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心照不宣的去了顧秋辭的書房,關上房門。
於青走到顧秋辭麵前坦白道;“少爺,我去找了許亞希小姐。”
顧秋辭翻看文件的手一頓,抬頭看向他問;“你去找她做什麽?”
語氣明顯很不悅。
“許小姐就要和蔣清棱結婚了,您如果還不采取行動,也許會後悔的。”於青激動道。
顧秋辭合上文件,平靜的看著他道;“許亞希不會和他結婚的,你別再去找她知道嗎?這件事我自有分寸。”
可是於青不甘心道;“那麽,您知道今晚許小姐答應蔣清棱的求婚了,並且還去見了他的父母嗎?”
“那又能代表什麽呢?”顧秋辭反問道。
居然沒有被那個結婚的消息給驚到。
“這……”於青被問住了。
顧秋辭站起身,走到窗邊,負手而立道;“隻要還沒結婚,沒有領結婚證,那都不算什麽。”
“可是已經離結婚不遠了,如果你再不阻攔,也許他們就……”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於青也不敢說出那句話。
但是他相信老板會明白,如果顧秋辭再不去攔著,也許那兩個人就生米煮成熟飯了。
而站在窗前的顧秋辭聽到於青最後一句話時,果然握緊雙拳,似乎在隱忍什麽,但是過了沒多久,他又放開緊握的手,轉身對著於青道;“你下去吧!這件事我心裏自有數。”
他一副不願意多談的模樣,於青想說點什麽,看他樣子也不敢再捋虎須,隻能無奈的點頭走了出去。
剩下顧秋辭在原地站了很久,然後才走出書房。
抬頭,時娜就出現在他的麵前。
“秋辭,我們談一談好嗎?”時娜一看就是有備而來。
顧秋辭也覺得該談一談,他點頭,兩人下了樓,走到客廳坐下來。
“你準備和我離婚是嗎?”時娜一坐下就直接問道。
“對。”顧秋辭很幹脆的承認,並不想推脫什麽。
“為什麽?是為了那個女人?秋辭,你記得你剛剛回國那段時間說過什麽?你說你和她在一起隻是想報複而已,但是你現在居然為了她和我離婚。”時娜真的很傷心。
“當初我是準備回來報複她,但是,看到她,和她相處那麽久,才發現我是自欺欺人罷了,我根本就沒有忘記她。”顧秋辭說到最後,已是忍不住歎息一聲。
“那我呢?”時娜質問道;“我為了你付出這麽多,顧秋辭,我從讀高中就開始,一直喜歡你,以前有那個女人在,我不跟她爭,但是她放棄你了,為什麽你還看不到我的存在?”
“抱歉。”顧秋辭眼裏閃過一絲愧疚的神色,但是並沒有覺得很對不起時娜。
**,本來是你情我願的事情,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他也不想勉強自己,更何況,他從來愛的不是時娜。
“抱歉有用嗎?”時娜淚眼矇矓看著他;“我要你愛我,而不是抱歉,你懂嗎顧秋辭?”
她煞費苦心,甚至不惜耍盡手段,就是為了跟他在一起,但是他卻根本就不買帳,好不容易兩個人接了婚,她本以為守得雲開見月明,但是他現在居然要離婚。
她怎會答應。
“可是我不愛你,時娜,別鑽牛角尖,你值得比我更好的男人喜歡,和嗬護。”而他不是那個人。
“但是我隻要你,我十幾歲就喜歡你了,我以為隻要等著,守在你的身旁,有一天你會感動,但是,顧秋辭你怎麽能這麽無情?”時娜真的想不到他這麽狠心。
而說到無情,似乎觸動了顧秋辭心底的那根弦,他忽然起身瞪著她道;“比起我對你的無情,時娜你和爸聯合害死許亞希的母親,逼她和許思哲離開崇城,你這樣這難道就不狠心?”
“你怎麽知道?”她錯愕。
“別管我如何知道,時娜,這種事情你以後最好是三思而後行,否則的話,誰要欺負我的女人,我一定不會輕易饒過她。”
說完,他轉身朝門口走去。
時娜頓時覺得委屈又很不公平,在他身後大喊道;“你為了那個女人不惜跟我離婚,她卻因為遷怒,就要和別的男人結婚,這樣你覺得值得嗎?那個女人,你真的覺得她是真心喜歡你的?”
