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子昨天晚上去回回樓有兩個原因,一是奉命把哪裏遺留的物品處理幹淨;二是老大何奎交代的,一定要把張麗娜給做掉,以絕後患,但是前幾天的發泄,猴子發現那個女人真是個尤物,還想過去過把癮,為此還專門給女人買了飯回去,以便女人吃飽後再服侍自己最後一次,但不湊巧的是居然正好碰到了警察,身上還中了兩槍。幸好他們早些時間摸好了地形,借水遁逃跑,但由於中了兩槍,流血較多,到水裏後不久,他就暈了過去。
在一個不大的房間內,昏暗的燈光下煙霧繚繞的,裏麵的一個靠椅上綁著個光著上身的瘦弱男人,男人頭垂著,還在昏迷中,背上的兩處槍傷已經被簡單的處理好了,不再流血。
一盆冷水兜頭交在了男人的頭上,男人醒了過來,緩慢的抬起頭,赫然是警察正在大力搜捕的猴子。
猴子睜開眼,眼前是一個賊眉鼠眼的瘦子,兩隻手正端著個盆子,還在往下滴著水,瘦子的後麵還站著兩個人,邊抽著煙,邊不懷好意的看著自己,其中一個人還擺弄著本來挎在自己腰上的手槍。
猴子愣了一下,掙紮著想站起來,才發現自己被綁在凳子上,於是驚慌起來,警惕的問道:“你們是誰,為什麽把我綁起來。”
“這位兄弟,你還要感謝我們吧,我們把你從洛河裏撈了出來,還費好大的力氣開車才把你弄到這裏,幫你治了傷,連句謝的都沒有啊。”一個幹瘦的農民樣子的發話了。
“幾位兄弟,多謝就了小弟一條命,小弟還有要事在身,麻煩放小弟回去,必有後報。”猴子一麵眼珠邊轉邊應付到,一麵希望對方還沒認出自己是黃金劫案的劫匪。
“嗬嗬,明人不說暗話,兄弟姓牛,你叫我老牛就好了,兄弟你可是近來風頭很勁啊,到處貼著你的畫像。”老牛嘿嘿一笑,把話挑明了。
“你想怎麽樣?”見對方識破了自己的身份,猴子不由臉色蒼白。
“兄弟啊,外麵對你們幾個人的懸賞可是不輕啊,提供消息10萬,報告位置20萬,抓住一個50萬,兄弟你說我們是該把你交上去呢,還是……”老牛說到這裏就不吭聲了,兩隻眼盯著猴子。
“別介,大哥,把我交給警察,你們也才拿50萬,三個人也分不了多少,這樣吧,我們做的案子你也知道,你們放我回去,我找大哥說說,我那部分分你們些,怎麽的也有幾百萬。”猴子急切的說道,心裏想著隻要讓老子出了屋,誰他媽的管你這群土包子。
“哎呦,那可是掉腦袋的事情,我們要先商量一下。老鼠,你先看著他啊”,說著朝大愣一擺手,兩人走出屋去。
“老牛,能行嗎,要我說還是先殺了這小子,為我弟弟小愣報仇。”大愣一出來就朝老牛不滿的叫道。
“大愣,殺小愣他們三個人都有份,隻把他弄死不頂什麽事,這次你聽老哥一回,保證不僅報了小愣的仇,而且還有大批的黃金拿。咱哥幾個可就再也不用偷雞摸狗、起早貪黑了,可以舒舒服服過下半輩子了。”老牛巴巴的看著大愣。
大愣也是果斷的人,狠狠的說道:“幹他娘的一筆,但是不能讓這個家夥回去,這小子賊的很,回去估計我們就找不到他了。”
“嗯,我也是這個意思,我這邊有個主意,你看行不行……”老牛附在大愣的耳朵邊嘀咕著。
房間的門又打開了,大愣和老牛拉扯著、爭吵著就進來了。一進門,大愣就掙脫開老牛拉著他的手,衝上來就朝猴子臉上扇了幾個耳光。
猴子和邊上的老鼠都愣住了,老牛嚷嚷道:“老鼠,幫把手,拉住他,他說這小子騙咱們,想遛,非要把他送警局。”老牛向老鼠使著眼色,這時大愣已經用腳踹了猴子好幾腳。
“別、別,大哥,別啊,咱幾個好商量。大哥你停下,再打就打死人了啊。”猴子疼的邊嗷嗷亂叫,邊眼珠亂轉想辦法。
“你看這樣好不,我把我大哥何奎他們的地址給你們,你們過去先拿了金子,回來再把我放了怎麽樣?”猴子著急說道。
“不行,你大哥怎麽會相信你在我們這裏。”大愣又使勁踢了一腳。
“這樣,我給大哥寫個*,順帶你把我的那把匕首帶過去,那是我的信物,他們一看就清楚了。”猴子有點奄奄一息了。
“你小子最好別耍什麽花樣,不然回來收拾你。”大愣惡狠狠的說道。
大愣、老牛和老鼠把猴子又綁緊了一下,確認他掙脫不了,這才走出了房間。幾個人站在房間外的廣場上,呼吸著深夜中的冷空氣,大愣對給老鼠和老牛各點上支煙,說道:“老鼠,大哥平常脾氣有點差,有些對不住的地方還望包涵。我和老牛鐵了心的要給小愣報仇,對方你也知道,點子太硬,弄不好就把命掉了進去,人各有誌,大哥也不強求,你要去,那是心意,不去也不影響咱哥幾個多年的感情。”
老鼠臉色一變,說道:“大哥,你這是什麽話,小愣也是我兄弟,咱哥幾個同生共死,大不了死嗎,一閉眼的事。”
大愣聽了心頭一熱,說道:“好兄弟,咱哥幾個有難同當,有福共享。不過對方有槍有炸藥,咱們要從長計議,一定要將對方一舉拿下……”
