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大勝與徐樂山去市公安局已經幾天了。

一天下午,葉大勝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裏,他接到了他妻子張若梅的電話。她在電話中焦急地告訴他,說是孩子失蹤了。葉大勝還沒有徹底問明白,就把電話放下了。他坐進車裏,朝著他家門口的那家最大的超市奔去。

到了那裏時,張若梅已經和保姆站在超市門口等著他了。保姆的身邊還站著他們的孩子。

葉大勝一下子吼了起來:“怎麽回事?到底是怎麽回事?”

保姆沒有說話,膽怯地看著葉大勝。

葉大勝又一次吼道:“告訴我,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若梅看到保姆還是什麽也不說,便對葉大勝說道:“別吼了,總算沒出什麽事?有什麽話,回去再說吧。”

葉大勝抱起了孩子,在她的臉上親吻著。

回到家後,呂遠還是氣哼哼地對保姆說道:“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讓你帶孩子上街去嗎?你怎麽就不記得了呢?”

保姆半天才說道:“小苗苗要吃糖葫蘆,我就帶她去了超市。”

“她說要吃什麽,你就去給她買什麽嗎?我說的話,你是不是早就放到腦後去了?幸虧今天沒出事,如果真的出事了,那上哪去找她?自從你回來之後,我就告訴過你,就在家中把小苗苗帶好,不能上街,絕不能上街。看來,你根本就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今天到底是怎麽回事?最後是在哪找到的她?”葉大勝說話時的情緒,算是好了許多。

“我順便在超市買了一些別的東西,結賬時,小苗苗走在我的前邊,她跟著前邊那些人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一個汽車站前,有一個婦女以為孩子可能要上車,就把她抱到了車上。那是始發站,我發現她時,她找不到我,正在那裏哭呢。”

葉大勝轉向了小苗苗,對她說道:“以後不準隨便提出買東西吃。想吃什麽,告訴媽媽,明白嗎?”

小苗苗點了點頭。

因為並沒有發現是有人在打孩子的主意,葉大勝的心總算是平靜了下來。

自從接到那封恐嚇信和那顆子彈以後,葉大勝從來就沒有放鬆過警惕,尤其是沒有放下對孩子安全問題的擔憂。自從保姆回來之後,他就沒有再讓小苗苗去過幼兒園。他想過了這段時間再說。當他接到電話時,他就沒有往好處想,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孩子的失蹤,一定與那封恐嚇信有關。那一刻,他身上幾乎沒有了一點兒往日的斯文。

張若梅走到葉大勝跟前,說道:“已經過去了,不要再說什麽了。她也沒有別的用意,以後注意一下就行了。”

葉大勝並沒回應什麽。他知道張若梅在這個問題上與他的感覺是不會一樣的。那天,他與徐樂山一起去了市公安局,目的是把將要對陳水朋采取強製措施的信息傳遞出去。那時,葉大勝就想到過陳水朋或許會鋌而走險。他就在心裏做好了防範準備,他隻是沒有與張若梅多說什麽而已,他不想讓他的顧慮攪動了張若梅那顆還算是平靜的心。

聽到張若梅這般表示,他再也沒有說什麽。

張若梅說道:“我也是匆匆忙才趕回來的。我已經與別人約好了,今天晚上需要在一起坐一坐。”

“不想在家裏吃飯了?“

“我還想讓你跟著我一起去。你看行不行?“

“什麽事還需要把我拉上?”葉大勝感覺莫名其妙。

“有一家公司已經決定投資拍攝我的這部電視劇。“

“什麽樣的公司?“

“一家房地產開發公司。“

“如今房地產市場這樣低迷,太多的房地產商的資金鏈都已經斷了,會有這樣的房地產開發公司這麽有實力,還去投資什麽電視劇?”葉大勝疑惑地說道。

“據說這家房地產開發公司,除了做房地產之外,還做別的項目。”

“什麽項目?”

“什麽項目不知道。不過,那不關我的事。隻要他有錢投入就行,剩下的我不並不關心。”

“是哪家房地產開發公司?”

