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相許②
玻璃房中,透明的牆壁與天棚,讓這裏與身外的世界融為一體,全無阻隔。
於是那天幕上的星光,還有大樓外的人間霓虹燈影,便都成了他們兩人此時此景的完美背板。
莫邪將沫蟬抱上了床。
床單和被套都是玫紅色,與燭光搖紅彼此應和。沫蟬仰躺在這一片浪漫的嫣紅裏,抬頭恰好看見漫天星光。
莫邪含笑耐心地幫沫蟬褪去衣裳,在沫蟬的皮》膚乍然接觸到空氣而感覺到冷的刹那,體貼地覆了上來,用他的體溫來暖著她攴。
兩人的身子相貼,絲滑的觸感讓沫蟬顫抖。
他也同樣地歎息,努力控製著自己靜止在這一刻裏,隻靜下心來感受兩人貼合瞬間的奇妙觸感。直到感知到她的身子點點暖了起來,他才放任自己動了起來。
沫蟬還在緊張,身子溫暖了卻無法柔軟,依舊像隻蝦子一樣下意識弓著羼。
莫邪知道她現在是她自己的理智和情感在做最後的爭奪,他得用耐心來參戰,站在情感一邊慢慢說服她的理智。於是他隻是伸手到她脊背,掌心沿著她的脊柱,從上到下細致摩挲。他咬著她小小精致的耳垂,柔聲哄著,“我們慢慢來,這一夜還有很長。”
沫蟬小口而急切地喘息,是緊張也是渴望。她像有些驚惶無措的小獸,捉著他的手臂,躲在他的懷中,汲取他懷裏的溫暖。
“好的,我,我感覺好多了。”
“好極了。”他笑,落下唇去吻她。
灼燙的唇蜻蜓點水地沿著她的唇向下,調皮地滑落她下頜,他張開唇含住了她尖尖的下頜;繼而下轉,換成舌尖,沿著她頸子柔滑的線條向下滑落,舌尖在她女性小小的喉隆起處淺嚐慢轉。
沫蟬忍不住拱起身子迎向她。
他笑,這才將手也加入戰團。一隻手在後麵撐住她的腰,幫她繼續向上貼合他的姿態,另一隻手則握住了她的一方柔軟。她的身子弓起來,他便順著她奉獻的美妙弧度向上推擠,她的峰尖兒恰在他掌心,他微微一轉,她便是嚶嚀出聲。
她的細微反應都是給他最大的鼓勵。他隻覺現在自己的兩隻手和一對唇舌都不夠用,便索性加上自己的身子。光滑的男身,緊緊從正麵貼住她全身,緩緩廝磨。
沫蟬緊緊閉著眼睛,小心地捉緊一線殘留的理智,控製著自己的反應,生怕快.感衝毀理智的堤壩,讓她忍不住朝他頸子咬下去。
他自己現在也許還不知道,他在情動的時候,身上會散發出一股奇異的體香。清淡卻勾人,絲絲縷縷從他唇畔、麵頰,甚至是身上每一個毛孔,氤氳地升起,鑽進她鼻息。
那惑人的男人香,讓她周身酥軟,每一個器官、每一寸皮.膚都叫囂著想要臣服。
他笑,身子繼續保持上下廝磨的動作,腰卻格外加入了橫向的扭轉。這樣一來他那陽烈的“凶器”便悍然膨大,而且隨著他的動作,不經她允許地,蠻橫**在她的腿間!
沫蟬像是受驚了的小綿羊,忍不住嘶嘶吸氣。他身上此時沒有衣裳,她不能如同平時一般扯住他的衣裳做支撐,便隻能雙手扣住他的肩頭。
他便明白了,身子廝磨得更加劇烈,將他繼續膨大的過程,將那越發凶悍的輪廓,全都印在了她的腿之間……
“小邪,我……”她也不知怎地,這一刻忽然想要哭出來。很害怕,很緊張,卻又很歡喜,很興奮。她不知道該用如何的情緒來綜合體現此時的心緒,所以便隻想最直接地都哭喊出來。
“噓,別急。”他卻明白她這是怎麽了,但是卻還是不給她,隻是慢條斯理地將手指代替他的壯碩,一點一點擠進了她腿的縫隙中去。
先沿著腿的輪廓滑走,繼而才緩緩向上擠壓,最終一點一點,宛如折磨般,向她桃源發起史上最緩慢的衝刺。
沫蟬的感官已經盡數被他喚起,她的身子也早已向他臣服,於是他這樣“慘無人道”的緩慢,非但沒能帶給沫蟬滿足,反倒一點一點將已經漫溢的渴望,漸次更加向上推升,幾乎已經到了懸崖頂端,迫近了沫蟬忍耐的極致!
