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縣令給的消息可以說有用但也可以說完全沒用,因為找林家人的事還是毫無線索,淩清時問徐縣令他也隻搖頭說不知道。

淩清時收了賬冊,“想來縣令也調動不了縣衙裏的衙差去找人,那本王妃也就不難為縣令大人了,今日的事本王妃記住了,等事過後,本王妃會看在這本賬冊的份兒上保你家人平安的。”

淩清時說完,伸手把林洵一撈單手夾在腰間帶著往外走,臨走時還給徐縣令留了話,“若縣令大人能給那些人傳信,就告訴他們最好把人安然無恙的給本王妃送回來,否則本王妃要他們這輩子都雞犬不寧!”

從徐縣令家離開,暗處的人又繼續跟蹤他了,淩清時帶著林洵回林家宅子,進了門後連門都沒關,就這麽大敞著,他就想看看誰會先登門。

多寶跑到外麵去買了些吃食回來,四人對付了一頓,剛吃完,白雪就回來了。

“王妃,消息已經送出去了,晚上人就能到,”白雪向淩清時稟報。

淩清時點頭,“先吃點東西,然後你送我娘回京城,她在這兒不安全。”人手太少,林瑜不會功夫,如果身邊沒人守著,很容易出事。

林瑜也不逞強說要留下來,而是問淩清時,“洵兒呢,他不跟我一起回京嗎?”

淩清時搖頭,“有些事我得問他,多寶留下來跟著他,順道打聽消息。”

多寶在王府時也不怎麽在淩清時身邊伺候,以前他在淩家就隻是個跑腿的小廝,什麽都不太會,那幾分機靈放到外麵也沒什麽用,吳伯覺得既然是王妃的小廝,肯定得有點本事才行,就找了人教他打聽消息還有些自保的小手段,這次碰上事,正好可以來驗證下多寶學的怎麽樣。

多寶一聽淩清時讓他留下來打聽消息,頓時高興了,“少爺放心,多寶一定好好打聽。”

林瑜見淩清時有安排,也不再說什麽,隻叮囑淩清時一定要照顧好林洵,他再怎麽懂事也隻是個還不到十歲的孩子,經曆了這樣的的事肯定嚇的狠。

淩清時順手就捏了捏林洵的小臉,這孩子繃著臉還挺有氣勢,冷萌冷萌的,淩清時問他,“怕嗎?”

林洵別過臉不想理他,怕肯定是怕的,但他不會說,他是林家長孫,代表著林家未來的希望,他就算怕也不能怕。

淩清時將他的反應看著眼裏,覺得這孩子要教養好了,將來必成大器。

下午淩清時又領著林洵出了躺門,將門外盯著他們的眼線引開,白雪帶著林瑜從林家後門悄悄離開,坐上馬車回京去了。

在他們走後沒多久,多寶也上了街,開始閑逛。

淩清時帶著林洵是去查林家那些人被帶走的人的下落,人肯定是不在城裏了,但顯然也沒送到京城去,淩清時便準備外城外一些在開采的礦山處走走。

礦山人多,而且到處都是礦洞,想藏人也很容易。

礦的事林洵不知道,就連林家自己都不知道他們那莊子後麵的山裏有礦,除了朝廷製定開采的那兩座礦山,其他都是悄悄的,不敢有大動靜。

入口處有人把守,還是帶刀的官兵,看著很嚴肅。

裏麵倒時不時能聽到一些嗬斥人快點幹活的聲音,明顯是在壓榨百姓。

淩清時讓林洵趴在他背上,引著後麵跟著他的人連續看了好幾個礦山,他也沒進去,都隻在外麵轉悠,偶爾還會做個記號,就像是故意來探路的。

等天快黑時,淩清時才帶著林洵回去,路上,憋了一下午的林洵終於忍不住開口,“表叔,你剛剛在做什麽?是找到我爹娘的下落了嗎?”

“還沒消息,得等人多了才能去裏麵探消息,現在是在轉移跟蹤我們的人的注意力,等我們回去你就知道了。”

林洵聽的不明不白的,抱著淩清時脖子緊了些,“表叔,能早點找到我家裏人嗎,曾祖父年紀大了不能勞累的,弟弟妹妹也還小,也不能吃苦。”

淩清時聽到這話愣了下,這小孩兒,怪有心的。

他拍拍小孩兒屁股,“放心,三天之內表叔一定把人找回來,路上來的時候我們碰到了幾個綁人的,都是女眷和孩子,很可能是你娘和弟弟妹妹們,我已經讓人跟過去了,等回去應該就有消息了。”

“嗯,”林洵吸了吸鼻子,“表叔,謝謝你。”

淩清時笑了聲,背著他往回走,“不謝,那也是我的親人。也希望你能從這次的事明白一些道理。”

“什麽道理啊?”林洵懵懂發問。

“打鐵還需自身硬,”淩清時隻說這麽一句,並沒有做其他解釋。

趕在城門關閉之前進了門,淩清時快步回林家宅子,而裏麵已經有人候著了,門剛一打開,就好幾個人齊齊圍了過來,目的是置淩清時於死地,招招帶著殺意。

淩清時勾了勾嘴角,“這就急了,不過送上門的人頭自然沒有不收的道理。”

淩清時讓林洵抱緊他,一個閃身就與這些人交上了手,淩清時也不怕林洵看,徒手捏脖子,一下一個,沒見血,但衝到他身邊來的人無一活口。

圍攻他的黑衣人相互看了眼,都被淩清時這很辣又快的殺招給嚇到了。

但淩清時沒放過他們的打算,繼續解決人,隻留了一個活口,剩半條命,剛好夠回去報個信的那種,淩清時拍拍他,“回去告訴你們主子,要麽把人送回來,要麽等著我取他項上人頭。”

這話說的平淡,但看著那一地的屍體,威脅意味十足。

那人幾乎被嚇破了膽,跌跌撞撞走了。

人前腳剛走,屋頂上就飛下幾個黑色影子跪到淩清時跟前,“見過王妃,屬下們奉白雪姑娘的命前來,請王妃吩咐。”

淩清時看了眼地上的屍體,“那就先把這些屍體送回去給他們主人吧,當本王妃送的禮物了。”

暗衛領命,不知從哪兒弄來的繩子把屍體給捆住,然後一人扛兩個扛出了門。

暗衛走後,淩清時才將林洵放下,刮刮他鼻子問,“怕嗎?”

林洵搖頭,眼睛有些亮,“表叔,我能跟你學功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