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徐不言說出知道是誰幹的了,我是又驚又喜,所以就急忙問他:“這事是誰幹的?”

徐不言沒有跟我名聲,而是直接朝著外麵跑出去了。

我看了一眼他之前看得地板,上麵有個淺灰色的三瓣花的圖形,不知道什麽意思。

追出去的時候,旅館老板立刻跑過來抓住我,叫我一定要救救他。

看到他那個可憐的樣子,我心裏冒出一句話——你這種人渣,能死多遠就死多遠,少來煩我。所以,我隨手一掀,他頓時就往後倒了下去,然後在地上滾了兩圈,大聲得喊我救他。

跑出去後,我看到徐不言已經跑到街角,要拐彎了。我急忙追上去,然後叫他等等我。

他看到我來了之後,立刻跟我說:“去花圈店買點上品的紙錢香燭什麽的。”

我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麽,但既然是他說的,肯定有他的道理。所以我也沒問,轉身就要跑。但他又叫住我了,說讓我去買點鹵豬蹄鹵雞,還有一瓶白酒。

這讓我更迷糊了,這是要吃夜宵嗎?咋還買鹵豬蹄鹵雞和白雞啊?

沒問那麽多,我就跑去買了。大半個小時之後,我帶著一大堆東西跑回來了,累的我滿頭大汗。

到了之後,他接過我手裏的香蠟紙錢,然後叫我跟他一起往前走。

走了十多分鍾之後,拐過一個彎,我看到路邊矗立著一座小房子。

那座小房子隻有一米多高,說是小房子,更像是幾塊水泥板搭起來的。而且,那座小房子裏,還坐著一個土褐色的泥塑,做工很差。而且,那泥塑身上還穿著紅布啊啥的。而在那麵前,還擺放著一個專門用來插香的盆,還擺放著一些腐爛的瓜果糖什麽的,而且還一堆黑色的灰渣,肯定是燒成渣的紙錢。

別說,這泥塑肯定就是村裏麵很常見的那種神,如土地啊菩薩啊什麽的。

徐不言笑著說:“知道該幹嘛了吧?”

能不知道嗎?買這些鹵豬蹄和鹵雞,不就是給這土地上供嗎?

我也沒說話,將供品擺好了,然後還給土地倒了一杯酒。徐不言就香蠟點燃,然後將幾刀紙錢點燃,全都送給土地。

徐不言看著我說:“你也知道了和鬼怎麽交流。但你知道,如何跟土地這些神交流嗎?”

這個我還真不知道,所以就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他做個示範。

徐不言走到了土地像的正麵,很是恭敬地鞠了一個躬。之後,他雙手結印,嘴裏開始念起了請神咒。

之後,他拿出了朱砂筆,然後在黃符上寫下了一些話。之後,用自己的陽火點燃黃符,當著土地像的麵燒掉。等黃符全都燒成灰燼之後,鹵豬蹄鹵雞表麵的顏色變差了,像是要腐壞了似的。

大概十秒鍾之後,供品前麵的沙子慢慢挪開了,像是有人拿著木條在寫字似的。看著那些字一個一個地寫出來,但我一個都不認識。

徐不言目不轉睛地盯著看,字寫完了之後,沙子突然嘩地一聲,全都給合上了。我小聲地問徐不言,你跟土地像在聊些什麽啊?

“我剛才問土地神,知不知道趙眼鏡在哪兒?”

“趙眼鏡?這事怎麽跟他聯係上了啊?”我心裏實在是感到不解。“而且,你不是知道趙眼鏡在哪兒嗎,幹嘛要問土地神啊?”

徐不言說:“旅館櫃台那裏地板上的三瓣花,你看到了沒?”

我說看到了,那有什麽含義嗎?

“那三瓣花是魏家本家人聯係的暗號。”

聽到徐不言這麽說,我心裏想了一下,然後就說:“難道那對父女,來找的親戚,是魏家的?”

“不僅是魏家的人,而且還是趙眼鏡那家夥。”徐不言然後拿出了黃符和朱砂筆,繼續寫字,之後當著土地像燒掉。

之後,土地像麵前的沙子開始慢慢地移動,又出現了一些字。寫完之後,沙子又立刻合了起來,恢複到了原樣。

徐不言又繼續跟土地像交流,他們交流了好幾分鍾之後,這才打住。

連續用了幾次陽火之後,徐不言的腦門都冒虛汗了,臉色也有些發白。我趕緊扶著他,看他氣喘籲籲的,我也沒有及時問他情況怎麽樣了。

“完了嗎?”我問徐不言。

他點了點頭。我就扶著他往旅館走,等走到旅館後,我沒有看到旅館老板。

我也懶得管他,愛死不死。扶著徐不言到了房間後,他躺在**休息了一會兒,然後坐了起來,跟我說:“趙眼鏡那混蛋,簡直是狗東西!”

