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一章 樸振英的憂慮
雖然與薩姆公司的談判不歡而散，但並不是所有的公司都有薩姆公司這樣的底氣的。國內市場被封殺，薩姆公司的藝人隨時可以轉向國外，他們有這個實力。但是別的公司卻未必都有這樣的能力。所以，在接到了車正榮發來的律師函後，很多的公司都犯了愁，不知道應該怎麽回複。車正榮雖然辭去了會長職務，也解除了合約，但是他的影響還在，他的人脈還在，如果說這次封殺決定的背後沒有車正榮的影子，誰信？
樸振英也在犯愁，更是後悔不已。自己沒事湊什麽熱鬧？當時是痛快了，現在卻麻煩大了，WonderGirls如今正在打歌期，《SoHot》的成績雖然並不如《TellMe》那樣理想，但是相對於其他歌手，也是非常不錯的，如果在這個時候被封殺掉，所有的努力可就白費了。
所以他一直都在聯係車正榮，想和他商量一個解決的辦法。但是車正榮的手機卻一直關機，他幹脆叫來一名工作人員，就坐在自己的辦公室，不停地給車正榮撥打手機，直到接通為止。
直到中午時分，車正榮的手機才接通了。工作人員在確認了車正榮的身份之後，急忙把手機交給了樸振英，這才如釋重負地長出了一口氣，隨後迅速地退了出去。
“正榮，我是樸振英，中午有時間嗎？一起吃個飯。”樸振英一疊聲地說道。
電話對麵的車正榮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樸振英放下心來，隻要肯談就好，肯談就說明有機會，總比硬碰硬要強得多。樸振英也不是沒有別的辦法，但是能把關係緩和下來，又何必弄僵呢。
放下了手機，樸振英急忙安排工作人員準備午餐。車正榮好吃但不挑食，隻要味道好就沒有什麽問題，而且還沒有別的嗜好，所以請他吃飯其實很好準備的。
估算著車正榮快到了，樸振英親自來到一樓等候。沒等多久，就看到了車正榮的身影。
“正榮，上午忙什麽呢？一直不接電話。”樸振英急忙迎了上去，半是問候半是打探地問道。
“我去了一趟薩姆公司，談一下事情怎麽處理。”車正榮隨口答道。
“他們怎麽說？”樸振英急切地問道。如果薩姆公司服軟了，自己也沒有必要抗下去。
車正榮不以為意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嗬嗬，走吧，我們邊吃邊聊。”樸振英訕訕地笑了下，把車正榮領到了餐廳。
“正榮，我們公司新換的廚師，嚐嚐手藝怎麽樣？”飯菜上桌之後，樸振英殷勤地勸著。本來他還想和車正榮喝兩杯的，但是車正榮堅稱下午還有事情，所以他也隻能做罷。
“味道不錯，很有特點，營養搭配也很合理，這個廚師很有水平啊。”車正榮也不見外，一邊吃一邊品評著。
“喜歡就多吃一些，難得你來一次，總不能虧待了你。”樸振英笑著說道。
“不用客氣，振英哥，你要是不嫌我煩，以後我天天上你這蹭飯吃。”車正榮也開著玩笑。
“那沒關係。”樸振英大笑著，“別人求還求不來這樣的好事呢，你隻管來，想吃什麽隨便點。”
兩人就這麽一邊說，一邊聊著，樸振英不往正事上引，車正榮也樂得和他打哈哈——反正他又不著急。少女們的通告雖然被停掉了，但是對少女們並沒有什麽影響，原本她們的打歌期也是到了結束的時候，而且隻要這個事情沒有解決完，少女們的關注度就不會受到影響。但是其他的藝人就不同了。
果然還是樸振英堅持不住，主動開口問道：“正榮，你說這個事情得怎麽辦？”
“振英哥，你是打算長痛還是短痛？”車正榮反問道。
“什麽意思？”樸振英搞不明白。
“如果你打算長痛，那你就這麽扛著，扛到最後，結果也是一樣，影響照樣不小。”車正榮解釋道：“如果你打算短痛，就主動點，把那天的ANTI名單交出來，雖然短時間內，你們公司和WonderGirls的人氣會受到影響，但是她們還可以繼續跑通告，發專輯，不耽誤正事。粉絲都是盲目的，也都是健忘的，這個風頭一過，你們隻要運作得當，人氣還會回來。”
看到樸振英還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車正榮繼續說道：“振英哥，看在我們認識這麽久的情分上，我給你交個實底，這次事情，我不會擅罷甘休的，肯定要抓出幾個倒黴鬼。我不是已經給各個公司發了律師函了嗎？如果過一段時間沒有回應，我就會起訴到法院，以那天晚上的情形，這些ANTI絕對夠判，至少那些組織者逃不了，其他人不夠刑罰也要受到處分。如果真的進入了司法程序，並且真的量了刑，振英哥覺得其他公司還會袖手旁觀嗎？各個工會、協會包括電視台會視而不見嗎？到那時，你覺得JYP能躲得掉嗎？”
樸振英沒有作聲，但是神色卻變得非常凝重。