“全市上千家房地產開發公司,就是說出來,你也不一定能知道。是紅海房地產開發公司。你還是跟我去一趟,也好幫我參謀一下。”

張若梅提到了紅海房地產開發公司,引起了葉大勝的警覺,他馬上聯想到了那家紅河房地產開發公司。

葉大勝說道:“到時候可是以你為主。我是不會跟著你去摻和這種事的。”

沒過多久,葉大勝就坐進了張若梅的車裏。半個小時後,他們就走進了位於麗色海灣的美麗陽光大酒店。

當他們走進約定好的包間時,已經有人在那裏等著他們了。張若梅主動向其中的一個中年人介紹說:“這是我愛人葉大勝。”她又指著那位中年人,對葉大勝介紹說:“這是向天山,向總。是紅海房地產開發公司的老總。”

葉大勝主動把手伸了過去,一邊握手,一邊說道:“幸會,幸會。”

向天山回應道:“葉檢察長,葉大勝。早有耳聞,早有耳聞。”

隨後,向天山又把他身邊的人一一向葉大勝做了介紹。

就在他們寒暄的同時,服務員就已經開始走菜了。

就在這時,葉大勝問道:“向總,聽說我市還有一家紅河房地產開發公司,那家公司與你們有什麽關係嗎?”

“沒有,沒有。那家公司是做陰宅項目的,我們是做陽宅的。我們和他們沒有關係。”

葉大勝沒有再說什麽。

向天山的情緒顯得亢奮,顯然能看得出來,他是很高興與葉大勝見麵的。他不時地與葉大勝交談著,仿佛葉大勝才是此刻宴會上被宴請的真正主角。

宴席很快就開始了。

向天山先是客氣了幾句,便要和葉大勝一口把酒杯中的五糧液送進肚裏。葉大勝說什麽也不肯,最後在向天山的再三勸說下,他終於喝下了第一杯酒。

接下來就是第二杯。

當第三杯再度舉起時,葉大勝提出了要求,喝下第三杯後,自己將不再喝白酒,而改喝啤酒,他的要求終於得到了認可。這樣,他便一口喝下了第三杯。

向天山這時才說道:“你愛人的劇本寫得不錯呀。這麽好的一部電視劇本,竟然拖了那麽長時間,遲遲沒有人投資拍攝,真是耽誤了呀。”

葉大勝明知道向天山的這些話是在和自己說的。可他並沒有說什麽。

張若梅說道:“謝謝向總。向總是一個做企業的,還能對文化事業感興趣,很難得呀。”

這時,葉大勝接著說道:“尤其是在現在這種經濟不景氣的情況下,向總能夠決定投資拍攝這部電視劇,更是需要相當大的勇氣啊。”

“葉檢過講了。這一點兒錢,對於我們這樣的公司來說,不算什麽。不就是兩千多萬嘛。再說投進去,還可能收回來,也不是白投入。”向天山顯得坦率而又大度。

張若梅站了起來,舉著酒杯走到向天山跟前,說道:“向總,我敬你一杯,謝謝你們的真誠投入。”

向天山站在那裏,把一杯酒一口送進了嘴裏。

剛剛坐下來,就有人把向天山的酒杯倒滿了酒,向天山又一次站了起來,舉起酒杯,對葉大勝說道:“葉檢,這一杯酒,我是敬你的。”

葉大勝說道:“就免了吧,我剛才已經說過了,喝下那三杯,就不再喝了。”

“你剛才說過喝過那三杯,就不再喝白酒了,還說過不再喝啤酒了嗎?”

葉大勝一下子感覺到自己說的話不夠嚴謹,便說道:“好好好,我喝啤酒。”

他舉起了已經倒滿酒的啤酒杯。

向天山接著說道:“葉檢,為了我們合作得愉快,幹杯。”

葉大勝聽到這句話,馬上覺得是那麽地不舒服,又不好不喝下這杯酒,便說道:“應該說為了你們合作愉快。”說到這裏,他自己都感覺到話一出口,是那樣地不中聽,便又改口說道:“是是是,是為了我們合作得愉快,幹杯。”

向天山又說道:“葉檢剛才那句話差不點兒嚇了我一跳。我以為你們倆真是兩條路上跑的車呢?”

