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寧知道蕭澤今天在忙慈善會的事,一天都沒有見到他,雖說她本就該和他保持距離,但這一天不見,她莫名的,有些想他......
下班回家後,溫書寧剛要準備晚飯,李協宇居然來了。
李協宇氣喘籲籲,似乎是趕著來見她的,“寧寧,你在家啊,有空嗎現在?”
溫書寧蹙眉,“你有事嗎?”
李協宇頓了一下,心裏想的是那天晚上令他害怕的電話,“最近...沒什麽奇怪的人找你吧。”
溫書寧不解,“什麽奇怪的人,你在說什麽李協宇?”
“沒什麽沒什麽,就想和你聊會兒天,有空嗎現在?我有些事要和你說。”
“到底什麽事?不能在這兒說嗎?”
“寧寧,這件事我要好好和你談,我就占用你一會兒時間,好嗎?我們出去說,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在你家裏。”
溫書寧歎了口氣,也隻好跟著他去到一家小酒館,溫書寧並沒有打算喝酒,隻想快點聽李協宇到底想說什麽。
但李協宇卻不緊不慢地倒了杯酒,似乎是在喝酒壯膽。
他飲了一口,問道:“寧寧,這段時間,你有接到什麽陌生人的電話嗎?”
溫書寧看著他,搖頭,“沒有,你說的是什麽人?”
李協宇並未直麵回答,“沒有就好,最近你下班都一個人,還是叫人陪著比較好。”
溫書寧覺得他前言不搭後語,實在疑惑,“我下班一直是一個人,不需要陪,李協宇,你突然和我說這些幹什麽?”
“那我陪你好了,寧寧。”
溫書寧杏眼圓睜,不知道他是怎麽了。
“李協宇,我不需要你陪我,你這是怎麽了?”
李協宇沒有說話,隻自顧自地飲酒,喝了一杯又一杯。
他看著溫書寧,那臉頰圓潤,薄唇輕抿,澄澈眸底像泛著零碎的光,李協宇一時看入了神。
“寧寧,”他付下身,禁不住吐出一句,“我發現我其實,挺對不起你的。”
溫書寧胸腔一震,“你說什麽?”
他渾身散著酒氣,一時間忘了思考,隻記得六年前那場車禍,還有這段時間她的離開。
李協宇都覺得,其實自己挺對不起她的,但最對不起她的,是六年前那件事。
“寧寧,對不起,六年前那時候我沒得選,我也不想那樣的......”他伏下身,胸膛輕顫。
溫書寧徹底懵了,“你在說什麽?什麽沒得選?六年前到底怎麽了?”
“還有楚妍的事,”李協宇忽然握住她的手,“確實是我出軌了,寧寧,對不起......”
溫書寧猛地怔怵了一下,大腦一片空白。
這遲來的道歉,她終於等到了。
溫書寧忽然好想哭,她視線瞥見一旁的酒,拿來便飲了下去,辛辣劃過喉嚨,她卻覺得爽快。
“李協宇,你終於知道是自己出軌了?”
“寧寧,你能不能原諒我?”
溫書寧覺得荒謬,“李協宇,你出軌了,我還要原諒你?還有,你現在有女朋友,還要我的原諒幹什麽?”
李協宇突然自嘲般地笑了,又連續飲了兩杯酒。
是啊,他這輩子,都不可能得到溫書寧的原諒了,溫書寧是真的...不可能回到他身邊了。
李協宇又喝了一杯。
溫書寧奪去他手中的酒,“別喝了,話說完了就回去吧。”
“寧寧,你陪我喝一會兒吧,”李協宇這時醉了,句句吐出真言,再也沒了平日那高傲自大的模樣,“你就陪我喝一會兒,讓我再看看你。”
“李協宇,你是有女朋友的人。”
李協宇又笑了,溫書寧就是這樣,永遠都很講分寸,和楚妍完全不同,楚妍她主動,熱情,沒幾下便叫他溺死在了溫柔鄉裏。
可偏偏此刻,他就是好想看著溫書寧。
“寧寧,我救過你,我們認識十幾年,你就陪我喝一會兒,也不願意嗎?”
溫書寧心頭一緊,也隻好重新坐下來,對李協宇,她是永遠都還不完的。
李協宇見她坐下,自覺地給她倒了杯酒,“我們就當是朋友之間聊一會兒,我不會對你怎麽樣的,你最近好嗎?我看你似乎心情不大好,都在想什麽?”
溫書寧別過臉,想到了蕭澤。
還有陳蓮對她說的話。
“不關你的事。”溫書寧一麵說完,一麵發泄一般地講酒飲下。
“你在想蕭澤吧。”
李協宇又給她倒了一杯,“我都跟你說了,蕭家的人各個不是省油的燈,你接近蕭澤,遲早會受傷,他這樣的人,你不如一開始就離遠一點。”
溫書寧攥緊衣角,被他看穿了心思,她覺得很丟臉,便沒有回話,又飲了兩杯酒。
酒精上了頭,溫書寧也漸漸醉了,她靠在椅背上,眼尾猩紅。
她又想到了蕭澤。
她不想被他傷害,不想和他保持距離,她好想他。
李協宇看她若有所思,便笑了一聲,“寧寧,你們溫家,和蕭家現在差別實在太大,再說你以前拒絕過他們蕭家,蕭澤就算真喜歡你,蕭家的人也不會讓他吃回頭草的,說出去影響蕭家的名聲,他們那些人,最看重名聲了。”
溫書寧的眼尾更紅了,“你別說了行不行。”
她聽夠了。
“我是為你好啊,寧寧,你......”
倏然間,溫書寧的電話鈴響了。
居然是蕭澤打來的。
溫書寧扭捏了一番,最終接下,“喂,幹什麽?”
蕭澤一頓,聽出她這鬆散的語氣,“你喝酒了?”
她抿了抿唇,溫溫吞吞:“關你什麽事?”
“你在哪?”
“關你什麽事?”
蕭澤沉默半晌,無奈,“你隻會說著一句嗎?”
“關你什麽事?”
蕭澤失笑,聲線多了幾分誘哄,“乖一點,在哪裏喝酒?”
溫書寧眼神飄忽了下,醉醺醺地說:“幹嘛要跟你說,你又不會來接我。”
“誰說我不會?”
溫書寧愣了愣,她其實不想和蕭澤說她在哪裏的,她知道自己要和他保持距離的。
可現下,也不知是酒精驅使,還是其他驅使,她突然好想他來。
良久,她終於道:“舍芬酒館。”
“和誰一起?”
“李...李協宇......”
“你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