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好的你

他沒有穿軍裝,上身一件白襯衣,隨意的卷著袖口,下身藍色軍褲,腰帶一係,說不出的瀟灑利落,簡單的衣著就叫人移不開視線,果果的視線在他身上逡巡了一圈兒,心中驚歎,這麽帥氣的一個人。

“那咱這就開始吧,先說好了,不許拍照片和視頻。”

大大方方的,陸誠睿說了一句開場白,順便交代了一下現場紀律。果果忙點頭,“你放心吧,我一個人看,不會出賣你的。”

為了掩飾自己的緊張,果果抱著泰迪熊公仔,讓它陪著自己。

脫掉鞋襪,把襯衣的邊角拉出來,陸誠睿光腳站在地板上,似笑非笑的瞅了果果一眼,手緩緩移向上衣的領口,領口第一粒扣子本來就是鬆開的,他順著衣襟單手解開了其餘的扣子,單是這個簡單的動作,就已經叫果果瞠目結舌,怎麽會有人性感的這麽優雅而內斂。

還是頭一回看到小誠不穿上衣呢,不愧是海軍陸戰隊的戰神,骨架勻稱精幹,肌肉的線條硬朗而分明,結實的胸肌和八塊腹肌一目了然,難怪穿軍裝和迷彩服都那麽有型。光是他的一張臉已經叫人看不盡,再加上這樣完美比例的身材,哪個女人看到了會不血脈賁張。

果果抱著泰迪熊跑過去,小心翼翼的用食指的指尖在陸誠睿塊壘分明的腹肌上輕輕一點,硬硬的,戳都戳不動。

陸誠睿把她的手拿開,笑道:“隻許看,不許動手。”果果抬頭看他,眉眼裏輾轉的笑意讓他看起來有一種說不出的魅,很男人的魅,果果也跟他笑了,“好吧,我不碰你。”

跑回沙發上坐著,果果繼續看表演,更加精彩的下半場讓她期待的熱血澎湃。

陸誠睿把手放在褲腰上,一邊隨意的解皮帶,一邊淺笑著看向果果,他是那麽從容,優雅中帶著不羈,無需刻意表現,他的一顰一笑無一不表明,刻在骨子裏的男人味可以通過最簡單的方式張狂到極致。

“還要看嗎?”

皮帶扣鬆開以後,軍褲鬆垮垮的掛在腰上,陸誠睿這麽問果果。言外之意,下麵的精彩隻怕你招架不住。

果果小臉紅撲撲的,頗有些唇幹舌燥,羞怯感也一浪一浪的湧上心頭,可她還是堅持住了,“當然,還沒完呢。”寬肩窄腰,男性身材之美的極致,怎麽能錯過最美的風景。

軍褲很快就脫掉了,陸誠睿把褲子丟到一旁,見果果已經羞的把臉埋在小熊身上,心裏直笑,坦然的脫掉**。

“我已經願賭服輸脫光了,給你半分鍾的時間,看不看在你。”陸誠睿有意靠近了一點,絲毫不在意春光大泄。果果用手捂著臉,偷偷的從指縫裏看他,見他走近自己,叫道:“你別過來!”

陸誠睿站定,微笑,“好吧,你不看我就穿回去了。”說話間,把衣服褲子一件件穿在身上。

走到沙發前蹲下,陸誠睿輕握著果果雙肩,笑謔:“丫頭,羞什麽?”果果緩緩抬起頭,隔著泰迪熊看他,見他已經穿戴整齊,這才鬆了口氣。

“人家沒看過嘛,第一次看到光身子的男人。”果果紅著小臉笑。

覃嘉樹自從女兒大了,在家裏從來不會赤膊,但是果果看過爸爸以前的照片,那身材和肌肉絕對不比小誠差。

陸誠睿意外的挑了挑眉,“沒看過你就敢提這要求?”這丫頭膽子真夠大的。

“就是想看看你。”果果很小聲的說。言外之意,別人我還不愛看呢,就想看你一個人。

“那你看過我以後,滿意嗎?”陸誠睿故意壞笑著問。別看他平時一本正經,真要調戲女孩兒的時候也是一把好手。

果果咬著嘴唇笑,在他耳邊嗬氣,“我會永遠記得你今天的樣子,以後你再道貌岸然的擺出教官麵孔來訓我,我就告訴大家,你脫衣服給我看時有多悶騷。”

哈哈哈,陸誠睿大笑起來,無所謂的點了點果果鼻子,“小鬼頭。”果果的歪心思,他豈有看不出來的道理,可他就是願意順著她。

“小誠……”

“嗯?”