沫蟬忍不住哭出來,指甲摳進他肩頭皮肉裏。腿不由自主地勾緊他緊.致絲滑的腰,推著他,想讓他給她更多,更深!
她的渴望也讓他的忍耐迅速飆到了極限,可是他卻依舊隻給她手指,沙啞地湊在她耳邊,“如果忍不住了,就叫出來,嗯?乖,我們先來第一波……”
他又加入一根手指,指尖向上微微一挑——那神秘的點登時被引爆,沫蟬在他指尖拱起身子迎來了第一次綻放!
遠處夜空裏,不知道是誰家也放起焰火。砰地一聲,一朵碩大的紅色花朵綻放在幽深的背景裏。緊接著第二朵,第三朵,藍的、白的、黃的、綠的,五彩的……夜空像是巨大的花籃,一刹那間裝滿了各色各樣的花朵!
沫蟬無從去仔細分辨,那些焰火是真的升騰綻放在了夜空裏,還是隻是自己在高.潮時候的錯覺?
可是莫邪卻沒給她時間讓她想清楚,因為他已經迅速開始了第二波攻勢。趁著她神智尚未蘇醒,全身又無抵抗,他便不知怎地已經將她雙.腿抬高,撐起她膝蓋,而他自己也將頭埋在了那方小小天地。
將沫蟬從第一波迷亂起叫醒的,竟然是他的舌!
他竟然慢條斯理地,用舌尖代替了之前的手指,依舊用殺人一般的緩慢,分開叢林,趟過溝壑,最後順著她柔滑的小溪,鑽進了她雨霧迷蒙的桃源……
他耐心地左右探索,嘬著唇細細品嚐。像是好奇的孩子,卻又分明是精於此道的能手。
沫蟬又被他弄得嗚嗚咽咽地哽咽起來,兩手拚命想要交叉護住那裏,不再讓他的舌與唇肆虐。汗濕的頭陷在床單裏左右搖晃,“小邪,拜托,不要這樣……”
“噓……”他像是在嗬退懵懂的小孩子,將她礙事的兩手扯開,反轉在她背後,索性張開嘴,將她的那整個花形小口全都含在唇裏,歎息著呢喃,“這麽美,還敢攔著。”
奇怪的羞.辱感,反倒激發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快意。像是一股驟然爆發的山泉,猛然跌落山崖,變成轟然的瀑布,喧囂著將沫蟬兜在其中。她哭泣、吟.哦,顫抖,哽咽,“我要死了,小邪,你讓我死吧……”
“傻蟲。”
莫邪屏住呼吸,結束唇舌的肆虐,抬起身子重新覆蓋住了她。
她玉雕一般的美妙身子,此時已經盡數染了媚人的粉紅,在燭光燈影的掩映之下,就像一朵全然向他綻放的薔薇……
他沉聲含著她耳垂,“你說錯了。要死的人不是你,是我才對。壞蛋,就這麽看著你,我都要按捺不住了——你再說這樣可愛死了的話,那我真的就還沒攻城,就先繳槍了。”
“你說什麽?”沫蟬哪裏還有理智來思考,她睜著朦朧的眼睛,迷亂地望著他的嘴唇。
他仿佛立在霧裏,薔薇色的霧,他的嘴唇濕潤、線條迷人,讓她不禁去想象,他的唇剛剛對她做出的邪.惡卻又快樂的事。還有,他的唇是被什麽滋潤得如此水盈。
“我是說,”他望著她醉眼迷蒙的模樣,伸手一把攥住她的小手,強迫她握住了他的強硬,“我是說,我把他交給你了。”
“呃,好大!”沫蟬驚呼。
那大而滾燙的把柄,變成了燙手的山芋,讓沫蟬握緊也不是,丟掉也不是。沫蟬含著淚花委屈地望他,“你是壞人!”
他索性壞笑,“反正,都交給你了。你或者帶他去你最想讓他去的地方;或者,想辦法幫他安靜下來。他躁動不安的時候就會忍不住作惡,就看你能不能讓他平息下來。”
“你……”沫蟬被他這近乎無賴的說辭給氣結,咬著一邊手指,另一手則握著他的灼燙,反複猶豫。
莫邪的目光則無法從她的唇邊挪開,看她咬著指尖的嬌俏模樣,便恨不得直接這樣衝進去……他忍耐著俯身來吻她,“你的兩張小口,必須給他一張……你自己選,給哪個?”
沫蟬被他的話徹底嚇住。原來這死孩子,竟然這麽邪.惡!
