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你別忘了,我也是董事局的成員。而且在這公司裏,不論職位大小,隻要是犯了錯誤任何人都有資格去指出,更別提你隻是一個副總裁。”梁祺霄道:“今天我們會議室裏的人可都一起等了你將近四個小時,我覺得在討論南非鑽石礦一事之前,你是不是應該給在座的人解釋一番你今天去哪裏了?”

“梁總,我想這個應該算是我的隱私。”秦朗道:“是別人無權過問,我有權利可以不說的隱私!”

“夠了。”秦振東道:“這裏是會議室,開會的地方,不是菜市場,更不是你們可以隨意吵架罵街的地方!”

秦朗和梁祺霄同時看了秦振東一眼,而後收起了針尖對麥芒的姿態,梁祺霄整理了一番衣襟,臉色轉換的極快,他說:“董事長,不好意思,我情緒有些急,我是真的很擔心工作上的事情,我不會再犯了。”

秦振東點點頭,看起來像是對梁祺霄的話和態度很是滿意,而後秦振東又看著秦朗,臉色瞬間是一百八十度的變化,這種變化秦朗早就已經習慣了,秦振東道:“秦朗,別的廢話我也不想多說,就關於你所負責的南非鑽石礦生產這一事,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秦朗顯得一副很是無所謂的模樣,說:“董事長,關於這個項目,該知道的我想你們從梁總和秦副總的耳朵裏都已經完完全全的聽說了,也調查過了,既然都已經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麽話可說的。”

“你……”秦振東喉嚨一梗,對於秦朗的這個回答,這個態度很是不可置信,這還是以前的那個秦朗,對於這件事就一點都不想解釋,就是想任憑董事局的人員處罰?這還是他那個很是精明,遇見事情都解決的遊刃有餘的兒子嗎?秦振東當真是越來越看不懂秦朗了。秦振東道:”秦朗,在這個項目開始前,是你找到的專家,是你親自與專家一同前往南非實地勘測,是你拿著專家的勘測報告很是堅定的說,開發南非鑽石礦可以為秦氏集團節省許多不必要的開支,更是可以帶來更多的利益,秦朗,我與董事局的成員都是那麽信任你,而如今的開采報告出來,你知不知道這讓我們很失望?”

而秦朗卻是道:“董事長,你說的沒錯,當初是我全權負責這個項目,與專家一同國內國外跑,就是為了鑽石礦一事,然而那份勘測報告我現在還存留著,秦氏集團的檔案室裏也還有著記錄,勘測報告上的數據都是百分之百正確,我不懂這些,也都是由權威的專家進行勘測,短短一年的時間內出了偏差,這不僅僅是您沒有想到,更是我也沒有想到,可是現如今事實擺在眼前,我不得不信,卻也沒有能力沒有那麽多術語去解釋這一切,而就算解釋的再多也終是開不了一個結局,那就是,我願意接受您和董事局的一切處罰。”

秦朗的這番話不禁使得秦振東再次震驚,在座的人都是一樣,就連梁祺霄與秦飛揚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都忍不住的打量秦朗一番,想著秦朗這到底玩的是哪一出,一點不反抗就算了,還是主動想要秦振東與董事局的人處罰,秦朗難道不清楚,這若是處罰結果下來,那就是直接撤職!

秦朗一定是知道這些,他不可能是不知道這些,可是既然已經知道,為何卻還是一副風輕雲淡,滿不是在乎的樣子?梁祺霄將文件擋在麵前,忍不住小聲跟旁邊的秦飛揚道:“秦朗是瘋了?”

秦飛揚也是擰眉靠近了梁祺霄,小聲說:“有些像,這件事好像比我們想象中的處理的過程簡單多了。”

原本是想著,這件事情已經是鐵證如山,就算是秦朗再狡辯,也是免不了一次處罰,再加上秦朗最近對於工作上的鬆懈,以及對待董事局開會的態度,就算是再艱難也要將秦朗給拉下來,然而沒有想到,他們這力氣還沒出半分,秦朗就主動請求處罰,似是不想坐在這個位置上,要主動離職一樣。

“其實我覺得這件事並不是完全是秦副總的問題。”坐在另一邊的beck實在是不忍心如今的秦朗自暴自棄,而是幫著秦朗道:“勘測鑽石礦的人是專家,那份報告上麵所有的結論定下的也是專家,秦副總完全是因專家的調查而來確定這個項目的進行,如今的鑽石礦開采出了問題,我覺得並不能完全怪秦副總,這也是專家勘測出現的漏洞,不應該要由秦副總來背黑鍋。”

這真是半路殺出來了個BECK,秦飛揚忍不住道:“BECK先生,我想你漏掉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這項目從開始到結束都是由秦朗來負責,包括找專家,就算是專家勘測出了問題,那秦朗也是該負一部分責任,找人不利,還有……秦朗為什麽當時沒有多找幾個專家呢?也許幾個專家一起勘測一起對比和探討可以減少不少問題,但是很顯然,秦朗並沒有這麽做,難道這還沒有說明原因嗎?”