他突然這麽罵趙眼鏡,我還沒有一點心理準備,所以就問他咋回事啊?

徐不言把他跟土地像交流的內容,轉述了出來。

他之前問土地像,趙眼鏡在哪兒?

土地像說,趙眼鏡在西邊十公裏的山裏。

徐不言又說,趙眼鏡是不是去過旅館?

土地像說是。而且是大概兩個多小時前就離開了,還帶著一個盒子。那個盒子,和一般裝鞋子的盒子差不多大。

我聽到這裏,心裏就在想,八成那盒子裏就是我的心髒。這個王八蛋,沒想到居然是他挖走了我的心。看來,他真是想長生想瘋了!

徐不言接著又問,那對父女是什麽來曆?

土地像說,他們不是人。

“不是人?那是什麽?妖?”

徐不言說:“那對父女的確不是人,但卻不是妖,是食屍鬼。這是一種專門吃屍體的鬼,說是鬼,但嚴格來說,算是半人半屍的那種。因為他們的身上,有屍氣和人氣,算是一種雜交的東西。但食屍鬼比較少見,而且一般都是由屍體憋著一口氣變成的。他們靠吃屍體來過活,維持自己的半人半屍的狀態。”

“吃屍體?那他們去旅館幹啥?而且還盯上了那個旅館老板。”

“那座旅館的地理位置,有毛病!”徐不言站了起來,去倒了一杯水,咕嚕咕嚕喝下去之後,繼續跟我說。“你難道沒發現,這旅館下麵,有一條陰路嗎?”

我低頭看了一眼腳下麵,發現在很深層的地方,確實有著陰氣透出來。尤其是底層那裏,很陰冷。如果活人常住一樓的話,即便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要不了十天半個月也會得病。如果不及時搬出去的話,身體會慢慢變差,然後衰弱而死。

以前徐不言也跟我說過,陰路一邊都選在人少的地方。雖然這是個鎮子,人數不如城市多。但這裏畢竟是個旅館,往來客流量肯定會多一些,所以也算是人多的地方。

本來想立刻就問徐不言,為啥地府要將陰路選在這裏啊?但我想著,啥事都要問他,還不如自己觀察,多漲漲經驗好。所以,我就查看了一下四周的地形。我發現左右兩邊都修建了一些比較高的大樓,而且還很集中。而這小旅館被夾在它們當中,顯得地形就低了。而陰氣較重,容易往下沉,所以根據這個地形,陰路選在這裏也是被逼無奈。

想通了這個,我仔細一想,趙眼鏡和那對父女肯定也知道這一點。所以,他們才選擇在這個地方,鬧出點事情。而且,這又是旅館,人流量比較足。所以,萬一有個身體差的人住在這裏,就容易死。那就能找到新鮮屍體吃,能過活了。

但我好奇的是,趙眼鏡幹嘛要教旅館老板招鬼呢?這樣的話,這裏鬧鬼了之後,誰還在這裏住啊?那他們哪兒還有新鮮屍體可以吃啊?

我正想到這裏呢,徐不言就問我:“你怎麽一直沒說話啊?在想什麽呢?”

我把自己想到的全都說了出來,徐不言聽了之後吃了一驚,說沒想到啊,你居然能想到這麽深,這麽多。

“趙眼鏡教旅館老板招鬼,這等於端了父女倆的飯碗。這說明,他們雙方肯定是對立的。那既然如此,為啥趙眼鏡挖走我心髒的時候,是戴著旅館老板的麵具呢?而且,他們若是對立的。趙眼鏡來的時候,那對父女,去哪兒了?”

徐不言沒有說話,隻是喘了一口粗氣,這件事情,確實有些費解啊。想了一下之後,他說:“也許趙眼鏡在對你動手的時候,已經提前想招支走了那對父女。他戴旅館老板的麵具來挖走你的心髒,可能是怕你猜出來,然後去破壞他的計劃吧。”

“如果他真是怕我破壞他的計劃,可以直接把咱們做掉啊,這樣不就高枕無憂,一了百了嗎?”

他被我問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麽。

我也喘了一口粗氣,說這事,怕是隻有趙眼鏡才知道了。而就在這時,門外樓梯那裏傳來了吱呀的聲音,像是有人在樓上走似的。

聽到這個聲音,我立馬閉了嘴,也對徐不言做了別說話的手勢。我輕手輕腳地走到了房門後,貼在門上,靜靜地聽。

這時候,一個沙啞一些,蒼老一些的聲音傳來了,說:“哎,裏麵明明有個死人啊,為什麽還在喘氣呢?”

聽到這話,我頓時一驚,果然如徐不言所說,趙眼鏡是之前找辦法支開了那對食屍鬼的父女。但是,現在他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