與此同時,猴子在屋裏不停的掙紮著,以便能得以逃脫,但大愣他們實在綁得緊,猴子掙紮了一段時間後就放棄了,心想:“反正有的是時間,這群家夥反正一去就完蛋了,何奎和狼狗一看見匕首一定會宰了他們,我有的是時間,別著急,再把傷口弄破了就麻煩了。”
大愣三人商量好計策後,已經快10點鍾了,三個人在邊上的牛肉湯店裏美美的喝了碗牛肉湯,每人吃了三兩餅,就開始著手準備材料了。到了晚上,天已經基本上完全黑了的時候,養足精神的幾個人動身出發。
大愣撬了輛車,開到了猴子說寫的地址。那是離回回樓30多公裏的一個孤零零的、廢棄的淘沙廠,周邊全是荒地,從那裏開車10多分鍾就到黃河小浪底水庫。三人為了不招眼,把車停到了離工廠大概500多米的地方,徒步走了過去。坑坑窪窪的土路,大愣他們走了大概20分鍾才到工廠大門前。
幾個人緊張的隔著門往裏麵看,裏麵一片漆黑,三個人小心翼翼的翻牆入內,裏麵是雜草叢生,隻有一棟屋子,幾個人直奔唯一的那個房間衝了過去。離門大概20多步的時候,老牛手心甩出一個老鼠撿來的炸彈,正砸在門上,“轟”的一聲,火光四起,那個門應聲破裂開來,緊接著老牛又一個炸彈直接扔進了屋裏,在屋裏應聲炸開。
大愣一手舉著從猴子那裏繳獲的手槍,一手打著手電筒,一馬當先的衝了進去,老牛和老鼠手裏拎著砍刀也跟著衝了進出,結果三個人不由大眼瞪小眼,裏麵除了些門和磚頭的碎片以及一些空空的飯盒外,其餘空無一物。
“媽的,上那小子當了,回去弄死他,快撤,這麽大動靜,估計等下警察就來了。”三個人見勢不妙,轉身翻牆,棄車不要,消失在漆黑的夜幕之下……
離廢棄廠區一公裏左右的荒地裏,兩個向前行走的背包客回頭望著爆炸傳來的方向。
“我說有事了吧,狼狗,猴子昨天出去後這麽長時間都沒有消息,還好我看勢不對,咱兩個趕緊轉移,要不是咱們還不炸成渣滓啊。”這兩個人正是何奎和狼狗,兩個狡猾的家夥看猴子這麽長時間沒回來,就料到他可能出了事,於是收拾好東西開始轉移,剛出來半個多小時,工廠裏就發生了爆炸,他們也算躲過了一劫。
“媽的,大哥。聽那動靜不像是警察,一定是哪裏想黑吃黑,幹他娘的。”狼狗吐了口吐沫到地上,恨恨的說道。
“猴子估計是落在他們手裏了,死活還不知道,我們背著這兩包東西目標太大,而且又重,行動不便,還是要盡早處理掉。”何奎沉吟道。
“你說的對,大哥,猴子落他們手裏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嗯,先趕緊走吧,等下咱們到人多的地方搞輛車,還是開著車方便些。明天去找下咱陝西幫在洛城這的老大豹哥,他在這邊根深蒂固,我和他有點交情,咱們看看把東西出手,錢到手後我們再去找猴子。”
大愣他們怕有人跟蹤,在市裏繞了一大圈,才回到關猴子的那個房間,這時天已經朦朦亮了。幾個人進屋後,看到猴子正在椅子上垂頭睡覺,上去就是一頓拳打腳踢。可憐猴子,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頓暴打打醒,看到大愣他們不由大吃一驚,以為何奎和狼狗反而被他們給幹掉了,不由邊嚎著求饒,邊想著說辭。
“牛哥,牛哥,還有各位老大,別打了。怎麽了,他們不願給錢嗎?”猴子試探到。
“給個什麽鳥錢啊,人影都沒一個。”大愣邊扇猴子耳光,邊吼道。
“哦,這樣啊,我昨天離開的時候他們還在呢。”猴子聽了是沒見到人,不由心頭大定。
“你他媽的,騙老子們大老遠的跑一趟。”老鼠一腳把凳子給踹翻了。
猴子仰著綁在凳子上,疼得亂叫,但想動又動不了,老牛上去朝他迎麵骨跺上一腳,吼道:“還是給你交給警察,至少有50萬呢。”
“別,千萬別,哦,我想起來了,按奎哥的慣例,這筆貨一般都會趕緊出手的,前兩天聽他們說,這邊有個豹哥什麽的,和他是朋友,他可能會找豹哥出手。”害怕之餘,猴子毫不保留的把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江湖義氣什麽的保住命再說吧。
“是嗎,要是敢騙老子,老子宰了你。”大愣把凳子扶了起來,拍著猴子的臉說道。
“我哪裏敢啊,大哥,我就是……”猴子的聲音嘎然而止,低頭看著那把插在自己胸口的尖刀。
“嗬嗬,你既然什麽都說了,那就已經沒什麽用了,我也就不留你了,順帶告訴你,也讓你死個明白,我叫莫大愣,是被你們打死的莫小愣的親哥哥。”說完把刀又往前使勁一摜,把猴子捅了個透心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