BECK道:“秦副總,您現在說這話用你們中國人的話說那就是放馬後炮!現在一副很是關心利益的樣子,那麽在當時我好像記得您什麽話都沒有說過,其實在當時秦朗進行這個項目的時候你們便可以再次派人去再三確定,你們將所有的問題都拋在了秦朗的身上,交由秦朗去處理,秦朗當初身為總裁,本就是事務繁忙,又要去南非現場檢測一番,又要管著公司裏的事情,也許這其中的確是有秦朗的問題存在,但是你能說別人就沒有責任嗎?更甚至是,秦董事長與董事局的成員們也是有一定的監督責任吧。”

董事局本就是以監督總裁副總裁和董事長工作為責任,BECK所指的意思是秦朗若是在工作上有什麽疏忽的地方那也是董事局的成員們沒有發現,這順其自然的將鍋又甩到了董事局成員們的身上。

當即便有董事局的成員不高興了,那也是站在秦飛揚一邊的人,道:“BECK先生,你這是什麽意思,難道你和秦朗是一夥兒的?這麽為秦朗說話,別忘了你也是董事局的成員,還真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將別人的責任攬到自己的身上,其實問題很簡單,就是秦朗的失職,現在造成了集團嚴重的損失!”

於是BECK便很是氣憤的與這個董事局成員爭吵了起來,似乎每一次的會議都是一樣,除了該說的事情要說完要確定完,那麽其餘的時間就是留給不同派別的人爭吵,每次都可以將芝麻大小的問題說的像是可以導致世界末日一樣,實在是讓人頭疼,本是可以一個小時結束的會議,總是可以拖了好幾個小時,甚至是一整天。秦朗時不時的看著手表,時間在一點一點的流逝,雖然BECK在幫著他說話,可是他如今卻不想任何人幫助他。就算是幫助了如何,秦朗對於這件事早就是猜到了結局,就算是說破了天際,也免不了那嚴重的處罰,秦朗能這樣風輕雲淡的請求處罰,那自然是有秦朗的道理,隻是BECK不明白,BECK一味的認為秦朗現在就是為方溫柔而自暴自棄。

而同時,秦朗也很是擔心著方溫柔,不知道他不在方溫柔身邊的時候,方溫柔是不是毒癮又犯了,若是犯了,也不知道紅姨能不能控製住方溫柔,而且,方溫柔每一次犯毒癮的時候都是那麽痛苦,秦朗就算是不能分擔方溫柔的痛苦,那也是想留在方溫柔的身邊陪著方溫柔!

秦飛揚的注意力一直就在秦朗的身上,秦朗時不時的看著手表,看著時間,跟剛才請求處罰的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相比,現在當真是有些焦急了,秦飛揚不禁好奇,秦朗到底是有什麽事情,為什麽突然變化那麽大,難道真的像梁祺霄說的,秦朗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嗎?

秦振東也是注意到了這一點,深呼一口氣,他道:“夠了,都不要再說了。”

BECK與那董事局的程媛頓了頓,齊齊看向秦振東,秦振東說:“好像你們都忘記了,開這個會議的目的並不是要直接處罰秦朗,而是就這件事情進行探討!”

秦朗楞了楞,不禁看著秦振東,不是為了處罰他?這件事情在座的人不是都已經知道了,鑽石礦的產量一個月比一個月少,都已經是這樣了,還有什麽值得探討的?

在座的人更是一個比一個差異秦振東剛才說的話,什麽叫不是為了處罰秦朗?開始召集會議的時候說明的不就是要就這件事來處罰秦朗的嗎?許多人都已經做好了秦朗要被撤職的準備,原先站在秦朗一邊的人也都準備要跳船,而秦振東這話又是什麽意思,當下有人便忍不住問,“秦董事長,關於鑽石礦產量的事情我們約莫都已經知道清楚了,還有什麽好值得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