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談判
讓很多人失望的是，這一次車正榮沒有象上次那樣，站在走廊裏和會長大人大吵大鬧，而是徑直走進了會長大人的辦公室。似乎這樣還不夠，會長大人的秘書和金美熙還在走廊裏來回巡視，避免有人溜過來偷聽。
但雙方交談的氣氛卻並沒有因此舒緩多少。
“我要拿回少女時代的合約。”車正榮開門見山地說明了來意。對於一門心思鑽進了錢眼裏的會長大人，車正榮是一點好感都沒有了，所以也懶得和他周旋。
“不可能。”會長大人拒絕得也很痛快。雖然現在少女時代的處境非常艱難，但會長大人仍然覺得這隻是暫時的，少女時代也用自己的成績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在沒有徹底榨幹這九個人的所有剩餘價值之前，會長大人絕對不能放她們離開。
“我用我手裏的股票來換，所有的。”車正榮開出了自己的籌碼。
“這，”會長大人猶豫了。車正榮是僅次於他的公司第二大股東，如果拿到了他手裏的股票，再加上自己的一幫老兄弟以及弟子，自己在公司的話語權就將更回鞏固，到那時，自己想做什麽也更方便。不過想了一下，他還是拒絕了。
“那你想要什麽？”車正榮冷然問道：“我知道少女時代的違約金是多少，我手裏的股票市價已經超過了這個數目，你並沒有虧。”
“我們聯手，把這個事情解決掉。”會長大人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是他早就考慮過的，隻是拉不下臉去主動找車正榮。既然車正榮提起了，他自然就順水推舟地說了出來。他想得很好，有車正榮在前麵衝鋒陷陣，吸引火力，自己就可以在後麵混水摸魚，慢慢淡化由此產生的不利影響，把自己手下的三支男團解脫出來。會長大人知道車正榮沒那麽好騙，但他也相信，為了少女時代，車正榮即便明知道是陷阱，也會一頭跳下去，這是他的性格所決定的。
“你想怎麽做？”車正榮沒有答複，而是追問起會長大人的打算。
“我這樣想，”會長大人早已經把整個過程考慮得很清楚，所以說起來也很痛快，“事情既然已經鬧開了，那就繼續鬧下去，鬧得越大越好。這次事情的後果很嚴重，鬧得再大也沒關係，然後我再和其他公司聯合發表聲明，表示對這件事的譴責。然後你再從官方運作一下，爭取出台一部法律，限製ANTI行為。這件事鬧得這麽大，官方一定會引起重視，所以這個提議多半會通過。但無論能不能通過，隨後我們都會宣布，整頓旗下藝人的粉絲組織，重新對粉絲的行為進行規範。這樣，這個事情基本就結束了。”
會長大人確實是想整頓一下旗下藝人的粉絲組織了，特別是東方神起的仙後和SuperJunior妖精。如果不是這兩個粉絲組織不依不饒，這個事情不會鬧到這種程度，會長大人對這兩個粉絲組織也是恨之入骨了，正好借這個機會，整頓一下，以消除後患。
“然後呢？”車正榮繼續追問著。
“然後？什麽然後？”會長大人愣了一下，“這個事情到這兒就結束了，然後大家就繼續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按你的意思，孩子們這個罪就白受了？”車正榮的聲音變得更加的清冷。
“啊？她們啊。”會長大人恍然大悟，“你放心，我不會虧待她們的。這個事情結束之後，我會在她們身上投入更多的資源，把她們的損失都補回來。而且我還會集中全公司的力量，全力為她們打造一張專輯，一定會把她們捧到第一女團的位置。如果你願意參與，那就更好了，怎麽樣？”
“會長大人的算盤打得真精啊。”車正榮不無嘲弄地笑道：“孩子們吃了這麽大的虧，遭了這麽大的罪，你輕飄飄的一句就全給打發了。難怪你能把薩姆公司打造成韓國第一經紀公司，這手段可真高啊。在你看來，孩子們所遭受的一切都是應該的，無所謂的，不值得關注的，所謂的補償，也不過讓孩子們去跑更多的通告，拚命的打歌，給你掙更多的錢，這就是你的打算。”
“那你想怎麽樣？”會長大人的臉色也冷了下來。
“我要拿回少女時代的合約。”車正榮重複了自己的來意。
“這不可能。”會長大人再次斷然拒絕，“公司在她們身上投入了那麽多……”
“少在我麵前說這個。”車正榮哂了一聲，“我就是從公司裏出來的，公司對待練習生是什麽待遇我心裏很清楚，用不著在我麵前說大話。更何況這些孩子一直都是在我那裏吃，在我那裏住，在我的公司裏練習，你們投入什麽了？”
“呃？”會長大人這才想起這檔事，對別人這麽說沒有問題，反正他們也不知道實際情況，對車正榮這麽說，這不明顯是在求打臉嗎？不過他還是強辯道：“在她們出道之後，公司也為她們投入了不少，這你不能否認吧？”
“我怎麽沒看出來？”車正榮冷笑道：“如果真是這樣，你把帳本拿來，我看看都投入什麽了？咱們一樣一樣地算，然後再算算孩子們給你掙了多少錢。看看是你投入的多還是孩子們掙的多？”
