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林廠長 第一二四五章 忽悠
“三款車，”迪爾馬皺了皺眉頭，伸出三根指頭，“除了這款幸福、我們之前商定好的那款宏光之外，您再設計一款和大眾GOL、菲亞特派力奧這種級別的緊湊型轎車，巴西占據55%的股份，並且股東人數不低於三個，如果您能同意，並且保證在30年內不使用大股東的否決權。”
三個或者更多的股東持有55%的股份？林鴻飛沒想到巴西人竟然想出了這麽一個轉圜的辦法，稍稍吃驚之後，就不得不佩服巴西人的政治智慧：對於巴西人來說，巴西人掌握了55%的股份，這在宣傳的時候就很有優勢，看看吧，這結結實實的就是巴西人自己的民族汽車製造企業，股份分配的方案在這裏擺著呢；對於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來說，這同樣也有好處，三個股東之間，隻要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能夠拉攏住一個股東，就能夠實現事實上的絕對控股……而且迪爾馬也說了，不是就三個股東，而是至少三個。
但這些都不是最讓林鴻飛心動的，最讓林鴻飛心動的是，迪爾馬親口承諾，30年內不使用否決權，這等於這家公司其實還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說了算，這對林鴻飛而言，太有**力了。
“你們保證？”林鴻飛沉吟了一下，他終究還是沒有忍得住這份**，嗯，或者說是巴西人民的誠意打動了他，他問道。
“在正式的合同文本之外，我們可以擬定一個密約形式的附本，這些都可以寫進附本裏麵去。”迪爾馬肯定的點頭，為了能夠拉攏住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和林鴻飛，巴西政府也算是下了血本。
“設計一款緊湊型轎車沒有問題，但股份比例需要重新調整，巴西方麵占55%的股份，我個人以設計入股5%。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占40%的股份，巴西方麵的股東不低於4個，最高不超過8個，”沉吟了片刻，林鴻飛開出了自己新的條件，“同時，你們必須做好巴航工業方麵的‘工作’。”
自己占股5%。這已經是林鴻飛在所有投資的企業當中的“慣例”了，但巴西人顯然還不習慣林鴻飛這種赤%裸%裸的趁火打劫的做法，迪爾馬的臉上一臉的為難之色，“林先生，恕我直言，您自己就占5%的股份。這似乎……”
“這是硬性條件，否則我為什麽要為公司提供新車型？就因為我是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嗎？這個可不行，首席執行官才是我的‘主業’，車型設計是我的‘兼職’，如果你們同意，我保證，在未來的10年內。將為我們的公司提供包括這款緊湊型轎車在內的、不低於三款車型，我也保證，除非得到了兩家公司股東的共同認可，絕對不向第三方轉讓相關的專利和技術，同時我還保證，每款車的全球年銷量不低於20萬輛。”
“不低於20萬輛？”原本對林鴻飛占5%股份堅決持反對態度的迪爾馬，在聽到林鴻飛的這個保證之後，不由得猶豫了：他很清楚年銷量不低於20萬輛是個什麽概念。雖然隻是全球年銷量，這將包含在共和國的銷量在內，但就算如此，在巴西的年銷量也不低於6萬輛吧？對於巴西的汽車工業來說，這也算是一個偉大的成功了吧？
“這些也能寫進附件當中？”迪爾馬猶豫著、不敢確定的向林鴻飛問道。
“如果你們要求，我沒有意見。”
“我不能做主，但我會將您的要求如實轉告卡多佐總統。”迪爾馬猶豫著，不是很確定的對林鴻飛道，“不過我個人認為，總統先生同意的可能性很大。”
“那我等著您的好消息。”林鴻飛知道這不過是迪爾馬的推托之詞，就算在股份分配方麵有調整，但相信調整調整的幅度也不大了，他點點頭，“至於巴航工業那邊，如果可能，我希望貴國方麵能夠本著合作共贏的方式來推動我們雙方的合作，但說實話，對於貴國巴航工業公司在這次合作當中的表現，我很失望。”
林鴻飛提到了巴航工業，這就由不得迪爾馬打馬虎眼了，對於迪爾馬政府來說，他們當然希望汽車工業和航空製造業都能夠崛起，但如果一定要分一個先後的話，他們倒是寧願選擇航空工業，原因很簡單，航空工業的技術含量更高，對於上下遊產業的帶動作用更大，“林先生，總統先生對此深感歉意，之前和您接觸的阿爾多已經被解除了職務，我們正在重新修訂合作政策，請您相信，對於同貴公司的合作，我們一直抱著極大的誠意。”
