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弈子牧唇角噙著一絲自信的笑意。
不是黎珂突然不愛了,而是她忘了。
隻要讓她記起一切,傅靳琰……又算什麽東西?
弈子牧看著收到的短信,一掃陰霾,坐在病房內吃起了梨。
眸底森寒的鋒芒閃爍著。
黎珂是他的,也隻能是他的!
抬手把啃了兩口的梨,扔進了垃圾桶,獨自低語著:“傅靳琰……得到了又失去的滋味……想必很有趣……”
黎珂在他的心底就像梨一樣。
哪怕不餓,也要啃上兩口。
他啃過的梨,扔進垃圾桶也絕不能被別人撿了去。
VIP病房區內。
黎珂削好了蘋果,遞給傅靳琰。
奉護士推開了病房的門,微微一笑,提醒道:“傅先生該去複建了。”
“好。”
黎珂輕聲應道。
轉身將窗邊的輪椅推到了床邊,奉護士上前搭了一把手。
兩個人才勉強把傅靳琰挪到了輪椅上。
輪椅是電動的,不需要人推,黎珂就跟在一旁,奉護士在前麵帶路。
醫生先檢查了一番。
傅靳琰滿眼希冀望向醫生。
見醫生歎了一口氣,眸中的光亮倏地黯淡了下來。
醫生鼓勵道:“別灰心,堅持複建,恢複到正常生活應該是沒什麽問題的,要有點耐心。”
“嗯。”
傅靳琰聲音沉悶的應了一聲,垂下頭按下了輪椅上的按鈕,朝著走廊開去。
黎珂在門口等著,看他神色黯淡,便猜到了結果。
雙眸盈滿了心疼之色,微笑著安慰道:“恢複嘛,都需要時間,別急,我們慢慢來,我陪著你。”
“嗯。”
傅靳琰冷淡的嗯了一聲,朝著練習區靠近。
黎珂扶著他,把他扶到儀器上,有兩名護工幫助他。
劇烈的疼痛使得傅靳琰額間青筋凸起,咬緊了下唇還是忍不住發出悶聲的呼喊。
每次看著傅靳琰這般尊貴高傲的男人,強忍著疼痛逞強的模樣,她的心似置於黑洞之中,感到無比的窒息。
阿琰為了她願意付出所有,她卻隻能為他做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黎珂趁著傅靳琰練習的空隙,悄悄跑開。
獨自躲在消防通道內掉眼淚。
她最討厭欠別人的,卻欠了傅靳琰一次又一次,早就還不清了。
站在傅靳琰的麵前,她隻能偽裝出很輕鬆的樣子,實際那些欠下的債,壓的她快要喘不上氣了。
連喜歡傅靳琰這件事,她都覺得自己沒了資格。
傅靳琰總是為了她受傷,如果沒有她的出現。
傅靳琰永遠是站在西海岸頂端的頂級存在。
“咳……咳咳……”
黎珂哭著哭著,突然嗆咳起來。
樓道內升騰起滾滾濃煙。
忽然間。
消防通道內湧入了一大批人。
她被擠到了貼牆的位置。
頭頂傳來了火警的警報聲。
她逆行在人流中,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傅靳琰!
擠過了人群,達到傅靳琰複建的位置,一片空****的。
所有人員都撤離了。
黎珂跟隨人群撤退,雙眸不斷的在人群中搜尋著傅靳琰的身影。
“讓開!”
身後的人吼了一聲。
黎珂隻感覺到肩膀被什麽人撞了一下,腳底失重,朝著前方栽倒。
身體傾斜的瞬間,視線模糊了一瞬,腦海中閃現出同樣的場景。
記憶的碎片一片一片閃過,拚湊成完整的片段。
“弈子牧!我喜歡你!”
“牧哥哥,你準備什麽時候公開我們的關係?”
“牧哥哥,我家裏催婚了,我們什麽時候領證啊?”
“牧哥哥,你是不是根本不愛我?”
“牧哥哥,她回來了,對嗎?”
記憶中,她卑微的像條哈巴狗,追在弈子牧的身後,祈求著他施舍一點點愛給她。
酸澀感湧上心尖,鼻頭一酸,她認命般閉上了眼睛。
淚滴在閉眼的瞬間,奪眶而出,順著臉頰滑落。
突然,腰間一沉。
沒有預想中從樓梯上滾落的疼痛感傳來,反而腰間傳來了暖暖的溫度。
黎珂唰的一下睜開了雙眼。
一雙杏眸看清楚近在咫尺的那張臉,瞬間感覺腰間的溫度十分的燙人。
她迅速站穩,往後退了兩步,驚恐的眸子略帶一絲憂傷。
彷佛弈子牧是什麽豺狼虎豹,她隻想躲開。
煙霧縈繞在兩人周圍,嗆的兩人都咳了起來。
弈子牧銳利的眸光捕捉到她神色有異,眼角含笑,朝著她步步逼近。
直到把她逼到角落的位置。
她退無可退。
黎珂聲音顫抖著:“你……你想幹嘛?”
周圍的人已經都跑掉了,整個消防通道就剩下他們二人。
弈子牧的臉快要貼到她臉上了,但她躲不開,隻能別過臉去。
她的頭疼的厲害,一下記起了太多事情,身體有些承受不住。
樓道間濃煙滾滾,她的意識漸漸渙散。
弈子牧每逼近一步,眸底攝人心魂的鋒芒便堅定了幾分。
朝著她伸出手,低沉的嗓音透著**力:“跟我走。”
黎珂猶豫的伸出手。
兩股記憶在腦海中打架,在弈子牧抓住她手的前一刻,猛地縮了回去。
雙眸微紅,她聲音透著淒涼,緩緩說道:“喬靜回來了,你應該跟我保持距離才是。”
弈子牧欣喜的抓住她的手,嗓音輕顫著:“你記起來了?”
“……”
黎珂驚恐的抬眸看去。
他知道!!!
她失憶的事情連傅靳琰都不知道,他竟然知道!
恐懼湧上心頭。
她用力的掙脫弈子牧的手,嘶吼著:“你調查我!”
黎珂滿眼失望,看向弈子牧,哭著吼道:“你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弈子牧,你不是!”
“你變回我的阿珂就好了,我是不是從前的弈子牧又有什麽關係?”
弈子牧強勢拉她入懷,雙手緊緊的圈住她。
將她禁錮在懷中,眸底的占有欲越發的猖狂。
他恨不能把她融入骨血。
這樣……就再也沒有人可以從他的身邊奪走她了。
黎珂崩潰的大喊著,拍打著弈子牧的後背,試圖掙脫。
但她越是掙紮,他就越是抱的更緊了一些。
“你放開我……算我求你了……牧哥哥,我們好聚好散吧,行嗎?”
她無力的哀求著。
喚出了那句久違的“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