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都已經知道清楚了?”秦振東看著那位董事會成員,語氣之中略微有些質疑,他說:“既然都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其實我還是有些疑惑沒有解開,那就是在座的各位都是從何處得知這件事的原委?”
如果說梁祺霄與秦飛揚有特殊的渠道去知道這件事情,那麽身為老江湖的秦振東更是在差不多的時候也是受到了這個消息,可是他明明已經安排了人去封鎖這個消息,可這個消息還是泄露了出去,董事局的成員們與股東們都紛紛知道這件事情,隨即又朝著他施壓,秦振東也是壓不住這件事情所以才以他的名義交代下去是該要徹查這件事情,隻是會議的主題並不是處罰,而是想聽聽秦朗的解釋以及探討解決方法。
那董事會成員的眸光不禁看向梁祺霄,梁祺霄抿了抿唇,說:“董事局成員都有權知道公司裏大大小小項目的進程與利益結果,所以我便直接告訴了董事局成員以及股東們。”
秦振東看著梁祺霄,淡淡的問,“所以說,梁總裁,在得知這件事情後,你有派專門的人去南非調查一番嗎?”梁祺霄搖了搖頭,說:“並沒有。”
“那既然調查都還沒調查,又怎麽確定下來鑽石礦開采的事端原委呢?既然沒有調查清楚,那為什麽要直接定秦朗的罪,要直接處罰秦朗呢?”秦振東道:“這萬一鑽石礦的事情不是我們再坐的想象的那般,這其中若是在南非那邊的工作人員出現了問題呢?這豈不是冤枉了秦朗副總裁?”
秦朗皺了皺眉,忍不住看著秦振東,對於秦振東所說的話,秦朗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為秦振東所說的這一字一句皆是為他開脫,皆是為了他說話,這到底是為什麽?
“董事長,我們都知道,您是護著自己的兒子,但是您這開脫未免也太不可靠了。”那董事局成員道:“南非的鑽石礦一直都是由秦朗負責,既然出了問題,不管問題是什麽,都是由於秦朗監管不利而引起,這是所有理由都開脫不了的事情,董事長,您說我說的是嗎?”
秦朗閉著眼睛揉了揉鼻梁,而後道:“是,我是有不可開脫的監管責任,除了這一點失職,或許我還有別的地方失職,就是你們所指的南非鑽石礦開采量下降的問題,定我的責任我沒有話說,但是我想,在定責任之前想將事情原委查清楚,再想想補救方法挽回最大的損失不是更好嗎?語氣在座的各位就對我的處罰進行激烈的爭吵,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商討一下正緊的事情,畢竟現在秦氏集團要麵對的問題是利益問題,而不是內部鬥爭誰走誰留的問題,我想對於在座的各位,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吧?”
如若不是為了利益,這些董事會的成員與股東們在這個時候不會站在秦飛揚一遍,不會站在秦朗的對立麵指控著秦朗,什麽叫樹倒眾人推,就是這個道理。隻是現在還沒到樹倒的時候,這些人便急急忙忙的想著跳船,秦朗心中還是挺失望的,不過秦朗也一定會讓這一群人為今天的傾倒而感到後悔。
秦振東鬆了一口氣,秦朗終於是舍得為自己辯解,也不枉費此刻他這般信任秦朗,這麽給予秦朗支持。秦朗一番話說的,在座的眾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因為秦朗說的沒錯,在座的人的確都是重利益的人,那邊利益大就站在那一邊,隻是這一次秦朗的形勢實在是屬於下風,在他們眼裏,秦朗這段時間又是那麽的‘作死’,所以為了自己的利益,他們都紛紛的選擇偏向秦飛揚來針對秦朗。
就當沒人說話之時,秦飛揚突然開口,說:“既然如此,那董事長不如就此事專門組建一個調查團,專門前往南非去實地勘測,繼續調查一番,看事情真相到底是如何,反正這件事情一時半會也解釋不了,還不如先好好的調查一番,不然若是冤枉了秦朗,讓秦朗平白無故的頂替了這件事情的罪責,那還當真是得不償失,秦氏集團不光在外部需要注意利益與形象,內部更是要講道理,要團結一氣才行。”
BECK斜著眼睨了秦飛揚一眼,冷哼一聲,想著梁祺霄對待秦飛揚還真是極好,壞人都是自己做了,秦飛揚就負責做好人,瞧瞧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秦飛揚又到了體現親情的時候。而既然秦飛揚都已經這樣說了,站在秦飛揚一邊向著秦飛揚的人也自然不好再說些什麽。
秦振東看著秦飛揚點了點頭,說:“在座的各位就這件事還有什麽異議嗎?”