他不能不小心，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手中掌握著渦槳、渦軸以及渦扇航空發動機的製造技術，雖然技術未必先進，但卻解決了有和無的區別……在巴西人看來，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美國分公司就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一家海外分公司，林鴻飛隻是借用這個名字來掛靠的事情他們並不知道，知道了也沒關係，反正林鴻飛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的股東，同時也是古齊省工業製造有限公司美國分公司的股東，這有什麽區別？
巴航工業公司的EMB—110“先鋒”係列和EMB—120“巴西利亞”係列渦輪螺旋槳支線飛機很有名，但有誰知道，巴航工業公司在這兩款飛機上其實根本沒有賺到多少錢，道理很簡單，發動機是外購的、航電設備是外購的，儀表設備還是外購的，巴航工業公司自己就生產了個飛機的外殼，哦，這話其實也不對，因為生產飛機外殼的各種航空鋁材以及複合材料、特種合金、起落架等都不是巴航工業公司以及巴西的廠家生產的，全都是從美國進口，波音公司一架波音737的利潤有30%，可巴航工業公司一架EMB—110/120飛機的利潤有多少呢？不到15%！
“是對我手裏的TU—134B客機以及那三款渦輪風扇發動機抱著很大的誠意吧？”林鴻飛很不給迪爾馬留麵子。
“當然，我並不否認這一點，”迪爾馬倒是光棍的很，他甚至就此蹬鼻子上臉，“林先生。迪爾馬總統要求我向您求證一點，您是否願意向我們轉讓相關的技術？”
“轉讓？”林鴻飛不由得失笑，“當然沒有問題，可以有條件的轉讓，但僅限於暫時被我們命名為WZ—01和WJ—01的渦輪螺旋槳發動機、渦輪軸發動機，D—30和D—30KU發動機，我們暫時不考慮轉讓。”
“為什麽？”一聽林鴻飛這麽說。迪爾馬頓時大急！
林鴻飛手中的渦輪軸發動機和渦輪螺旋槳發動機當然是個好東西，但同他手中的D—30、D—30KU渦輪風扇發動機相比，那兩款發動機又結結實實的算不得什麽了。
“因為你們根本不可能吃透！”林鴻飛毫不客氣的道，“在航空發動機方麵，你們巴西應該沒有一點技術積累吧？不說先進的渦輪發動機，就算相對簡單、技術含量低的活塞式發動機。你們有沒有這方麵的技術？”
“活塞式航空發動機？”迪爾馬一張嘴巴張的老大，“這都什麽時候了，誰還用這種落後的發動機？”
“你覺得活塞式發動機落後？”林鴻飛被迪爾馬的話給氣樂了，“請問迪爾馬先生，您對世界航空器了解多少？”
“……”迪爾馬頓時語塞，他倒是想說自己對航空業了解的不少，但此刻。當著林鴻飛的麵，他還是選擇緊緊的閉上嘴巴。
“我這麽給您說吧，迪爾馬先生，在世界航空飛行器領域，時速低於300公裏一下的低速飛行器，幾乎清一色的選擇了活塞式發動機，不管是雙人座還是4到5人坐的輕型飛機，還是載重在700公斤以下的輕型多用途運輸機。選擇渦輪螺旋槳發動機的固定翼飛行器極少極少，您知道是為什麽嗎？”
“為什麽？”迪爾馬在反問的同時，心裏還真有些不服氣：你說使用活塞式發動機就使用活塞式發動機了？
但當他將自己能夠想的起來的最高時速時速在300公裏/時以下的輕型航空器的時候，卻悲哀的發現，似乎真的是這樣的。這一刻，這個“為什麽”當中，為難林鴻飛的心思去了很多。求教的心思倒是多了不少。
“原因很簡單，在低於300公裏以下時速的時候，活塞式發動機比渦輪發動機具有更高的熱效率，其實在我看來。這也是一塊巨大的市場。”
“你們也準備進入這一塊市場？”這個問題脫口而出。
“不是準備，我們公司已經有了數款活塞式航空發動機，在近期就會推向市場。”林鴻飛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但他卻隱瞞了自己真正的意圖。
“會在近期推向市場？”聽林鴻飛這麽說，迪爾馬的眼珠子都瞪圓了：這怎麽可能？
“是啊，我們公司裝配活塞式發動機的飛行器已經小批量的裝備給了我們國家的邊防部隊，用於邊防巡邏，軍隊的反響很好，最近一段時間正在醞釀著采購更多的邊防巡邏用航空器。”
“為什麽？”
