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到居所,家裏一如既往地整潔,花飾也是阮之喜歡的紅玫瑰,古典精致或許比不上巴黎,可到底還是自己家中舒心。
阮之回到臥室,那副唐卡好好地掛著,她便十分誠懇地問:“你真的覺得很不搭嗎?”
他仔細看了看那副白度母唐卡:“你喜歡就掛著吧。”頓了頓又說,“其實挺好看,也很有意義。”
她還有些狐疑,他伸手攬住她,低笑:“其實很多時候,我沒這麽在乎這些東西。隻是……很幼稚地,想要和你唱反調。”
阮之沉默了一會兒,忽然間用力嗅了嗅:“你喝酒了?”
他老實“噢”了一聲:“阮之,我好像有點太高興了。”
“高興?”她還沒反應過來。
他沒有多說,心裏卻異常清晰,高興這個家裏,真正的有她存在。
第二天阮之早早起床了。傅長川還在睡,她沒有打擾他,直接打車去公司。
阮之在出租車上計劃了下這幾天的工作。蔣欣然早就開工了,下個月要進一個電影劇組,乖乖的沒出事。她撥了個電話給小戴,讓他今天提醒蔣欣然回公司一趟。
公司裏除了保潔阿姨,還沒什麽人。阮之批了幾份文件,優優殷勤地給她送上了外帶的咖啡,小聲說:“欣然姐來了。”
蔣欣然容光煥發,眉眼都帶著桃花,阮之仔細端詳了她幾眼:“進展順利?”
她也沒有隱瞞,笑眯眯地說:“很順利。”
“想公開嗎?”阮之沉吟了片刻,“讓我見過之後,如果靠譜,可以幫你們籌劃。”
“可以啊,等他這趟出差回來我們一起吃個飯。”蔣欣然托腮看著她,眼神晶晶亮的,“之姐,新年的工作計劃,我有些新的想法。”
“你要減少工作量?”阮之聽完,皺了皺眉,“我不反對你投入到慈善公益的活動裏去,但是今年好幾個導演都上新戲,你不爭,別人就起來了。”
“這幾年我有多拚,你比我清楚。”蔣欣然微微有些感歎,“你說我那套房子太老了,小區物業環境也一般,一直勸我換一套。可我出了事才換,倒也不全是念舊情。一年到頭我在家也住不了十天,實在不願意折騰了。”
阮之是和她一起打拚過來的,她說的這些,自己當然是知道的。現在好不容易地位上來了,卻要減產半隱退,總覺得可惜。
再說自己這個經紀人,可不就是壓榨著手下藝人們賣命的麽?
阮之想了想,打斷她說:“行了,你這些年拚得厲害,難道我就閑著了?”
既然話說到這份上,蔣欣然就不客氣了,翻了個白眼說:“你再拚,好歹身邊還有個傅長川。我一個人,你不覺得可憐?”
“可憐你拿了滿貫的影後?還是可憐你一個廣告代言費就是我一年的薪水?”阮之敲了敲桌子,“好了,你這份計劃我會好好考慮。有些工作能減我一定減,但是公司馬上上市你也是知道的,你要是突然息影半隱退,讓杜總怎麽向股東們交代?”
蔣欣然連忙換了副表情,嬉皮笑臉地去拉阮之的手:“所以說啊,杜總那邊我和他談的時候,你得幫襯點。咱倆一條戰線站好了,就沒什麽問題了。”
“你還真能開口啊。”阮之扶額,這嘴臉換的,真不愧是影後,“就認定我會幫你?”
“之姐,咱們一起打拚賺錢那麽久,我多做點慈善,咱也提升點格調。”蔣欣然繼續煽風點火,“你就當給我放幾個月假,我把基金的事情做完,一定好好演戲。”
蔣欣然一走,阮之就叫了優優進來,順手遞了張名片給她:“查一查這人。”
優優接過來看了眼,名片上簡簡單單的隻有三個字:周至源。
“是圈子裏的嗎?”優優問了句。
“不是。”阮之沉吟了一下,“這人的信息,暫時別讓人知道。”
優優向來勤快又聽話,中午的時候就已經把一張A4紙放到阮之麵前,從學曆背景到工作經曆,一清二楚。父母是大學教授,國內名校本碩畢業,算直是金融圈的新貴,感情經曆也不算複雜,有過兩任女友,都因為女友出國而分手。優優附的照片上,周至源是站著的,個子和蔣欣然很很配,雖然算不上俊美逼人,但是氣質很好,也十分自然。
她也是好奇,賴在阮之身邊問:“之姐,這到底是誰呀?你找的投資商嗎?”
阮之把那張紙收起來:“欣然姐的男朋友。”
優優一副得到大八卦的樣子,兩眼都冒著星星:“周先生很低調很優質啊,欣然姐從哪裏找到的?”她頓了頓,又問,“不過欣然姐知道你偷偷查她嗎?”
“你不說不就完了。我也是為她好啊。”阮之是有些發愁,“這段時間我顧不上她,你幫忙盯著點,她戀愛的消息捂著點,免得我們被動。”
結果還不到下午,新聞就已經迅雷不及掩耳的出來了。阮之正在周五慶典的場地上巡看,接到相熟的記者電話,一下子傻了眼。
其實世界上哪有不透風的牆呢?
照片其實早就被拍到了,隻不過那家媒體和阮之關係不錯,就壓下來了,並允諾消息可以公布的時候,獨家就給他們。這才過了幾天,蔣欣然自個兒在采訪裏公布了消息,並表示在男友的影響下,接下去會分出一大部分精力做公益慈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