會長大人不說話了。以往可以用來蒙唬別人的話，對車正榮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以往可以讓人膽顫心驚的威嚴，對車正榮同樣不起任何作用，會長大人也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我要拿回少女時代的合約。”車正榮第三次說出了自己的來意。
“這不可能。”會長大人也是第三次拒絕。雖然對付不了車正榮，但是少女時代的合約堅決不能賣，隻要有這份合約在手，車正榮就不能拿自己怎麽樣，就算他現在把少女時代給接走了，早晚也得給自己送回來，除非那九個人都不打算做藝人了。
“別逼我做出什麽不好的事。”車正榮語氣森然地說道。
“我也奉勸你一句，多為別人想一想。”會長大人針鋒相對，“我知道你什麽都不怕，但是你想一想你身邊的人，他們會不會怕？如果不想傷害到別人，那就要注意自己的言行，別以為自己家世好就可以無所顧忌。這是法治社會，一切有法律。”
“你在威脅我？”車正榮直視著會長大人。
“我隻是盡我做前輩的義務，勸告你一句，別做傻事。”會長大人坦然說道。
“那倒是謝謝前輩了。”車正榮突然又放鬆了下來，“放心吧前輩，我不會做傻事的。既然是法治社會，我當然都會依法行事，不會給人留下什麽把柄的。”
“那樣最好。”會長大人反而又緊張了。車正榮的態度太奇怪了，總給他一種不好的預感。
“謝謝前輩的款待，前輩對我的關心，我會銘記肺腑，永世不忘的。”車正榮站在身，禮貌周全地行了禮，準備告辭離開。
“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考慮一下我們合作的事情。”會長大人也在做最後的努力，畢竟薩姆公司在圈裏沒有什麽朋友，即便有幾個，在這個風口浪尖的時候，也沒有誰敢出頭露麵支持他們，最多是暗地給些幫助。而車正榮無論是家世、人脈還是能力，都遠比一般人強得多，有他幫忙，自己的打算也更容易實現。而且隻有把他拉到一條船上，自己才不用擔心他什麽時候給自己使絆子，做起事來也安心得多。
“不必了。”車正榮淡然一笑，“道不同，不相與謀。我和前輩不是一路人，不想給前輩找麻煩，所以前輩的好意，我心領了。”
“如果我們可以合作的話，我可以繼續提高那九個孩子的分成。”會長大人極力誘、惑著。
“孩子們的事，就不勞會長大人操心了。”車正榮一邊向門口走，一邊說道：“我作為她們的老師，又是她們的總監護人，我自然會安頓好這些孩子的一切，無論是工作、生活還是學習。會長大人還是考慮一下自己的後事吧，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
“你——”會長大人被車正榮氣得不行，卻又無話可說。
“再見，前輩。”車正榮走到門口，打開了門，轉回身再度向會長大人行禮，並說道：“希望下次再見到前輩的時候，前輩依然能風采不減當年。我告辭了。”說罷，轉身離去。
“混蛋。”車正榮的身影剛一消失，會長大人就放下了一直保持的平和麵容，怒氣衝衝地咒罵著，還打翻了兩個杯子。他知道車正榮沒有那麽容易被說服，但是他沒有想到車正榮一點顧忌都沒有，就這麽和他對著幹。難道車正榮不知道，少女時代終歸是薩姆公司的藝人，隻要這個事實不改變，車正榮無論做什麽都繞不過薩姆公司，而如果薩姆公司不同意，他其實也做不了什麽。
“不，這個家夥不可能不清楚，他一定是有別的辦法。”會長大人突然又冷靜了下來。這麽多年的大風大浪，讓會長大人對危險有一種本能的警覺。雖然不知道車正榮會做什麽，但是他知道車正榮絕對不會束手待斃。
“但是他會做什麽呢？”會長大人卻想不出。
而另外一邊，車正榮離開會長大人的辦公室後，金美熙急忙迎了上來，擔心地問道：“正榮，情況怎麽樣？”
車正榮頹然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那我們接下來怎麽做？”金美熙又問道。
車正榮突然停住了腳步，思考了起來。其實他確實是準備了後續的手段，但是他不知道這些手段如果施展出來，會不會給少女們造成更大的傷害。他更不知道，一旦自己開始實施之後，還會不會傷害到別人，特別是那些無辜的人。所以，在他最開始的打算中，他是沒有打算這麽做的。
隻是他低估了會長大人的無恥與貪婪，事情已經鬧到了這種程度，會長大人居然還不打算收手，還想繼續從中獲取利益，這還是人嗎？
想了一會兒，車正榮繼續向前走著，同時低聲吩咐道：“通知我們的人，先把東西收拾好，做兩手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