“你是我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你穿白襯衣好看極了。”

用漂亮來形容男人,似乎不大合適,可果果一時間也想不出更恰當的詞匯來形容小誠給她的感覺,如果把人類也當做動物世界的一部分,小誠很顯然是雄性動物裏的優良品種,能勾起雌性本能的欲望。

隻要留心就能發現,動物界外表美麗的都是雄性,美麗更能吸引異性,強壯更是雄性的專利,擁有這些,才能在**權的戰役中勝出,繁衍子孫後代。果果想這些念頭的時候,眼神兒特別純真。

“一定有好多女人喜歡你吧?”果果忽然就冒出這麽一句話來。陸誠睿淡淡一笑,“你別把我想的跟動物似的。”

他怎麽知道她在想什麽?他是怎麽知道的?果果的臉更紅了,可也隻是那麽一小會兒,她就戰勝了羞怯,扯道:“我覺得,人類的動物性才是天性,萬物生長,是一個最奇妙的過程,生命是一種體驗。”

陸誠睿看她說的頭頭是道,聳聳肩,“你這小丫頭還挺有想法。”低著頭把腰間的皮帶係好了。

果果瞄了他一眼,愛馬仕的LOGO,心說,誰說他不講究,他連一條普通的皮帶都是講究的。果果惡作劇的把手放在他腰上,他輕輕地拿開她的手,她又放上去,他又拿開了。

“別鬧!”他說。

“我爸爸也喜歡這個牌子的皮帶。”果果的眼睛一眨一眨,“每年他生日的時候,我都會送他一條皮帶一對袖扣,將來等你生日的時候,我也送你,好不好?”

陸誠睿笑笑:“好。”

那天晚上,果果做了一整夜的夢,陸誠睿的影子在她腦海裏不停的晃呀晃,他不穿衣服的樣子實在令她印象深刻,還有他最神秘的部位,盡管她當時沒有多看,也還是看見了,反複出現在腦海裏的畫麵令她臉紅心跳。

第二天一早,她上火了。

果果端著餐盤坐在食堂最角落裏,磨磨蹭蹭的吃早餐。腫痛的牙齦讓她無法進食,隻能喝點稀的,還不敢趁熱喝,隻能等涼了。

悄悄地張望四周,果果很怕陸誠睿會忽然出現,一夜失眠多夢,她看起來一定很憔悴,給他知道了,一定會笑話自己。

拿勺子舀了一口米粥,果果勉強吃下去,潰瘍疼痛起來的時候,當真是食不下咽。就在這時候,她感覺到一個人影在眼前晃了一晃。

陸誠睿端著餐盤坐在果果對麵,見她無精打采,忍不住關切的問,“怎麽啦,看起來很沒精神,是不是病了?”

“沒病,可能是助聽器戴久了沒摘,有點頭疼。”果果訕笑著說。她哪裏好意思告訴他,自己是因為夢見他沒睡好。夢見他還不要緊,夢見的全是不穿衣服的他,就比較要緊了。

“上午要是沒事,去找傅桐給你看看……來,這是給你的獎勵。”陸誠睿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個青蘋果給果果。

這個季節怎麽會有這樣的蘋果,果果很好奇。她忘了,這裏是北港,這裏的水果一年四季都能生長。

果果把蘋果接過去,卻是犯了難,牙齦都腫了,怎麽吃這麽脆的蘋果啊?陸誠睿見她握著蘋果發愣,奇道:“不想吃?你不是最喜歡吃蘋果嗎?”