那碩大之上的血管開始勃勃跳動,莫邪低低嘶吼著將她的手指扯出,他的手指代替了她的探入她唇中……而另一隻手的手指,則再度侵入了她下方的小嘴。
上下齊動,沫蟬在他越來越快的衝擊節奏裏,掌心握緊他,不由得再度尖叫出聲!
“蟲,乖。”莫邪轉握住她的手,鼓勵她牽引著他,“帶我去,我們一起去……”
沫蟬在顫抖中落下淚來,手不由自主地將他引向她的下方。
腿之間早已有泉水流淌,仿佛就是來迎接他的入內。她隻是將他放在她腿上,還沒等明確牽引,他卻已經順著她的泉流,直接滑入了她的秘林……
他嘶啞地低吼,不由自主地一個挺.身,那早已勃發到最大、讓沫蟬一個掌心都握不牢的凶器,驟然刺.入了那綿軟水潤的源地!
那一瞬,仿佛聽見纖手破新橙的聲響。利器穿入漿果,突破那層看似堅韌實則極薄的表皮,刺》進甜軟的果肉,迸濺起甜美的果漿……
那無可比擬的甜美和柔軟,激得他一再深入,頻.率如脫韁的野馬一般頻頻加速。而她則在他驅策之下,如同無法掌控自己腳步的馬兒,被他捉緊了韁繩,一再向更快的速度奔馳。
呼吸,在這樣的頻率之下,早已支離破碎,變成細細的喘息和高亢的吟.哦。沫蟬隻覺現在的自己也早已不是個人類,而跟他一樣變成了個獸,以獸的叫聲和速度,感受到被深藏在人類表皮之下的最原始的悸動!
沫蟬覺得自己的血都跟著熱了起來,被他的衝擊不斷加熱,再加熱,到後來孤獨孤獨冒出咕嘟嘟的泡兒來。那泡兒飛升起來便噗地破了,進而化身一股子熱氣全都攻上沫蟬的頭來……泡兒一個接一個,熱氣一股連著一股,他的衝擊也是一下緊似一下——
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的時候,沫蟬隻覺自己身子猛地一震,繼而身子猛然抬起,手指扣緊他的肩頭,張口便咬了下去!
唇間有溫熱的血腥氣散開,而幾乎同時他在下方也爆發出一股熱泉——灼熱的泉流囂張地注滿她的身子,又熱又脹,讓她含著血腥氣猛地仰頭,嘶叫出聲!
“啊!——”
那一刻,興許又是她眼花了吧,她隻看見天幕變成一片焰火的海洋。亂星飛墜,一線線璀璨橫掠過天幕——又是誰家放了這麽多的焰火?.
“蟲,哎你快進來!”
不知是夢是醒,沫蟬隻覺自己蹲在一片星空下。頭頂有窄窄的屋簷,目光繞過那片屋簷望過去,星空一片火花璀璨。
眾星縱橫交錯而隕,星辰仿佛變成了紛紛墜落的雨滴。
而背後有一個小女孩敞開著門,驚慌失措地叫著她,“蟲,你聽到沒有?眾星隕落,這是天示大災,皇上和眾位大臣全都驚惶自責,你怎麽還這樣笑眯眯地蹲在外頭!”
沫蟬想笑,想告訴那個小女孩兒,這不過是一場華麗的流星雨罷了。跟人間君主得失無關。況且這樣美好的景色,不出來看而躲在房子裏蒙住頭的話,豈不是太可惜了?
可是她隻覺喉頭幹啞,那麽多歡快地想要說出的話,張口說出去的時候,卻都變成了“啊,啊”的單音。
沫蟬驚住,伸手捂住自己的喉嚨。
那立在門影裏的小女孩兒歎了口氣,“哎,我總是忘了,你是個不會說話的。”
她是不會說話的?
不會說話的?
怎麽可能?
沫蟬有些急了,想要證明自己是能說話的,便起身扯住那小女孩兒的衣袖,將她向外扯,然後著急地想要告訴她,“快出來看,流星雨很快就要結束了,千萬不要錯過這樣美麗的景致。”
她用力比劃,“在流星雨到來的時候,一定要許願哦。每顆流星都會實現你一個願望,而這樣大爆發的流星雨則會實現你許多許多的願望。”
可是發出來的聲音,卻依舊隻是咿咿呀呀的沙啞單音。
那小女孩兒同情的目光刺痛了她,“蟲,你到底在說什麽呀?我什麽都聽不懂。”
然後天際慢慢地暗滅了下來,流星雨緩緩結束。她也站在暗滅下來的光芒裏,盯著眼前的小女孩兒。
小女孩兒不由得嘟囔,“哎你真可憐。不會說話,還整天滿腦子的奇怪念頭,寫的字我們也都不認得……蟲,你真是太古怪了。”
說著話,遠處回廊裏閃過燈影,一隊紅衣的女子印在夜色裏,伴著串串燈籠從過來。
小女孩兒便驚慌地一扯沫蟬的衣袖,“巫女大人們回來了!眾星隕落,皇上要她們聆聽天意,也不知道她們做法聽到了沒有……”
沫蟬愣怔地回眸,望向那一隊紅衣高髻的女子。有一個女子的麵龐正好映在燈光裏,進到她的視野——沫蟬一怔,那側臉,分明就是紈素。
沫蟬愣怔之下,卻已經被那小女孩兒給扯進房門。那小女孩兒明了地盯著她,歎了口氣,“又想你姐姐了吧?每回巫女大人們從回廊經過,你總是要不怕死地跑過去盯著她們看。為這,你挨了多少打,都忘了?”
