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在學校見過,但我不太記得她的名字了。
大人您要是放我回去,我去找找畢業照,就可以知道她了。”
宋清嫿麵色真誠,大大的眼睛裏滿是認真,渴求麵前的男人相信她。
男人狐疑地盯著宋清嫿的臉,似乎要觀察她臉上每一處細微的神情變化。
“名字,你的。”
宋清嫿想瞎編一個名字糊弄他,甚至都想把華婉怡的名字給上交上去。
但眼角餘光看到男人手裏冰涼刺骨的手槍抵著自己,她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既然自己是被綁架過來的,那綁架的人肯定知道自己的名字,這裏的老板娘知道也無不可能。
要是這個男人想去確認,一問就能核對真假,自己也逃不到哪兒去。
“清嫿,我叫清嫿。”
她緊緊閉上眼睛,不再敢看到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感受到太陽穴上冰涼的寒意褪去,宋清嫿戰戰兢兢地睜開了眼。
“Salvatore.”
男人用意大利語告訴了她自己的名字。
宋清嫿懂一些意大利語,這個名字意味著“救世主”的意思。
她點了點頭,念出了他的名字。
但還是很好奇男人跟自己到底是什麽關係。
她試探性地抬眼,盯向那人胸膛上的紋身。
“Salvatore先生,可以冒昧問一下您跟要找的那位人是什麽關係嗎?
這樣可能更方便我去問她,說不定她現在已經有了自己的家庭......”
“你不需要知道這些。
隻要告訴我她的名字,還有照片給我看,就行了。”
看來這個Salvatore還真的嘴很嚴,想刺探一下消息都不行了。
宋清嫿連連應下,先從這裏逃出去再說。
Salvatore這一關暫時搞定了,她想以交換聯係方式為由求他幫忙要回手機。
但男人貌似並不著急這麽做。
“既然來都來了,你也給我帶點樂子吧?
早就聽說東方女人外在靦腆,但內心甚是火熱。
你既然患有隱疾不方便,那我們就試試別的方式......”
“砰!”
木質扇門被粗暴地推開。
宋清嫿驚訝地看向門口的男人,他氣勢洶洶地帶著一堆當地的保鏢圍住了整個蒼葵町。
“蕭,蕭銘澤!”
她沒看錯吧,為什麽他會出現在這裏,難道是來救她的?
Salvatore麵露不悅,眼看他又要掏出腿側的槍,宋清嫿一把上前環抱住了他的肩膀。
“大人,這是我的熟人。”
蕭銘澤看到裝扮奇特的宋清嫿抱住了一個男人,麵色更加陰沉。
他快步走上前抓起Salvatore就是往他的臉上一拳錘過去,用盡了十足的力氣。
Salvatore憤怒地掏出槍,對著蕭銘澤就要開。
蕭銘澤還沒來得及閃躲,就看到宋清嫿撲向那個男人,製止了子彈朝自己射來。
子彈走偏,穿過宋清嫿的腰側,汩汩鮮紅滲透了她的裙身,順著腿部滑下,猩紅刺眼。
“宋清嫿!”
蕭銘澤發了瘋地上前抱住她,而懷中的人麵色蒼白仍然拽著Salvatore的手說:
“不要傷害他。”
失血過多,本就貧血的她頭腦暈乎乎的,但還不忘製止兩人再次起沒必要的衝突。
Salvatore起身用拳頭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咚!”地一拳,蕭銘澤的臉被揍向一邊。
外頭的保鏢被幾個拿槍的外國男人扼製住行動。
“勁兒還挺大的啊,打人前能不能搞清楚情況?”
他順勢拿走了宋清嫿的兩根頭發,丟下一句“我救了她,凶手另有其人。”就走出房間。
蕭銘澤看著懷裏失去意識的宋清嫿,心髒猛地一緊,仿佛被巨大的恐懼淹沒。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她,生怕再碰到她腰側那道觸目驚心的傷口。
"去醫院!"
他一邊大聲吩咐手下,一邊飛速地衝向外麵,嗓音裏滿是掩藏不住的慌亂與焦急。
他懷中的宋清嫿臉色蒼白如紙,血跡沿著她的腰際滲出,染紅了他高定的西裝襯衫。
蕭銘澤渾身緊繃,心中升騰起無數自責與痛苦。
他本應該保護她的,可她卻為了救自己而受了重傷。
幾名保鏢緊急安排好了一輛車,他毫不猶豫地抱著宋清嫿鑽了進去,立刻讓司機驅車趕往最近的醫院。
逼仄的車內空間,蕭銘澤緊握著宋清嫿冰冷的手,不斷低聲呼喚她。
“堅持住,我們馬上就到了。”
他的聲音略帶沙啞,這一刻比上次她被挾持時更加令他恐慌。
宋清嫿模糊的意識裏感受到蕭銘澤的存在,疼痛讓她幾乎無法思考,但她還是能感覺到他手上的溫暖和他深沉的擔憂。
她微微動了動失去血色嘴唇,想安慰他,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終於,車子停在了醫院門口,醫生和護士們立刻推著擔架衝了過來。
蕭銘澤一言不發地將宋清嫿交給醫生,自己則一刻不離地跟隨其後,蕭俊等人接到消息後也立刻趕來了。
男人的臉上布滿陰霾,仿佛一觸即發的風暴。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蕭銘澤在手術室外來回踱步,腦海中不斷閃現宋清嫿倒在自己麵前的那一幕。
時間仿佛被無限拉長,終於,手術室的燈熄滅了,醫生走出來向他點了點頭。
“患者暫時脫離危險了,但還需要一段時間靜養。”
蕭銘澤長舒一口氣,疲憊地靠在牆上,緊繃的神經此刻終於稍稍放鬆。
宋清嫿被轉入了VIP病房,蕭銘澤坐在床邊,凝視著她蒼白的麵容。
他伸出手,輕輕撫摸她的臉頰,眼中盡是複雜的情緒。
她為他擋了一槍,這一刻,他意識到,她在自己心中的分量好像動搖了。
宋清嫿在昏睡中感覺到臉上溫柔的觸感,她緩緩睜開眼睛,目光有些渙散。
“銘澤……”
蕭銘澤俯下身,慢慢地握住她的手,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宋清嫿努力想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一些,扯了扯嘴角:
“還好……就是有點疼。”
蕭銘澤皺眉,心疼地看著她,“對不起,讓你替我襠下傷害。”
宋清嫿搖搖頭,虛弱地說道,“不怪你……我隻是……不想看到你受傷。”
兩人四目相對,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