“牙疼,吃不下。”果果隻得老實交代。

“是上火了吧。”陸誠睿的目光裏閃爍著詭異的光彩,仿佛他早已洞悉她的秘密。果果的臉一下子紅透了,咬著嘴唇不言語,看起來既羞澀,又有幾分委屈。

“你等一會兒。”陸誠睿站起來。果果的目光好奇的追隨著他,不知道他忽然離去是想幹什麽,不一會兒,他回來了,手裏還拿著一把刀。

拿起果果手裏的蘋果,陸誠睿小心的把蘋果削了皮,切成一個個小塊放在盤子裏,果果見他削皮切塊的動作那麽認真,心裏動容。

“來,吃吧,把皮也吃了,中醫說,蘋果皮含有豐富的維生素和活性物質,抗氧化性比果肉還好,最適合牙疼的人吃。”陸誠睿切好蘋果以後,把刀放到一邊。

果果用筷子夾起那些切的小小的蘋果塊,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極了,然而,更好的是小誠,果果抬頭跟他笑。

基地醫院,傅桐替果果檢查過口腔之後,開了西瓜霜和補充維生素的藥給她。

“上火的時候,注意不要吃辛辣食物,也不要熬夜,五官是相通的,用眼過度、視神經疲勞也會引發炎症。”傅桐在病曆上瀟灑的大筆一揮,幾行字龍飛鳳舞。

“我這兩天睡眠不大好,能不能給我開點助睡眠的藥啊?”果果試探的問。

“不行!”傅桐兩個字先給否了,而後又補充,“安定類藥物對中樞神經有抑製作用,吃多了會產生依賴性,而且其中含有的藥物成分跟你目前進行的治療可能會有衝突,所以我不建議你服用此類藥物。”

“哦。”果果訥訥的應了一聲。

傅桐寫完病曆以後,抬起頭頗有意味的問果果,“怎麽會失眠了?”果果怕被他看穿心事,不好意思跟他對視,訕笑:“可能在基地裏呆久了太悶,所以晚上睡不著。”

“這樣啊……那我帶你離開基地,出去逛逛怎麽樣?我一個朋友從武漢調職到惠州,我和幾個朋友在廣州為他接風,你跟我一起過去玩玩怎麽樣?”傅桐提議。

“好啊好啊,我跟你去。”果果一聽說可以離開基地去廣州玩玩,當即表示願意跟著他去。雖說她以前也去過廣州,可那已是好幾年前了,早忘了廣州是什麽樣子,但是那裏的聞名天下的小吃她記憶猶新。

“行,你回去跟小誠說說,我們後天走,後麵還有病人排隊,我不跟你多聊。”傅桐一向言語簡潔,交代完之後,打發果果離開。

果果拿了藥以後,興高采烈的回營區,直奔陸誠睿的辦公室,要跟他請假。她爸爸離開的時候交代了,不管她是因為什麽原因要離開基地,都得跟小誠請示匯報。

陸誠睿聽說了以後,沒有立刻表態。

果果見他不說話,著急道:“我就出去幾天,玩夠了就回來,我在這裏都快兩個月了,就快悶死了。”

別人也就罷了,偏偏是跟傅桐去,這種微妙的關係,陸誠睿會告訴果果嗎?自然不會,目前這種情況下,他還不想讓果果知道他的心思。

“行,你去吧,不過你去了之後每天要跟我聯係,不然覃叔問起你來,我沒法交代。”陸誠睿總算是大度的鬆了口。

哦也!果果如蒙大赦的歡呼起來,連招呼也不打就跑開了。

“唉,你就這麽走了?”陸誠睿叫道。果果走到門邊又停下,“怎麽了,你改變主意了?”

陸誠睿視線上下一掃,淡淡的笑:“你沒忘記什麽?”果果這才會意,貝齒輕咬著紅唇,走到他身邊輕握他手,在他臉上親一口,不等他說話,轉身就跑。

陸誠睿哪想到小丫頭會錯了意,隻覺心頭一顫,輕撫著臉頰,無奈的拉開抽屜,通行證她還沒拿就跑了,少不得自己晚上得送給她去。

站在窗口看她,見她像隻歡樂的小鳥一樣往招待所的方向跑,心裏不禁感歎,這麽活潑的女孩子,老圈在這裏也不是個事,是該讓她出去散散心。

可是,為什麽一想到傅桐就會隱隱的不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