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了正臉色,秦飛揚麵容嚴肅的道:“查出當年事情的真相,找出那資金的真正流向,還我一個清白!”

會議室裏瞬間一片寂靜,眾人都在看著秦飛揚與秦朗,聽著秦飛揚這段話,感覺秦飛揚一直以來的確是受害的一方,明明這事不是他做的,卻又一直背負承受著,並丟掉了屬於自己的所有東西。

而秦朗,他嘴角微微勾著,像是永遠都那麽自信,良久,秦朗道:“我要是沒記錯的話,之前好像也是你說,不打算解釋什麽,因為怕被眾人誤會你是想刻意洗白自己。”

秦飛揚一愣,也是才意識到自己進入了秦朗的圈套,他是故意說那些,為的就是逼自己不冷靜,急切的想要借用秦氏的力量去調查當年事情的真相。

眉頭皺了皺,秦飛揚道:“秦總,我雖然那般說,但是被冤枉的是我,其實我心中當真是比誰都希望早些將當年事情的真相調查出來。”

“可是就單憑這一個視頻,你認為就能將那已調查一年半也沒有結果的事情調查出來嗎?”秦朗反問。

“秦總,您覺得裝傻還有意思嗎?”秦飛揚道:“這一年半,雖打著還在調查那件事為幌子,可事實上,為了公司的聲譽,以及項目的洽談,你早已暗地裏停了調查,你覺得那失去的錢已經被你賺了回來,所以那件事的結果如何便不再重要,秦總,我說的是嗎?”

秦朗臉色一變,連帶著眾人也是不禁交頭接耳了起來,對於秦飛揚說的很是驚訝,也難怪秦朗這一年多以來項目都洽談的如此順利,當年秦朗成功借來了一筆貸款解決了公司的燃眉之急,卻是因為那貸款數目龐大,導致有些項目的對立方不願意與秦氏合作,生怕秦氏再次出現資金周轉問題而耽誤合作,故而秦朗便將那調查終止,對外宣稱資金已經找回。

而實際上不但沒有找回,秦朗又自國外的銀行引進了一大筆貸款,他下了一個很大的賭,那就是利用這一大筆貸款去同時進行幾個大項目。

這無疑是很具有風險的一件事,成了,則秦氏峰回路轉解決危機,若是輸了,秦氏就會麵臨著破產。而幸好都最後,秦朗賭贏了,幾個大項目均成功,不但還清了貸款,更是為公司帶來了許多利益,秦氏危機被解決,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秦朗在公司站穩了腳跟,秦飛揚一事,也是慢慢的被人淡忘。

回到現實,秦朗道:“當年的事情的確是我暗中停止調查你的事,可是我這麽做也是為公司考慮,如果不停止調查並且對外宣稱那流動資金已經找回,便不會有人願意與秦氏合作,秦氏更不會峰回路轉,平穩的發展至此,也說不定早就被其他企業並購了!”

“秦總說的對。”有董事會成員附和,“當年的秦氏,若不是秦總,恐怕早已因秦副總的事變得一落千丈……”

門外的顧良辰與方溫柔依舊在等待著,顧良辰還尚算淡定,而方溫柔卻是顯得很焦急,不知為何,那新聞裏明明指的是秦飛揚,但方溫柔卻隱隱感覺,這件事跟秦朗也脫不了幹係。

而這時,自遠處走來一群人,為首的那中年男人帶著十足的氣場朝著會議室走來。

方溫柔看見秦振東,很是驚訝,但轉而一想,秦振東是秦氏的董事長,雖然平日裏將公司經營的決策權交給了秦朗,但是他畢竟還是董事長,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也定是要參與會議。

秦振東看見會議室門口的方溫柔與顧良辰在一起,皺了皺眉,隻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便馬不停蹄的繼續朝著會議室裏走去。

“爸……”那一聲爸隻是輕微的從口中傳出,秦振東還為聽見便進了會議室,方溫柔道:“現在的情況應該很焦急吧。”

“溫柔,你就放心吧。”顧良辰安慰道:“既然那新聞已經被刪除了,就說明這件事對秦氏已經沒了什麽大的影響,現在裏麵商議的應該隻是公司內部的問題。”

就是因為商議的是內部的問題,所以方溫柔才擔心,萬一這又是一場有預謀的計劃,而目標就是秦朗,那該怎麽辦!