聽到這裏,葉大勝的心裏總還是感覺到有些不自在。他還是把那杯啤酒一口氣喝了下去。

向天山的幾個部下,不停地輪流著走過來為葉大勝敬酒,葉大勝不得不應付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當葉大勝與張若梅走出大酒店時,葉大勝仿佛已經感覺到像是漫步在十裏霧中……

坐進車裏,張若梅開著車,葉大勝坐在他的旁邊。

葉大勝顯然是有些喝多了。此刻,他的心裏依然還是清醒的。他問道:“看來,我今天真是不大應該來。”

“為什麽?”張若梅問道。

“我也說不出來為什麽。可我總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葉大勝說道。

“我也能感覺出來一些,可沒有別的辦法。這些年來,我經曆的這種場麵比你經曆得多多了,這不是在做文化,而是在經商。”

“怎麽說呢?我像有一種被綁架的感覺。”

“那倒不至於吧?”

“有點兒。你看他說的那句話,什麽為了我們合作得愉快。這都是哪跟哪呀?為什麽非要把我也硬給拉進來?什麽意思?像是看我的麵子似的。”葉大勝說道。

“他這句話說得確實不好,我也感覺到了。行啊,也許他根本就沒有別的意思,就是隨便說說而已。”張若梅說道。

葉大勝改變了話題:“怎麽一點兒也沒有談實質性的東西?”

“還談什麽實質性的東西?什麽事情都已經敲定了。一共是拍攝四十集,每集給我的費用是兩萬元。我拿到錢後,劇本的使用權就歸他們了。由他們投資,由專門的文化公司製作。請誰做導演,請誰做演員,我一概都不管。你還要想知道什麽實質性的東西?”

“這麽說,你可以得到八十萬?”

“是八十萬元,而且是稅後。”

“看來,我們還得重喝一次。”葉大勝雲山霧罩地來了這麽一句。

張若梅說道:“你是什麽意思?都喝到這個份上,還想著重喝?”

“我是說,哪天得由我請你喝一頓,我得祝賀你一下。我是自愧不如啊。”葉大勝感慨道。

“知道就行。酒就免了吧。就算是你請客,還不是得我掏錢。”張若梅也是半開玩笑似地說道。

葉大勝笑了笑。

第二天上午,葉大勝走進自己辦公室沒有多久,安思源就走了進來,米佳跟在後邊,也走了進來。

一進到辦公室裏,安思源就高興地說道:“葉檢,米佳從於小璐爺爺的日記中又有了新的發現。”

“什麽新發現?”葉大勝也受到了安思源情緒的感染。

“還是讓米佳自己說吧。”安思源把球直接踢給了米佳。

米佳往葉大勝辦公桌前湊了湊,拿出了一個看上去十分陳舊的塑料皮的日記本,說道:“這個本子上有這樣的一段文字記載,字寫得很小,我讀給你們聽聽。”說著,她就看著那個日記本的其中一頁,讀了起來,葉大勝和安思源的目光一直跟著米佳手指所指的地方,慢慢地遊移。

米佳讀道:“我的身體越來越不好,我最牽掛的就是兩個孩子。我死了以後,他們怎麽生活下去。這些年來的就業壓力這麽大,小璐也沒有個像樣的工作。小朋還不是太懂事,這是我最為擔心的……

還有讓我這一生都難以釋懷的一件事,看來在我離開這個世界之前,已經不會再有什麽結果了。這就是十多年前,白林來我家時,帶走了我的那顆夜明珠,當時跟他一起來的,還有一個他的朋友。那是一個中年男人,白林說他神通廣大,可以幫助我找個人鑒定一下那個東西是不是好東西。我當時就把東西交給了白林,白林當著我的麵就把東西交給了他。白林是我這一生的至交,我沒有多問,我也不能多問。那樣會傷害我和白林之間的感情。可是我做夢都沒有想到,白林第二天就因為突發心髒病離開了人世。我後來去過他家,他家裏沒有人知道那天他是領著誰到我家裏來的。我也不知道那個人姓什麽,叫什麽名字。甚至是他在哪工作,我當時都沒有多問一句。這成了我一生的遺憾。

