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器門

謝秦緩緩睜開雙眼，立刻感覺心口疼痛。不是以前那種外傷的痛，這是深入內在的疼痛。

太強了，這就是差距嗎？

“醒了。”坐在不遠戌十一淡淡的說，拿著謝秦那本記錄一路故事的書籍翻看。

謝秦不悅說道：“你怎麽亂翻人家東西啊？”

戌十一笑問：“你好像對我很不滿啊？”

謝秦：“沒有，別人是別人，我又管不著。我隻是對你做的事不滿。”

戌十一：“三十多年前，精器門如日中天，掌門鐵廣匯乃更是天賦異稟，東洲化神掌門，擁有極多法寶法器護身。東洲無一宗門掌門可勝過他，也無一宗門可勝精器門。”

“各大宗門更是對其忌憚，因為精器門囂張跋扈，對於彭州各大小宗門有吞並之意。”

謝秦：“一山更有一山高，沒想到還有一個更大的惡霸在東洲。”

戌十一：“私下鐵廣匯更是有做東洲第一宗的心願，他暗地裏培養了一批死士修士，那群修士皆是天賦極高之輩，全是他各種手段盜來的嬰兒培養成的。”

額？謝秦聞言一驚，應該就是密林道戰那群黑衣殺手。

戌十一：“你記錄寫的那個書生齊萬涯，一路所行之事，我猜得不錯，應該是調查鐵廣匯罪證。那人會極其罕有攝魂之術，探查他人腦中過往。”

謝秦想起那書生所為，原來是這樣。

戌十一：“茶水攤的虎背熊腰男子，客棧的瘦弱掌櫃，這些曾經都是精器門的長老。那書生想必是東洲尋這群離了精器門的長老，調查真相。”

謝秦從躺臥中坐起：“這麽說，人家還挺能幹。我聽說你們將原門滅人宗門，無論大小宗門，皆無幸免。每一家都是鐵廣匯這樣盜嬰叵測之人？”

戌十一：“誒，你書裏這個女鬼說的，她自家宗門和那洪家五鬼之死，其實跟將原門關係不大。那是鐵廣匯派他死士打著將原門名號到處斂財罷了。惡意搞臭將原門名聲，想引發眾怒。不過那時精器門已經是將原分門，所以用將原門名號，似乎也無錯。”

“三十多年來，將原門弟子長老就沒有挑釁滅他人宗門所為。全是我一個人去做的。但凡哪裏有哪個宗門被超過兩個人以上打著將原門名字去找事，都是假的。”

謝秦不解：“你這三十年老滅人家宗門，做什麽？”

戌十一：“我樂意啊！我心情不好，就去找他們事。我可沒亂找，找的宗門，一個個私底下惡事沒少做。哪怕儒院來對峙，我都能把他們罵回去。”

謝秦算是明白了，為什麽儒院書院一直沒有處理將原門滅宗之事，一是這個人太強大，另一個原因，別人也是惡徒歹徒，戌十一可以拿你書院執法不利，東洲散播你任由他們為患已久。那群讀書人最看重名聲了。

謝秦：“惡人自有惡人磨，就是這個理吧。”

戌十一很得意，“謝誇獎，不過我下手還是很輕的。我隻是要他們放棄宗門，以後歸於將原門而已。多餘的事，之後怎麽樣，我也不想管。誰知大部分宗門一個個火上心頭，要和我拚死拚命。”

謝秦：“你這不廢話嗎？人家千年傳承。怎麽可能說歸入就歸入。”

戌十一：“那怪不得我了，我反手就抖出他們那些肮髒的惡事。然後把他們山門砸了。毀了他們靈地。順勢把那些長老掌門全部境界打散，變為凡人。然後我就走了。”

“我走了之後，就很有意思了，掌門長老境界全無，宗門靈地也毀，一群弟子開始搶奪門中秘籍法寶，互相廝殺。怪不得我，上梁不正下梁歪。”

謝秦算是明白了，“難怪別人都說你滅宗門殺人弟子，罪惡滔天。”

戌十一笑說：“我隻是開了個頭，後麵真不關我事。以訛傳訛，總要人背全責。”

戌十一把書籍扔回給謝秦，剛好飛到他手上。“還生氣嗎？十三師弟。”

“還行吧。本來就說了，別人事……”謝秦愣了一下，“你叫我什麽？”

戌十一回憶往事：“你練的拳注釋是我寫的，當年太無聊了，藏書閣翻書看，給很多拳法腿法，寫了注釋。”

麵前這人是自己師姐？謝秦知道事實到沒有很驚訝，這種怪人，不是我師姐，是誰師姐。

“你是幾師姐啊？”謝秦問。

戌十一：“名字不寫了嗎？十一啊。”

謝秦：“這……太巧了吧……”

戌十一感慨道：“我入門的時候，有姓無名，剛好排十一，就叫十一了。”“你以後像大家一樣叫我十一就行了。”

謝秦又問：“你什麽時候知道我是你師弟的。”

戌十一想到海上交戰，最終自己被萬劍穿身，殺成一堆爛肉漂浮在海。那人告訴自己：“你多了個十三師弟，就在東洲，也是體修，有空照料照料他。別整天閑著沒事來煩我。”

之後二人交手，看到謝秦驚天破的拳勢，和拳架，和自己注釋所寫，一模一樣，就知道身份了。

“交手的時候，功法拳法看出來的。”

謝秦應了聲：“哦。”

戌十一頗有盼望的說：“不過，我跟你說啊。儒院的人真不管的話，遲早有一天，東洲各宗都要歸入將原門下。任何一個宗門時間久了，掌門總會做那麽幾件惡事髒事的，被抓到，他們就無話可說了。”

謝秦還是疑惑：“你欠了將原門什麽嗎？這麽好心，壯大他們宗門？有什麽必要嗎？”

戌十一：“我沒有欠他們什麽，隻不過那小胖子算我朋友。就便宜他了。儒門的人要是看不慣，來打我也行啊。最好中洲聖人都過來，這鬼地方一個能打都沒有。”

謝秦：“你想打架，直接去中洲不就行了。”

說道這個，戌十一麵色一沉，“我去不了，我被困在這了。”

啊？謝秦疑惑，誰還能困住你啊？

戌十一：“知道為什麽我傷成那樣漂在海上嗎？我就是想逃離東洲，被那人殺回來的。三十多年了，我被殺了三十多年。”

謝秦咽了咽口水，誰這麽神通廣大，“誰啊？為什麽要這樣做。”

戌十一沉聲道：“就是你的大師姐。她說了我不破境，一輩子都別離開東洲。敢走一步就把你千刀萬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