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等我再醒來，隻覺腦子暈乎乎的，還有些脹痛。
昨晚發生的事情碎成了很多片段在腦海裏循環播放，但就是沒辦法組成一個完整的回憶。
林霜寒靠在臥室門邊敲了敲門，“煮了醒酒湯，起來喝點兒？”
我抬頭，隻見他嘴角噙著淡淡笑意，看我的眼神也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心裏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腦海中浮現昨天他將我按在牆邊畫麵……記憶就是在這裏斷掉的，後麵發生了什麽我完全不記得了。
難道之後我還做了什麽更過分的事情，讓林霜寒看笑話了？
我想破了腦袋還是沒有半點印象，而他也一直站在門口盯著我，盯得我心慌意亂。
如果真的又在他麵前出糗了的話，我幹脆一頭撞死算了。
我將大半張臉全部縮進被子裏，低聲趕他走，“知道了，你先出去。”
林霜寒倒也沒來這不走，他走了兩步又從外麵把頭伸進來，“你的手機響了兩次，不知道是誰的電話，起來記得看一下。”
剛要掀開被子下床的我嚇了一跳，拿起手邊的枕頭就甩了過去，“知道了！”
我就說他怎麽可能有劍不販。
林霜寒揚眉，在枕頭即將與他的臉來個親密接觸的時候，又把頭縮了回去。
等他徹底離開了我的視線範圍，我才敢掀開被子，低頭卻發現身上的衣服不是我昨晚在浴室換上的那件，而是林霜寒的白襯衣。
寬大的襯衣穿在我身上，堪堪蓋住腿根，下麵是兩條細長筆直的腿。
“……”我表麵毫無波瀾，心裏已經在土撥鼠尖叫，啊！！！
這是什麽情況？難道我昨晚和林霜寒已經……已經那個什麽了？為什麽我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驚恐地張開嘴，捂住臉，隻露出兩隻瞪得老大的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心裏掀起一陣驚濤駭浪。
等換好衣服，我迅速拿起手機衝進浴室，一邊洗漱一邊撥打趙兮子的電話，可是打了兩三個，電話那邊依舊無人接聽。
我內心很崩潰，抬眼看到鏡子裏的自己，雖然頭發有些淩亂，但麵色紅潤，一點不像熬夜奮戰過的人。
難道是我想錯了？昨晚我和林霜寒根本沒有發生任何事情？
這種僥幸的想法剛生出來，就被我扼殺在搖籃。
因為我看到了我脖子下方靠近鎖骨的位置有一枚淺紅色的痕跡……證據確鑿，我就算再不想承認也沒辦法了。
昨晚我神誌不清之後，真的發生了一些臉紅心跳的事情，而我，卻連一點記憶、一點感覺都沒有。
我扒拉著衣領，盡可能近地湊到鏡子前，以便更清晰地看見那塊緋紅，試圖讓其刺激起我已經死去的回憶。
十分鍾後，仍然沒有任何成效，而我的手臂和腳都已經麻了。
林霜寒在外麵敲門，“你好了嗎？早餐也做好了。”
我整理好衣服，深吸一口氣打開門，表麵波瀾不驚，坐到餐桌上就開始搜索一些十八禁的問題。
林霜寒不準我吃飯玩手機，看見我拿著手機就伸手過來搶，但這次我堅決不能把手機給他，於是就形成了雙方割據的場麵。
我和林霜寒一人捏著手機兩頭，互不相讓。
“很重要的事？”他把手機往他那邊扯。
“嗯，探索人類文明。”我又扯回來。
“吃完飯不行？”他又扯。
“一刻也等不了。”我伸手另一隻手，趁他沒反應過來，將手機全部搶了過來。
這事兒不弄清楚的話，我是一口飯都吃不下的。
林霜寒大概見我心意已決，幹脆也不再搶，就抱著手臂看我搗鼓手機。
“原來你是一個不喜歡延遲滿足的人，昨晚也是……”說到這兒，他停了下來，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我的心提起來，猛地抬起頭，可他偏偏不肯再往下說。現在除了我，就隻有他這個當事人是最清楚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的。
“咳咳。”我清了下嗓子，非常委婉地問：“昨晚，你睡哪兒的？”
“臥室。”
“我是說……”我壓著嗓子，含含糊糊，“**，還是床下。”
林霜寒不緊不慢地剝著雞蛋，“想知道？”
“嗯，特別想。”所以你就快告訴我吧。
他傾身將一碗湯推到了我麵前，又把雞蛋放在我盤子裏，“你把醒酒湯和飯吃了，就告訴你。”
“……”我就知道他沒那麽容易說。
所幸這事兒也不難。
我拿起醒酒湯一飲而盡，又將雞蛋兩三下塞進了嘴裏。還沒等咽下去，麵前又多了碗熱氣騰騰的粥。
我狠狠瞪著他，舀起一勺粥送進嘴裏，將白瓷勺子咬得‘哢哢’作響。
等粥也喝完了，林霜寒也終於在我的眼神攻勢下妥協，他將自己的手機擺到了我麵前。
“我都錄下來了，你自己看。”
我急不可耐地正準備點開，他又隔著桌子傾身過來壓低聲音道：“不要想著刪掉，我已經備份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咯噔’一聲，已經有了不詳的預感。
林霜寒麵上淡漠如初，其實想看熱鬧的眼神一覽無餘，他還很貼心的幫我點開了視頻。
畫麵開始對著天花板，有些晃動，隻能聽見我的大呼小叫，一會兒罵林霜寒是騙子，一會兒又說要去遊樂園玩兒，現在立刻馬上就要去，林霜寒怎麽勸都不聽。
等視頻鏡頭反轉過來，我抱著林霜寒的脖子不撒手的畫麵就出現在了畫麵上。
隻見我雙腳騰空，吊在他身上，死活不肯下來。兩人拉扯之間撞翻了桌上一聽沒喝完的啤酒，我的裙子就濕了一大片。
林霜寒無奈隻好把我抱進臥室，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丟給我，讓我換。
結果林霜寒剛出去不到兩分鍾，又聽到我的驚呼聲，跑進來看才發現我跌坐在床邊扶著床角嗚嗚哭。
“怎麽了？”林霜寒走到我身邊，鏡頭湊到了我的臉和脖子上。
隻見我拉下衣領一手指著被磕到的鎖骨，一手指著床角，“嗚嗚它欺負我。”
“……”林霜寒都無語了。
我看得更無語，還很尷尬，恨不得穿越進去捂住自己那張破嘴。
視頻到這兒就結束了，我抱著膝蓋窩在椅子上，不是很想抬起頭來。
我很少喝酒，真的不知道自己喝一杯就會撒酒瘋……想當初，我還笑林霜寒發酒瘋，果然是天道好輪回……我的頭越埋越低。
“看完了？”林霜寒洗完碗出來，朝我走過來。
我想跑，卻不知道該往哪兒跑。
恰好門口響起一陣急切緊促的敲門上，我噌地站起來跑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