這些年來,我不停地下意識地在尋找這個人,上哪去找呢?我唯一有點兒印象的就是在他的一隻手的小手指好像是短了一節。

那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就是走到大街上,我都不會認出這個人來……

這肯定是一顆夜明珠,究竟值多少錢,我是說不清楚的。不過,那個東西留給我的記憶,讓我這一輩子也忘不了。

那一年,現在想來,已經是三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那是我還在內蒙工作的時候,正趕上了一場罕見大雪,有一天晚上,我正在往宿舍走的路途中,發現了一個人躺在了雪地裏,大雪馬上就要把他埋掉了。我發現了他,當時他還有氣,我當時也已經不行了。可是我不能眼看著這樣一條生命就這樣死在雪地裏。我拚命地背著他,走走停停,停停走走,我們之間也相互溫暖著身子。不知道走了多久,最後把他背到了他的家裏。到那裏時,我才發現他家裏隻有他一個人,我在他家裏住了一夜,第二天臨走時。他拿出了一個小盒子交給了我,他告訴我讓我好好保存著,他說‘這是一個好東西’。我當時說什麽也不肯接受,他非要給我不可,他說‘用這個東西換回來一條命,值了’。

我當時就收下了它。過了一段時間,我要調回東海工作,我想到應該去看看他,可是當我找到他家時,別人告訴我,他已經不在人世了。

前些年,收藏熱越來越升溫,我又早就退休在家沒有什麽事了,有時候就把那東西拿出來看看,還和白林說起過這件事。他說過,有機會找個人給看看究竟是不是個好東西。我沒有想到,白林會那麽快就出事了……

這些年來,我一直就在想,這個人如果想把東西歸還給我的話,是很容易找到我的,可根本不是這樣。

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但願這個東西能給他帶來好運……”

在這段文字下邊,還有一些文字,米佳沒有再讀下去。米佳指著這段文字的最後一句話,說道:“從這句話中,可以看出老爺子對這件事一直是耿耿於懷的,他不僅僅是留戀這個東西,他還留戀那段記憶。他好像已經非常痛恨跟著白林一起到他家來的這個男人。”

米佳說完,葉大勝說道:“這確實是一個新的發現,而且可以說是一個重大發現。就從這段文字和在此之前我們所掌握的於小朋出事前後的情況判斷,現在可以得出這樣一個肯定的結論,也就是說,於小朋的死一定是與這件事有關係。換句話說,於小朋之死,一定是一個陰謀。是有人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實施的一個陰謀。如果說,我們以前隻是懷疑這是一個陰謀的話,現在完全可以斷然結論:這是一個圍繞著這顆夜明珠而實施的陰謀。”

“葉檢,這又一次說明我們這些天的偵察方向是完全正確的。”安思源說道。

葉大勝又接著說道:“你們想過沒有?問題已經越來越明顯了,李檢的死,很可能真的是因為我們開始調查這樁兩年前的積案所導致的。這說明他們是非常害怕我們重新調查這個案子的。”

米佳說道:“那他們就能對那麽多無辜的人,下那樣的黑手?”

“對於那些連豬狗都不如的人,你是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維去衡量的。”安思源說道。

說到這裏,葉大勝問安思源:“安思源,我讓你告訴米佳,注意陳水朋的動向。你告訴過她嗎?”

“告訴過。”安思源說道。

“葉檢,這項工作,我馬上就著手做。”米佳表示。

葉大勝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在那裏接聽著。

安思源正要往辦公室外邊走,米佳趕上了他,問道:“安思源,下午有沒有時間?”

“什麽意思?”

