規劃設計院。
“南笙姐,門崗的電話,說是有位美女找你。”豔子呼喊著。
南笙拿起辦公桌上的電話:“喂,哪位?”
“是南笙嗎?”一個陌生女子的聲音。
“你是?”
“我是傅小潔。”
南笙心裏一緊,傅小潔,這個名字好生熟悉。
“我是思達集團財務部的······”
南笙猛然想起,應該就是這個名字。
還沒等對方介紹完,南笙的腦子裏瞬間轉換著無數個念頭。
她來幹什麽?以思達集團員工的身份來找她?
可笑?
她接下來的介紹是什麽?
向博的情婦?
南笙一陣惡心的難受,冷冷的說道:“你有什麽事?”
“我們能見一麵吧,有些話想和你說。”
對方的語氣有些懇求。
南笙暗自揣摩,她會說些什麽?來宣示主權嗎?
雖說和向博將要離婚,但好歹自己也是正宮娘娘,如今小三找上門,自己卻先怕了不成。
沉默了幾秒,南笙冷冷道:“你去對麵咖啡館等我,忙完了我下去。”
“好的。”聽語氣,對方似乎並無惡意。
掛了電話,南笙心裏翻江倒海。
她並不想見這個人。
小三挺著個肚子來見,不是來宣示主權還是什麽?
肯定是想方設法讓我和向博盡快辦手續,給她騰位置。
要麽哀求,要麽炫耀,要麽冷嘲熱諷,要麽撒潑賣弄······
她會唱哪一出呢?
南笙隔著辦公室的窗戶,望著辦公樓對麵的咖啡館,心理建設了一番,強裝鎮定,慢慢地走出辦公大樓。
因為是上班時間,咖啡館裏鮮有顧客,南笙一眼便瞥見了一個年輕的女子,靜靜地坐在角落裏。
“你是傅小潔?”
對方連忙起身,微微點頭。
南笙略過那張青純無敵的臉,先是掃描了一下腹部,果然,微微隆起,孕味十足。
南笙輕輕地在對麵坐下。
四目相對,默默地打量著彼此。
南笙穿著米色的風衣,內襯是件淡黃色的蠶絲襯衫,漆黑的長發高高盤起,綰了個不大不小的發髻,亮麗的珍珠耳墜在燈光下閃爍著特有的光芒,幹練利落,內斂沉穩。
傅小潔一身貴婦裝扮。
南笙隻覺得刺眼,心裏隱隱作痛。
嗬嗬,這個向博,給小情人可真舍得花錢。隻是對方看起來心情更不好,眉宇間似有一股化不開的千年冰川。
“不好意思,我沒有你的電話,隻能來單位找你了。”傅小潔輕聲說道。
溫柔可人,楚楚可憐,還真是男人們喜歡的類型。
南笙又仔細打量了一番,似曾相識:“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哦,想起來了,去年冬天,在酒吧。”南笙不禁脫口而出。
傅小潔低下了頭,不置可否。
南笙壓抑著內心的悲苦。
原來很久之前,他們就勾搭上了,在家門口眼皮子底下約會,暗度陳倉,春風幾度,還說什麽一次風流,逢場作戲。
南笙苦笑了一聲。
“有什麽事情,你說吧。”
傅小潔微啟雙唇。
服務員走到身旁,輕聲問道:“兩位美女,需要喝點什麽?”
“我要一杯拿鐵,你呢?”南笙下巴微抬,示意對方。
“我不能喝咖啡,來杯溫水吧。”
“好的,請稍等。”服務員轉身離去。
不能喝咖啡,這不是明顯將我一軍嗎?
能生孩子就是了不起啊。
可我已經放手了,你們倆還有什麽不滿足,來這刺我的眼,當麵揭我的傷疤。
傅小潔和向博一樣可惡。
假仁假義,虛偽,自私,涼薄。
還真是一對狗男女。
南笙的氣憤和忍耐快到達到極點。
“你想說什麽?”南笙板著臉,維持著尊嚴。
傅小潔或許有心理準備,對南笙的冷淡不以為意,依然是最溫柔的聲音:“姐,我聽說你和向總鬧離婚。實在對不起,都是我的錯,他是好人,我不該冤枉他。”
傅小潔眼裏滿是歉意。
南笙有些雲裏霧裏,小三來道歉,還真是滑稽之至。
如今我都已經要離婚了,你反而拿著寬慰大度的姿態來安慰我?
你傷害了我,打了我一巴掌,再給一個笑臉?
南笙不語,看你怎麽表演。
“我和向總真的是隻有幾麵之緣,他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這個孩子隻是他們男人間商業鬥爭的犧牲品和工具,你我都是受害者,我不希望你們因此而家庭破裂·····”
南笙沒有耐心聽下去,喝了一口咖啡,平複著心緒:“你到底想說什麽?”
“我會離開這裏的,去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我不會和向總再見麵的,總而言之,我不會成為你們之間的障礙。”
南笙苦笑,男人都給你搶去了,如今又要退貨,你想搶的時候搶,現在不要了,還給你,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就這樣雲淡風輕的結束?
還大張旗鼓的跑到單位來找我,這不是來奚落我,故意看我的笑話嗎?
傅小潔,我還真是小看你了,不動聲色,遊刃有餘,把我和向博的感情玩弄於鼓掌。
南笙攪動著手裏的咖啡,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和向博的事情,你不用操心,這是我們倆之間的事情。至於你們之間,我也不願過問,大家好自為之,管好自己就行。”
“可我真的害怕因為我影響到你們,否則,我會愧疚一輩子的。”
“你不用在這裏裝善人,看在你是個孕婦的身份上,我不和你計較太多,大家好自為之。”說著,南笙起身要走。
傅小潔慌了神,急忙辯解道:“對不起,姐,我不知道是我表達不對,還是怎麽的,你們都是好人,是我不對,我不該引誘他,可我肚裏的孩子真的不是他的,我也不會讓這個孩子出生的,請你相信我。”
“不是他的?”
南笙冷笑了一聲,“我不知道你是真情還是假意,也不知道你來找我的真實目的是什麽?我隻問你一句話,你愛他嗎?”
傅小潔愣了一下,眼神裏多了一絲慌亂和不安,沒有言語,微微低下了頭。
南笙不語,愛一個人,好不容易追上了,又有了孩子,怎麽輕易放手?
還是向博,為了和她和好,逼她這麽說的嗎?
向博還真是既要又要啊。
她也看不透這個看似單純實則複雜的女人。
不好意思,三個人的感情遊戲,我南笙玩不起,也不會陪你們玩下去。
這樣想著,南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咖啡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