會議室裏本是爭執的熱火朝天,卻因為秦振東的突然來到停止了下來,秦振東替代了秦朗坐在了最前方的位置,而秦朗便坐在旁邊與秦飛揚對視著,眉宇之間,盡是冷漠與決絕。

“那新聞我也看見了。”剛坐下,秦振東便開口直中主題,他道:“那視頻我也是同你們一樣,反複看了幾遍,那視頻的確是剪輯的無疑,但那錄製的畫麵是真是假我們就無從得知。”

“但是我現在來的目的,不是為了辨別這新聞的真假,而是想到 一個問題。”秦振東道:“當年雖然秦氏的危機被秦朗解決,但那筆資金卻是依舊下落不明,隻是我們的目光,被隨後那賺回的利益蒙蔽了而已,我們隻是看見,那窟窿被補上,卻是沒看見那之前明明是滿倉資金庫,是怎樣變成窟窿。”

秦朗怔了怔,卻是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有董事會成員問道:“秦董,那您覺得這件事應該怎麽處理呢。”

秦朗皺眉,他目光看向秦振東,而秦振東也是看向秦朗,那隔著鏡片的眼睛讓秦朗是在是看不懂。

秦振東嘴唇微微開啟,他的聲音比任何時候還要清晰深沉,他道:“重新調查當年那筆流動資金的去向,我們公司的高層不能有任何一個汙點,所以調查這件事,一方麵可以將那筆資金追回,另一件事就是可以為秦副總正名,該是誰的責任誰承擔,不是誰的責任,誰也沒必要承擔。”

心中一塊大石頭狠狠砸下,秦朗現在是在是想笑,他不相信秦振東對當年的事一無所知,這一切雖是他做的,也都是他的計謀,但是秦振東卻是有預料般的發覺了,隻是想挽回已經太晚,無可奈何之下,他隻能為秦飛揚提供證據,提供了那偽造的指紋與破譯密碼的證據,才保住了秦飛揚。

這也或許是父子之間的聯係,秦振東知道這事大約是秦朗幹的,秦朗也知道秦飛揚是秦振東保的,但兩人都保持著相同的默契,不去拆穿,這是一場博弈,一場屬於父子兩的博弈。

董事長已經發話,於是這件事便以重新調查為最終結果,結束了此次的緊急會議。

那會議室裏的人陸續出來,方溫柔與顧良辰依舊站在會議室門口等待著秦朗的出來。

秦振東與秦飛揚一同出來,秦飛揚在看見方溫柔身邊的顧良辰時很是驚訝,他眸光之中意味深明,他看了顧良辰一眼,又將視線回到方溫柔的臉上,他道:“弟妹,這是你的朋友嗎?”

方溫柔頓了頓,她點頭,“是的。我的朋友。”

“你的這位朋友可真是眼熟。”秦飛揚道:“要是沒記錯的話,應該是顧氏銀行的大少爺,顧良辰吧?”

秦振東卻是不知道顧良辰曾經與方溫柔的瓜葛,他眼神之中頗多讚賞的看著顧良辰,“原來你就是顧朝源的兒子,真是一轉眼都長這麽大了。你小的時候我們見過。”

“是秦伯伯吧。”顧良辰雖是沒與秦振東如何聯絡過,但是基本的禮貌還是有的,“我記得您,家父也時常提起您。”

“哦?真的嗎?”秦振東笑了笑,“好久沒見,朝源竟然還能想起我,看來改天一定要登門拜訪拜訪。”抿了抿唇,秦振東又問道:“你是陪著溫柔來找秦朗的嗎?”

“是。”顧良辰道。

“秦朗在裏麵,你們進去找他吧。”秦振東道,“我還有些事,就先走了。”

“爸,再見。”方溫柔道。

“秦伯伯,慢走。”顧良辰道。

秦飛揚與秦振東走後,會議室裏的人也都走完,隻剩下秦朗還坐在原位不知在想些什麽。

“秦朗。”方溫柔喊道。秦朗怔了怔,確定了是方溫柔的聲音,他緩緩的轉過身,卻在看見方溫柔身邊的顧良辰時,很是驚訝,他問,“你怎麽來了?”

方溫柔跑到了秦朗的身邊,她道:“秦朗,我剛才看見了關於秦氏的新聞,我心中有些擔心,所以就來了。”

“有什麽好擔心的。”秦朗捏了捏鼻梁,“那新聞又不是關乎我。”

“可是……”想說的話到了嘴邊方溫柔又咽了下去,抿了抿唇,她道:“可是那新聞畢竟指的是秦氏……我也是擔心公司出現了*會牽連到你。”

“這是我工作上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秦朗此時此刻很是煩躁,本是想一個人靜一靜,而方溫柔卻是與顧良辰一同出現在他麵前,看見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麵,秦朗心中當真是更是不爽。

方溫柔皺了皺眉,對秦朗這語氣感到很是不自在,正欲開口,身邊的顧良辰卻是搶先道:“溫柔也隻是心裏擔心你,你也沒必要對自己的妻子這麽不耐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