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不見,牧哥哥想我了沒?”

女人笑的明媚,端著咖啡喝著,優雅從容。

弈子牧坐到她對麵,眸色冷冷的直視著她。

冷聲道:“洛森夫人是你?”

“怎麽?不能是我嗎?”

喬靜輕輕放下咖啡杯,雙手托著下巴,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笑的明豔動人。

弈子牧眸底閃過幾分詫異,很快恢複冷漠的神色。

“說吧,找我什麽目的?”

“牧哥哥你真是一點沒變,又沒耐心,又夠無情。”

喬靜嬌嗔的說道。

弈子牧不耐煩的蹙眉,冷眸橫對。

厲聲道:“喬小姐若隻是敘舊,那恕不奉陪了。”

“誒……”

喬靜叫住了準備起身的弈子牧。

繼而說道:“你難道不恨黎珂嗎?”

“……”

弈子牧身形一頓。

回過頭來。

冰冷的目光掃向喬靜。

坐回了原位,洗耳恭聽。

喬靜把桌麵上另一杯咖啡朝著弈子牧麵前推了推。

轉身從手提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

“這裏麵是一張去洛杉磯的機票,還有一個徽章,你拿著徽章去找一個叫張三的人,他會為你做事。”

弈子牧抬手壓在紙袋上。

冷笑道:“代價呢?”

在喬靜開口前,他再次提醒道:“可別說你是對我舊情難忘,有些話說出來,大家都嫌惡心。”

喬靜掩嘴嗤笑道:“牧哥哥多慮了,我現在有洛森,你跟他比起來……算不上什麽。”

“那直說吧。”

“我要你搭上全部身家,拿下黎珂的命。”

喬靜眸色驟冷,凝成寒霜。

弈子牧對視上那雙美眸,不禁打了個寒顫。

手指摁在桌上敲了幾下,收手把牛皮紙袋塞進了西裝口袋。

臨走前稱讚道:“有時候女人狠起來,比男人更可怕。”

“牧哥哥謬讚了。”

喬靜淡然的喝著咖啡,微笑著,好似人畜無害的小白兔。

弈子牧都忍不住誇上一句:“這次整容很成功嘛,比之前好看多了。”

喬靜喝咖啡的手猛地一頓。

杯子裏的咖啡險些灑出來。

她雙眸漸漸籠上陰霾,目光陰冷至極。

一切都是拜黎珂所賜!

她的演藝生涯被摁下了暫停鍵。

要不是在整形醫院攀上了洛森,她現在的人生簡直生不如死。

弈子牧就像一條毒蛇,而她亦是蛇蠍。

好不容易得到的一切,她才不會蠢的搭上一切去跟黎珂碰。

借著弈子牧的手,再合適不過。

一無所有的人,才會甘願賭上自己的一切。

弈子牧回家收拾了幾件衣服,從摔碎的相框中撿起了他與黎珂的那張合照。

拍掉了拍片上的玻璃殘渣,小心翼翼的揣進了西裝內襯的口袋裏。

把她放在心口的位置。

拖著行李箱,關上了那扇屬於“他們”的家門。

獨自飛往了洛杉磯。

一落地就按照喬靜給的地址,找到了那個叫張三的人。

“你好。”

弈子牧把徽章放到了桌子上。

正低頭做著手工皮鞋的老爺爺動作緩慢地抬起頭來。

四目相對,兩人皆是滿眼詫異。

弈子牧愣在原地,鬆開了握住行李箱的手。

行李箱“砰”的一聲倒了下去。

老爺爺淚眼婆娑,站了起來,雙手顫抖著要去抓弈子牧的手。

在快要夠到的前一秒,弈子牧躲開了。

男人失落的收回了手。

蒼老的聲音暗啞著說道:“你還是不肯認我。”

“你配嗎?”

弈子牧雙目猩紅,咬牙問道。

清眸中滿是仇恨。

強烈的仇恨使得他雙唇發顫,雙側攥緊的拳頭也止不住的顫抖。

過往的記憶洶湧而來。

“爸……別打媽媽了……”

“爸……我錯了……別打了……”

“爸……那是誰?”

“你就是弈子牧小朋友?你爸爸涉險綁架勒索,我們現在送你去孤兒院。”

“綁架是什麽?我媽媽呢?”

警察欲言又止的模樣,他深深的刻印在腦海中。

盡管誰都沒有告訴過他真相。

但他知道……他沒有媽媽了。

待在孤兒院的日日夜夜,他恨透了眼前的這個男人。

曾經凶狠殘暴的男人,如今已是花甲之年。

白蒼蒼,也掩蓋不住他凶悍的容貌。

隻是那雙眼眸變的慈祥了許多。

他像個無依無靠的可憐之人,懺悔似的說道:“是,我不配,我對不起你和你媽媽。”

“我恨你!”

弈子牧眸光無比堅定的說出了心底埋藏已久的恨意。

轉身想要逃離。

就在步伐要踏出門檻之際,身後的男人喚了他一聲:“小牧……”

“……”

突然步伐變得無比沉重。

弈子牧停在原地,背對著男人,沒有轉身。

夕陽將他的身形拉長,與男人的影子重疊。

男人緩緩說道:“跟我來。”

男人轉身朝著內室走去。

弈子牧才轉過頭來。

瞳孔輕顫著,跟上了男人。

隨著內室開關摁下,密室的通道映入眼簾。

弈子牧跟著老爸順著密室走著。

從密室出來他猛然一驚。

寬敞的總裁辦公室,位於洛杉磯中央的位置。

落地窗外能俯瞰一切,辦公室內隨便一個擺件都價值連城。

張三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出鑰匙與一份文件。

遞到弈子牧的手中:“這些是我用從小女孩父親那敲來的錢創辦的,這些年我隱姓埋名,守著這偌大的家業就是在等你的到來。”

弈子牧眸色微微動容。

接過了老爸手中的物件,緊緊攥在手中。

張三轉身朝著來時的密道走去。

在密道門關上前的片刻,弈子牧朝著他的背影說道:“你永遠都別想彌補!”

密道的門緊閉。

弈子牧快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著一切,感受著高人一等的感覺。

眼眶的淚水掉了下來。

冷冷笑道:“憑什麽……憑什麽所有人都可以過的比我好?”

就連綁架犯都可以過著錦衣玉食的日子。

隻有他……在泥濘中掙紮了半輩子。

他的人生,誰能賠給他?

他再次抬眸,眸光中的恨意透過淚花,灑向大地。

抬手砸碎了辦公桌上的電腦。

“全都去死……去死!”

砸累了,才躺在沙發上歇了一口氣。

拿起辦公桌上那支可以調動所有下屬的手機。

拿出懷中的照片拍了下來,發送出去:“一個小時內,我要這個女人的全部行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