車正榮繼續勸道：“再說現在，確實，KBS和MBC確實沒有發出封殺令，但是WonderGirls所參加的節目並不都是單獨的節目吧，總會與別的藝人合作吧？現在絕大多數藝人都宣布了抵製，你覺得電視台是選擇一個剛剛出道的新人還是選擇那些大勢藝人？”
樸振英有些動容了。這確實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WonderGirls出道剛剛一年，還是粉嫩的新人組合，還沒有資格和能力獨自撐起一個節目，如果絕大多數藝人都選擇抵製，那被放棄的隻是她們，而不是成名的藝人。再退一步說，即便WonderGirls真的能撐起一個節目，電視台也不能給她們那麽多的機會，畢竟電視台也是要考慮人氣和影響的。
“正榮，你幫哥出出主意，你說哥應該怎麽辦？”樸振英沉聲問道。
“振英哥，我剛才已經說了，你要是想長痛，就死扛到底。如果想短痛，就把名單交出來，至於粉絲怎麽想，或者民眾怎麽想，那就看你怎麽宣傳了。宣傳得好，壞事可以變成好事，宣傳得不好，好事也會變成壞事。”車正榮淡淡地說道。他很清楚樸振英的想法，不過就是想知道他還有多少手段。但是車正榮不打算說那麽多，多說多錯。有些事情還是自己把握得好，隻想撈好處，不想付出代價，哪有那樣的好事？所以車正榮點到為止，堅決不肯多說。
“正榮，哥現在難啊，好不容易捧起了一個Rain，翅膀硬了，就自己走了。剛剛捧出一個WonderGirls，又攤上了這麽一檔子事，哥現在都不知道是什麽心情。”樸振英一臉愁苦地抱怨著。
“振英哥，其實這個事沒有那麽難，隻是你放不開而已。”車正榮嘴裏雖然勸著，心裏卻在冷笑：真信了你的話才是傻子，你就是想拖，準備拖到最後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雖然與樸振英接觸不多，但是對於樸振英的性格，車正榮還是比較了解的。如果真的看了他的長相把他當成一個沒什麽心計的老實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老實人？老實人能在娛樂圈裏摸爬滾打十幾年，不僅越挫越勇，而且還創立了一家可以與薩姆公司鼎足而立的經紀公司？老實人能左手捧紅Rain，右手捧紅WonderGirls？老實人能一手從薩姆公司手中搶下女團第一的寶座？老實人能把自己的公司打理得井井有條，成立十年來，從來沒出現過大型糾紛？
“正榮，如果真要象你說的那樣，長痛不如短痛的話，那你可得拉我一把。”樸振英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決定答應車正榮的建議，不過他也沒有忘了提條件。
“你放心，振英哥，我這個人一向說話算數。”車正榮點頭道：“就算我離開了AH公司，我承諾的事情也會辦到的。”
“那就好。”樸振英多少放下了一些心事，於是又問道：“正榮，你真的離開AH公司了？”
“嗯。”車正榮又點了點頭，“如果留在公司的話，牽扯太多，有些事情反而不好做。我現在的情況更自由，說話辦事也更方便。”
樸振英訕笑了一下——他也是這麽想的。如果車正榮還是AH公司的會長，他肯定就會以同盟夥伴的身份向車正榮提條件，車正榮也不能說什麽，兩家隻能商量著來。但是現在車正榮以個人身份來和他談，樸振英反倒放不開手腳了。
好在樸振英倒也不太介意這點差別，於是繼續問道：“那正榮將來還回不回去？或者是自己再開一家公司？”
“這個我還沒有想好。”車正榮搖頭道：“我現在隻想著把眼下這件事處理好。孩子們受了這麽大的委屈，我這個做老師的，絕對不能坐視不管。”
“有你這樣的老師實在太幸福了。”樸振英感歎道：“要不是已經一把年紀了，我都想拜你為師了。”他這倒不完全是玩笑。不止是他，每一個了解車正榮與少女時代的關係的人，都會羨慕少女時代能遇到這樣一位老師。管吃管住管學習還不說，受了委屈還幫著找場子，除了少女時代，還有誰享受過這樣的待遇？樸振英自認對WonderGirls也算照顧有加，但是也絕對做不到這種程度。
“振英哥不要拿我開玩笑了。”車正榮連連擺手道：“我要是真能做得那麽好，孩子們也不用吃這個虧了。再說，振英哥對WonderGirls關心得也很到位啊，不比我做得差。”
“哪裏，哪裏。”樸振英也謙遜地搖了搖頭。
兩人又隨意聊了一下些閑話，車正榮這才告辭離開。而樸振英則開始清理那天參與ANTI的人。他已經想開了，清理之後，WonderGirls的人氣確實很下降，甚至幅度還不會小，但是至少在業內可以得到好評。隻要還有演出的機會，就不愁人氣回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