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靳琰神情嚴肅,激動的嗓音微顫:“珂寶,這一天在我心底彩排了上萬次,請原諒我,依舊緊張。”

陳助理拿出提前準備好的相機,記錄下這一刻。

吳奕舟悄悄跑到傅靳琰身後,遞給手捧花。

黎珂看向手中拿著花籃不斷撒花的舟舟,切換著角度努力記錄幸福時刻的高冷陳助理。

淚水如斷線的珍珠,順著臉頰滴落。

喜極而泣,難以置信的捂住雙唇,淚汪汪的凝望著傅靳琰。

傅靳琰緊張喉結滾了滾,微啞著聲音說道:“黎珂,我喜歡你,喜歡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了。”

“於是,我看著你愛別的男人,愛了八年,我以為隻要成全你的愛,你就會幸福,看著你快樂我也會快樂。”

“我的笨拙,險些將你拱手讓人,好在上天垂憐,你又回到了我身邊。”

“起初,看著睡在身旁的你,我每日都覺得過的好不真實。”

一滴眼淚溢出眼眶,傅靳琰目光灼灼的盯著黎珂,眼都舍不得眨一下。

“我不想再放手了,我成全了你的8年,這次換你成全我了,嫁給我好嗎?”

話音落下。

傅靳琰拿著戒指盒的手止不住的顫抖。

黎珂笑意盈盈的握住他的手。

破涕為笑:“你別緊張。”

深吸了一口氣,無比認真的回答道:“我願意。”

她伸出手。

傅靳琰拿出戒指,指尖顫個不停,緩緩套在了她的無名指上。

黎珂從戒指盒裏拿出另外一枚戒指,戴在傅靳琰的手上。

黎珂欣喜的發現戒指上有對方名字的縮寫。

驚訝道:“你早就準備好了?”

“嗯,在你成年的那一年就準備好了,隻是一直沒有勇氣拿出來。”

傅靳琰燦笑著,眼眸寵溺的緊盯著黎珂。

他這次,一定會緊緊的抓住她的手。

弈子牧那樣的男人,配不上他的珂寶。

絕不會讓弈子牧有第二次擁有她的機會!

黎珂雙手圈住他的脖頸,所有的感動的話語化為真心一吻。

求婚儀式結束。

傅靳琰坐在輪椅上,兩人漫步在海邊的公路上。

陳助理回車上拿出筆記本電腦剪輯方才拍下的求婚視頻。

剪輯完畢,發送給國內外各大媒體。

不到1小時,傅氏財團繼承人求婚的消息便登上了熱搜。

弈子牧從房間的地板上爬起來。

強忍著頭疼,起身灌了兩口水,點了根煙。

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一臉頹廢的癱著。

“傅氏集團唯一繼承人與今日在洛杉磯求婚黎氏財團千金,兩大頂級財團的強強聯合會開創怎樣的商業帝國呢,真是讓人忍不住期待起來了。”

“畫麵中,傅氏繼承人傅靳琰情緒激動,拿戒指的手都在顫抖,原來愛到極致,沉穩如傅總也會在求婚的時刻緊張到手抖。”

“……”

弈子牧倏地坐直了身體。

狠戾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電視。

電視上正巧播放到黎珂吻向傅靳琰的畫麵。

他們的幸福狠狠的刺痛了他的心髒。

拿起茶幾上的遙控器,砸向了電視。

電視機屏幕碎裂開來。

玻璃碎裂的位置正好是傅靳琰與黎珂中間。

弈子牧掐滅了指尖還未燃盡的煙。

一怒之下,砸碎了屋內所有的物件。

桌子上他與黎珂合照的相框被砸碎。

碎裂的玻璃猶如他們回不去的過去一般。

他環視一圈,看向屋內的陳設。

這兒,原本是他們準備做婚房的。

黎珂悄悄布置了半年,神神秘秘的捂著他的雙眼。

她親手把房子的鑰匙交到了他的手中。

笑的一臉燦爛:“牧哥哥,以後這兒就是我們的新房了,是我賣周邊掙的錢買的,完全屬於我們的小天地。”

“這什麽裝修,土死了。”

他滿臉嫌棄的吐槽著,接過了她手裏的鑰匙。

她臉上的笑容片刻的僵了僵,帶他參觀著房子。

“我特意讓人設計的大衣帽間,牧哥哥是公司的總裁了,以後一定會有很多應酬,這邊放正裝,那邊放休閑裝,還有……這邊,嬰兒房,牧哥哥想生幾個寶寶呀,喜歡男孩還是女孩?”

“當然是男孩,女孩就是賠錢貨,養的再好也隻會倒貼別人。”

他毫不留情的譏諷著她。

黎珂滿心歡喜踏入這套房子,離開時滿眼失落,失了魂。

回憶起曾經的點點滴滴。

弈子牧突然揚起手,在臉上狂扇了幾巴掌。

恨不得扇死當初那個渾蛋的自己。

他無力的坐在地板上。

低頭哭著肩膀顫個不停。

“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此刻他才真正的反應過來。

黎珂從沒跟他賭氣。

而是攢夠了失望,吃了秤砣鐵了心要離開他。

他痛恨那些有錢人,也痛恨黎珂。

在他們的麵前,他卑微的像隻哈巴狗。

與生俱來的自卑,如影隨形,時刻伴隨著他。

喬靜不同於黎珂,她出生卑微,手段肮髒。

和喬靜在一起,他覺得無比的放鬆。

他不需要羨慕她的人生。

而黎珂,生來便是黎氏財團的掌上明珠。

她的愛,與他而言就像是一場玩笑。

他害怕被人玩弄。

辜負了她。

她真的……不會再回到他身邊了!

“嗬……你還真像隻喪家犬。”

一雙皮鞋映入眼簾。

弈子牧收住了淚水。

透著眸中的水霧抬頭看去。

冷哼一聲:“你還來幹什麽,她不愛我了,我對於而言,還有什麽利用價值?”

男人往沙發上一坐,隨手拿起桌上的香煙點了一根。

雲霧輕吐,男人鄙夷的俯瞰著弈子牧。

冷漠的說道:“確實,你沒什麽利用價值。”

“你是來看笑話的?”

“看中你,是我最失敗的一次投資,還不允許我看個笑話了麽?”

“愛看你就看吧。”

弈子牧起身,朝著洗手間走去。

門也關,當著那人麵就解起了小便。

“你還真是不見外!”

男人冷聲嘲諷道。

弈子牧抖了兩下,提起褲子。

漫不經心的說道:“你是沒進過男廁嗎?”

“這份文件我放桌上了,要不要打開看你。”

男人甩下文件,起身走人。

離開時,嫌惡的瞥了一眼亂糟糟的屋子。

他的潔癖不允許他待在這種垃圾堆。

忍的他頭皮發麻。

弈子牧摔上門:“慢走不送。”

轉身拿起桌上的文件幽幽的掃了一眼。

了無生氣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

手指猛地收緊,攥緊了文件。

陰鷙的眸子殺氣騰騰。

他不甘心!

絕不甘心就這樣看著他們幸福!

得不到,那就別怪他手段不光明了。

弈子牧打開衣櫃,換了套正裝,刮掉了邋遢的胡子。

拿上車鑰匙去赴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