挪動,怕諸位大人今日不能將丞相帶走了。”
一聽丞相中毒了,周良等人瞬間將吳伯圍住,“丞相中毒了,什麽時候中毒的,中的是什麽毒,府上既然有太醫為何還不給丞相解毒!”
淩清時將吳伯這個可憐下人解救出來,然後笑吟吟的對周良等人說,“諸位大人何必著急,要解毒自得有人送解藥來才能解,想來那幕後刺客不會讓丞相大人死的,不然哪來這懿旨啊。”
除了傻子,誰都不笨,自然知道淩清時這話意有所指,丞相中的毒跟攝政王一樣,攝政王拿到了幕後主使送來的解藥,但丞相還沒有,若不送人就隻能在攝政王府躺著了。
而淩清時還提到了懿旨,便相當於挑明了在說,那幕後指使是太後。周良突然明白這位攝政王妃先前為何問皇上知道這份懿旨,哪裏問的是懿旨,明顯問的是皇上可知道太後是刺殺攝政王的幕後主使。
周良等人顯然沒想到這刺殺的事會跟太後有關。
“放肆!攝政王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空口攀談太後娘娘,你有什麽證據證明是太後指使人刺殺攝政王的?”有人不敢置信,也有人立即跳出來維護太後。
淩清時似笑非笑的看著這人,“大人這話說的好生奇怪,本王妃可從沒說過是太後指使人刺殺攝政王的,這位大人這般可是得了什麽消息,不如同我們分享分享,若能找到真凶,等我家王爺醒來必有重謝。”
跳腳的人被淩清時的話給噎住了,雖然暗示的非常明顯,但人的確沒指名道姓的說是太後主使的,反而是他這一開口給人送去了把柄。
那人不說話了,默默退後兩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人遞來了話柄,淩清時又怎麽可能輕易放過。
他將目光轉向了周良,“周大人,今日這丞相府的人你們怕是帶不走了,方才這位大人說太後是刺殺王爺的幕後主使,一個凶手的懿旨本王妃不敢當真呢。諸位大人若要帶人走,要麽去請皇上的聖旨,要麽就先把真凶替本王妃抓來再說。”
吳伯很懂淩清時的意思,擺擺手,侍衛便將丞相府的人又給帶回去了。
而吳伯自己則是做了個請的手勢,開始送客。
周良等人知道這是讓這位攝政王妃給擺了一道,不僅人沒帶走,還將太後給牽扯進去了,個個臉色鐵青。
在他們甩袖離開時淩清時還不忘叮囑讓他們去請皇上的聖旨,也是在提醒這些人,這天下到底是誰的,他們該效忠太後還是皇上。
周良等人哪有不明白的,對淩清時是越發恨了你,這位丞相府的庶子短短時間就獲取了攝政王的寵愛,攝政王如今中毒,整個王府更是由他掌控,不簡單,也不好對付。
同時他們也沒忍住在心裏問候丞相,有這樣的兒子,好好教養出來入朝當官成為他們的助力不好嗎,非逼人出嫁,弄的反目成仇,連自己的命都險些送在人家手上。
攝政王府這一出,淩清時沒讓人攔著,消息自然很快就傳了出去,太後知道了,皇上也知道了,站在蕭楚奕這般的大臣也知道了。
皇上的聖旨是求不來的,畢竟攝政王一派的朝臣不少,也不是吃幹飯的。
而太後更是氣的不知摔了多少個杯子,很淩清時恨的咬牙切齒,仇恨值險些要超過蕭楚奕這個眼中釘了。
太後盯著前來回話的死士,心裏隻有一個念頭,她當初就不該有任何顧忌該直接把那小畜生給弄死才對!
太後擺弄著手指眯了眯眼,不過現在也不遲,隨後視線猛的集中在死士身上,冷聲吩咐,“去,殺了那個小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