BECK換了個姿勢繼續坐著沒有說話,他自然是沒有什麽異議。而就在這件事情將要塵埃落定的時候,財務總監莫玉成卻是突然道:“董事長,我還有個建議想要提出來。”
秦振東挑眉看著莫玉成,這個公司上下都知道的莫玉成,與秦朗關係最不好的莫玉成,他有什麽想要提的意見?秦振東很擔心莫玉成是來挑事情的,但是卻不能不讓他說,秦振東的道:“你說。”
莫玉成道:“南非鑽石礦的開采一直是秦氏集團最關注的一個項目,因為後期秦氏集團鑽石加工場的項目建成後,會直接采用南非礦產出礦的鑽石來進行一係列的加工,到時也可讓遊客來進行參觀,鑽石加工場本就被所有人關注著,所以每一個細節,包括這鑽石的生產都是在旁人的關注點下,所以南非的鑽石礦開采一旦出了什麽問題,這一整個鏈條的工業都會受到影響,我粗略的計算了一下,若是這一切問題都成立的話,這其中造成的秦氏集團的損失都會達到九位數,這真是一個驚人的天文數字阿。”
不愧是財務總監,掌管著財務,對於盈利與虧損都是十分的敏感,因為鑽石礦的開采不是一個小問題,其中每天耗費的資金都是巨大,所以說是九位數,那都是保守估計!
莫玉成繼續道:“現在這一切結論都還沒有塵埃落定,這件事情到底是勘測的失誤還是不可告人的陰謀,在座的眾人都是不得而知,但是也不代表沒有可能,畢竟商界的鬥爭也是黑暗的。所以為了防止陸續還有什麽陰謀論的,我建議調查團的代表還是找公司內部的人,選一個既很在乎這個項目的運轉,能力又很高的人去負責,你們覺得我的意見怎麽樣?”
莫玉成說完,在座的眾人便明白了,這言下之意就是從秦氏集團高層的這一些領導中選擇出一個當調查團的負責人去調查這件事情,看起來像是很在乎公司的利益與細節的樣子,可是眾人心中都很清楚,這調查團的負責人並不是好當的。不管查的出還是查不出真相,這都是一個得罪人的職位,當即便有人眼神四處晃著,想躲避著這一出,都紛紛不想做這個出頭鳥。
秦振東眸光之中有些詫異,這莫玉成是玩哪出呢?他怎麽一時之間分辨不出是在幫著秦朗還是借機在對付秦朗?扶了扶眼鏡框,秦振東將這個問題拋回給了莫玉成,問:“那莫總監心裏有合適的人選嗎?”
“有。”果然,莫玉成既然將這個意見提出來,那就說明莫玉成心中也是有一些小九九,現在就想著聽著莫玉成的這個回答來分辨莫玉成對於秦朗來說此刻扮演著的到底是敵還是友。莫玉成那精明的眸光淡淡的掃過這會議室裏的每一個人,眸光雖清淡,但是落在誰身上,誰的心就是沉重的,最後,莫玉成的眸光最終還是落在了正前方那四個人的身上,秦朗,秦振東,秦飛揚以及梁祺霄,看來莫玉成心中的人選就是這四個人其中一個。薄唇輕啟,莫玉成道:“我心中覺得最合適的人選就是……秦飛揚秦副總裁!”
眾人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秦飛揚與梁祺霄臉色一邊,看著秦朗,而秦朗的眸光很是風輕雲淡,似是早就猜到這個結果一樣,事實上,秦朗就是早就猜到了這個結果。他作為這個事件的主人公,是不可能去參與這件事情的調查,就算他肯,旁人也是不會答應。而秦振東是董事長,更是不可能親自去南非調查這件事情,剩下的最合適的就是秦飛揚以及梁祺霄。莫玉成道:“秦飛揚秦副總裁能力很強,又代表著秦氏集團的立場,所以我覺得秦副總裁是最合適的人選,我也相信,雖然秦飛揚與秦朗是親兄弟,但是秦飛揚一定不會徇私舞弊,一定會大義凜然的調查出這件事情的真相!
秦朗勾了勾嘴角,看著那臉色大變的秦飛揚,期待著秦飛揚的反應,果不其然,秦飛揚聽完莫玉成的話後,說:“這種事情我並不在行,我若是當調查團的負責人,一定會將這件事情搞砸,所以我想我不能勝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