“因為這是一款巡航速度隻有110公裏、最低可以保證以50公裏每小時的速度飛行而不失速的飛行器，低速飛行對於邊防巡邏很重要，”林鴻飛聳聳肩，“您應該知道，我們國家的西部地區和北部地區是一望無際的大草原以及高山，在這種地區以人力進行巡邏，效率低下不說，還很容易出現漏洞，很容易被犯罪分子抓住邊防巡邏的時間表而繞過去，但采用航空器巡邏就方便的多了，不但可以無視地形，如果有什麽地方需要支援，還可以立刻趕赴事發區域，但飛行速度太快了不行，飛行速度太快，很容易將要注意的目標給忽略過去，60到90公裏的巡邏速度是最合適的，在這個速度下，隻能使用活塞式發動機，哪怕是使用渦輪螺旋槳發動機的飛行器，這個速度也早就失速了。”
林鴻飛在說這些的時候。當然不會告訴迪爾馬，這款準備推向市場的航空器是轉子式發動機和水平對置汽缸式的發動機。
迪爾馬卻是默然。
他很讚同林鴻飛的說法，與此同時，也不由得心動起來：似乎巴西方麵也可以引進一些這種飛行器？“林先生，您有這款巡邏用的飛行器的資料嗎？”
“很抱歉，我沒有帶過來，”林鴻飛歉意的搖搖頭。“你們巴西不是有一款可以做輕型巡邏/攻擊機使用的渦輪螺旋槳動力的教練機嗎？如果我沒有記錯，應該是叫巨嘴鳥，代號EMB—312？”
“是有這麽一款飛機，EMB—312，代號巨嘴鳥，是一款初級教練機。但就像是您說的，速度太快了……林先生，您能給我介紹一下這個飛機嗎？”
這幾年來，巴西在將EMB—312“巨嘴鳥”飛機當做教練機使用的同時，一一直將他當做巡邏機使用，效果斐然，實踐證明。這種低速飛行器很適合作為巡邏機以及低烈度的交火使用，自使用以來，單單剿滅的販&毒販子就多大20多起，但也有飛行員表示，EMB—312“巨嘴鳥”飛的還是太快了，如果能夠做到100公裏/時左右時還能夠穩定飛行，將更有利於實現戰場支援、巡邏和作戰任務。
之前巴西一直沒怎麽將空軍的話當做一回事，原因很簡單。他們找不到、同時也不認為世界上還有一款飛行器能夠比EMB—312“巨嘴鳥”更適合作為巡邏機使用：EMB—312“巨嘴鳥”的每小時飛行成本隻有400美元，就算最低速度相對於巡邏的要求高了點，可總不能采購一批塞斯納172這種級別的小飛機給軍隊巡邏使用吧？
迪爾馬心中在糾結著的同時，林鴻飛心中則是喜出望外：巴西人對這飛機感興趣？
意識到這一點，林大老板頓時精神一震，“您可以認為這是一款可以運載一個普通步兵班的大型、半硬質機翼的動力三角翼，使用一台星形九缸風冷式活塞發動機。這台發動機也是我們公司自己生產的，采用封閉式加壓座艙，帶有空調功能，單架飛機的造價不超過30萬美元。每小時的飛行成本不超過200美元，可以加裝武器係統……”
其他的沒有打動迪爾馬，但每架飛機隻要30萬美元、每小時的飛行成本不高於200美元這兩個關鍵詞，卻如同一柄大錘一般，重重的砸在了迪爾馬的胸口！
他太清楚這兩個詞的含義了！
“林先生，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希望可以對這個巡邏用的航空器進行考察。”迪爾馬鄭重的對林鴻飛道。
不管這玩意兒是什麽動力的，不要說是動力三角翼，就算是將一個鐵塊丟天上去，隻要這家夥真的能夠飛起來，迪爾馬也認了……對於同樣有著漫長國界線的巴西來說，隻要有這麽幾架動力三角翼，將會給巴西的邊防巡邏節省巨大的麻煩。
“當然沒問題。”林鴻飛笑的一張嘴都合不攏了，連連帶頭，“您盡管放心，隻要我國政府沒意見，我就沒有意見。”
“對了，您說您這台巡邏機上使用的是星形活塞式發動機，那您準備生產的這個航空發動機是？”
這家夥反應夠快的啊，林鴻飛心中暗自腹誹，隻是腹誹的同時，他不得不趕緊回答問題，“哦，除了星形活塞式發動機之外，還有水平對置發動機和轉子發動機，都是為了使用高空使用而特地做了調校的航空專用緊湊型發動機，重量功率比比羅賓遜R22直升機上使用的那台直列四缸汽油發動機的重量功率比還要高一些，不但可以用於固定翼飛行器，也可以用於超輕型直升機。”
竟然連直升機都可以用？迪爾馬驚呆了，“還有使用活塞式發動機的直升機？”
這次，輪到林鴻飛驚訝了，“羅賓遜直升機公司的R22就是啊，您不知道這款飛機？”
迎接林鴻飛的，是一陣迷茫的搖頭。
看來，迪爾馬確實是不知道。
“羅賓遜R22算是目前使用成本最低，價格最便宜的一款直升機了，”林鴻飛道，“這款直升機的每小時使用成本隻有不到250美元，但在我看來還是高了。”
“為什麽？”
“因為這款直升機的發動機要使用航空汽油，而我們公司的發動機之需要使用普通高標號汽油就可以，您覺得呢？”
使用高標號民用汽油？迪爾馬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