“你又不能說話,你姐姐又根本不認你這個妹妹,蟲你說你這又是何苦?”
她怔愣望那小女孩兒,心中一團迷霧,卻又奇怪地若有所悟。
小女孩兒推她躺在榻上,讓她趕緊睡,那小女孩兒自己卻也還在嘮叨,“我們原本就生在亂世,戰禍頻仍,四野還有妖怪作亂的傳言……這樣的亂世裏,你就不要再自討苦吃了吧。至少在這兒當婢女,還不至被餓死,你就死了那份心,不要再去看你姐。”
夜深了,那個小女孩兒已經睡熟。沫蟬卻披衣起身,坐到燈下。
舍不得浪費燈油,便將筆紙湊近窗口去,借著外頭朦朧的星月,寫下這樣的記錄:
“唐長興二年九月……東北方有小流星入北鬥魁……”
沫蟬寫完這段流星雨的記載,自己卻停筆怔住:唐長興二年?唐長興二年?
她寫的這是什麽年份,她哪裏知道那是哪一年?
她這是,在夢裏麽?.
“蟲?蟲……”
有一個溫柔的嗓音在呼喚著她,輕輕拍著她的麵頰,“做夢了麽?”
沫蟬猛地睜開眼,看清眼前燭火搖曳裏的莫邪。目光便忍不住沿著他的麵容,落在他頸側——一片血紅,提醒她之前發生過了什麽!
沫蟬一個激靈,猛地推開莫邪,身子向後縮去,用被子將自己裹住,“小邪你別過來!”
“蟲,蟲你冷靜。”
沫蟬揪緊被子,用力搖頭,“不行!我剛剛咬了你,我想起來了!”
方才在巔峰的刹那,她忍不住對血的渴望,竟然在那一刻張口咬向他去!——她真該死,她原來還是傷了他!
莫邪伸手想要握住她肩頭,“好了蟲,好了。你看看我,我現在並無大礙。脖子上的傷口是流了點血,可是並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麽嚴重。蟲你聽清楚我的話,我還好好的,什麽事都沒有。”
沫蟬崩潰大哭,“……可是我已經咬了,我已經屈從於對血的渴望。就算這次僥幸沒有事,卻不敢保證下一次就沒有事!”
“小邪,對不起我不知道該怎麽來抵抗吸血的渴望,所以我求你,至少在我找到辦法之前,不要親近我,跟我保持距離,行麽?”
這是一個暫時無解的題,莫邪隻能忍痛點頭,“好,我們不說這個。蟲,我全都聽你的。”
沫蟬這才平靜了些,努力深呼吸,讓自己恢複冷靜。
莫邪耐心地守望,看她麵色平靜下來許多,這才嚐試著向她微笑,“我們說點別的,好麽?你剛剛一直在夢囈,說什麽唐長興二年九月……蟲,你夢見了什麽?”
原來他竟然聽見了。沫蟬有些臉紅,“我也不知道。我曆史學得還行,可是我也不至於能記住這麽個並不出名的年份。況且,我根本就不知道唐朝還有長興這個年號麽?我更不知道,那如果按照公元紀年的話,應該是哪一年。”
“也許那隻是一場奇怪的夢罷了。”
“不會那麽湊巧。”莫邪眼中湧起清冽的柔情,“因為,我恰好記得那個年份,我恰好比你們人類現在的曆史學家更了解那個年份的事情。”
“哦?”
莫邪點頭,“你說不記得唐朝有長興這個年號,是因為這個唐不是你所以為的李唐王朝,而是被你們稱作五代十國的那個唐,史稱後唐。”
“如果要用公元紀年,那就是931年。而那一年,你們人類的史書上,第一次有了清晰的關於獅子座流星雨的記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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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更共一萬二完畢~~嗯,往事已露出從前的模樣。明天見。】
謝謝如下親們:
2張:蕭來
花亭的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