“沒有什麽意思,你如果下午沒有特別需要辦的事,就再陪我去醫院看看李檢的夫人。”米佳說道。

“那就去吧。”

葉大勝一邊接電話,一邊聽到米佳與安思源的對話,他暫時把電話從他的嘴邊移開,對米佳和安思源說道:“等一等。”他又對著電話機說了幾句什麽,隨後就把電話掛斷了。

放下電話後,他說道:“這幾天我太忙,再也沒去醫院看看李曉涵。你們剛才說到她,她最近怎麽樣?”

米佳說道:“情況不是太好。”

“葉檢,我沒怎麽去醫院。米佳去的次數不少。”

米佳馬上接上了話:“我是李檢生前極力推薦,才調到檢察院工作的。我應該感謝他的知遇之恩。他不在了,我能幫他做點兒什麽呢?就隻能多去看看他的夫人了。”

葉大勝並不知道米佳會對李曉涵還會有這份情結,他很動情地說道:“看來,李檢還真的沒有看錯你。”說到這裏,葉大勝又接著說道:“下午,我這裏還有事,就不能和你們一起去看她了,替我向她問個好。告訴她,有時間,我一定會去看她。”

這天下午,葉大勝自己坐在辦公室裏,市紀委的張大年和他的同事高東明又一次走了進來。葉大勝已經提前知道他們要來找他。他是特意在辦公室裏等著他們的。

剛剛坐下之後,葉大勝就急不可耐地說道:“我沒有那麽多時間,希望你們能夠長話短說。”

聽到這裏,張大年的心裏並不怎麽舒服,他還是克製著自己的情緒,說道:“我們今天來是想問你,你認識一個叫薑小憫的人嗎?”

葉大勝一下子愣住了,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道:“認識啊。你們問她幹什麽?”

“你和她是怎麽認識的?”張大年問道。

“我和她談不上是怎麽認識的。她原來是我們檢察院的一名會計呀。是一個老同誌,已經退休兩三年了。你們為什麽要提起她?到底是怎麽回事?”葉大勝顯得十分不解。

“葉檢,請不要激動。我們現在如實地告訴你,這筆錢確實是存在問題的。不過,我們至今也沒有查清楚,究竟是怎麽回事,所以才又一次來找你。事情是這樣的,我們已經找到了那個叫李凡的人,他已經承認了錢確實是他存入你的賬戶的,可是那筆錢是他媽媽讓他存進去的。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媽媽讓他把這筆錢存入這個帳戶的真正用意。我們又去找過他的媽媽薑小憫。可這個人眼下正在住院,而且是半昏迷著。我們在醫院裏等了兩三個小時,她也沒有醒來。當然,我們還會去找她。她和你都是這件事的關鍵人物,因此,我們才又一次來找你。你應該理解我們的用意,也應該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不是一定非要查出你有問題,我們是非要查清楚這個問題。這樣,對誰都有一個真實的交待。”張大年誠懇地說道。

聽到張大年的這番話,葉大勝的心情明顯豁朗了許多。他想了想,才說道:“薑小憫是我們單位很不錯的一個同誌,她退休前,我和她沒怎麽單獨打過交道。她為什麽要讓人把錢存到我的名下呢?要陷害我?不至於吧?我們之間並沒有過什麽矛盾呀。再說,就是想用這筆錢賄賂我,她也從來就沒有與我說過什麽呀?她甚至連個電話也沒有給我打過。”說到這裏,葉大勝突然想到,關於他的工資存折賬號的事。他繼續說道:“這就明白了,薑小憫想要知道我的工資存折的賬號是不難的。”

葉大勝的這番話,像是說給張大年他們聽的,又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看來,真是應了那句老話,解鈴還得係鈴人呀。”張大年感慨道。

“是啊,最終還得薑小憫告訴你們,她為什麽要那樣做。隻要她活著,她就不會讓這二十萬元打了水漂。要想把這筆錢再重新拿回去,她就一定會告訴你們她那樣做的初衷。”葉大勝自信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