顧秋辭的身形頓了頓,接著,大步邁了出去,不帶一絲留戀。
“顧秋辭……”時娜猛地撲到沙發上哭了起來。
顧秋辭驅車離開,飛馳來到市區一家高檔酒吧門口,下車朝裏麵走進去,隨手將手裏的鑰匙扔給門口的保安。
“喲,很久不見,顧大少。”還沒進去,裏麵就有一個男人迎了出來,穿著緊身褲和花襯衫,走起來一扭一扭的。
“給我找個地方讓我安靜的喝幾杯。”顧秋辭看也不看他,徑直朝裏麵走進去。
“這是怎麽啦!四年沒回來,一回來倒是沒有來看我這老朋友,反而是需要酒的時候才想起我,你可真是不夠意思啊!”男人塗著黑色指甲油的手推了他一下。
顧秋辭也不多言,直接轉身往門外走出去。
男人急忙攔住他;“我說錯了還不行嗎?別介啊!”
“何小小,你這賤性子四年都還沒有改掉。”顧秋辭冷冷的瞅他一眼,返身繼續往裏麵走進去。
“我不叫何小小,我叫何哲。”何哲在他身後義正言辭喊道。
有相熟的顧客走過,便打趣他;“喲,何妹妹還有這麽一個名字啊!真好聽呢。”
“去你的。”何哲瞪那個顧客一眼,追了上去。
領著顧秋辭進了他平常呆的房間裏麵去,其實是一個辦公室。
進去就可以看見一個櫃台,櫃台後麵擺滿了各種酒,有的年份和知名度讓人有些咂舌。
但是顧秋辭卻並未注意,大步走過去,隨手拿了一瓶,就著放在桌上的杯子倒進去喝了起來。
那模樣,就如同牛嚼牡丹一般,看的何哲心疼的厲害。
他急忙走過去,拉著他道;“你這家夥知道這是什麽酒,就算要喝也別這麽狼吞啊!大哥,我收藏這些酒可費了不少心思。”
顧秋辭聞言,輕嗤一聲道;“那就當我買的吧!拿支票來給我簽了吧!”
何哲頓時氣地不輕道;“你難道聽不出來我的玩笑話,怎麽去了一趟美堅利眾和國回來連玩笑話都聽不清楚了?”
“我不想開玩笑,何小小,你結婚了沒有?”顧秋辭忽而問道。
何哲搖搖頭,又像想到什麽指著顧秋辭問道;“你不會是來找我要紅包的吧?當初你結婚居然都沒有請我過去,顧秋辭,這筆帳我還沒有跟你算清楚呢!”
“不必算了。”顧秋辭大手一揮道;“我很快就會離婚了。”
說罷,狠狠地灌了一杯酒。
“你結婚不是還沒幾個月?這麽快就離婚?”何哲不是一般的驚訝。
“對,而且我喜歡的那個女人,她馬上要和別的男人結婚了。”他自嘲道。
何哲聽得雲裏霧裏,問道;“顧秋辭,你到底說什麽?能解釋清楚嗎?我怎麽聽不明白你的話?”
顧秋辭自嘲道;“我自己都不清楚,你怎麽會清楚。”
“那究竟你想幹嘛?我以前可從來沒有看到你這麽消沉過。”而且也沒有這麽醺酒。
難道去了一趟美堅利眾合國,學壞了?
隻是沒有人回應他,顧秋辭醉的很厲害,那些酒度數太高,再加上他心煩,很快就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的,半昏半睡過去。
何哲走過去拍拍他的手臂,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隻是嘴裏無意識的低喃;好像在呼喚什麽,亞希……
何哲聽不真實,湊過去,想聽清楚一點。
但是顧秋辭卻忽然閉嘴,沒有再說話,一張薄唇緊緊抿著,睡了過去。
何哲隻能無奈的扶起他,把他帶到休息室裏麵,讓顧秋辭躺在他平常用來休息的**,然後輕輕掩上門,走了出去。
空****的房間裏頓時隻剩下顧秋辭一個人,他似乎又在低喃什麽,一直在重複著喚著……許亞希……
如果這時何哲在的話,絕對會大跌眼鏡,因為這時候的顧秋辭看起來似乎是那麽的脆弱,不堪一擊。
早上,許亞希起床還沒梳洗好,就聽見敲門聲,她趕緊的過去打開,果然是蔣清棱帶著人來了。
“來的這麽早?”她將人請了進去。
“還嫌早?”蔣清棱彈了下她的額頭,把早餐放到桌子上。然後對著那位醫生做介紹道;“博信,這是我未婚妻,許亞希。亞希,周博信,崇城聞名低調的心理醫生,同時還是我的死黨。”
周博信對著許亞希伸出手道;“低調聞名就免了吧!不過是盡職一點而已。初次見麵,我是周博信,亞希小姐你好。”
“你好。”許亞希伸出手,準備握住他的手,卻在半道被蔣清棱給截了下來。
“就算是兄弟,也要防止你挖牆腳。”蔣清棱吃醋道。
“喂?”許亞希頓時苦笑不得。
周博信跟見怪不怪一樣,收回手,笑道;“知道你小子醋勁大,得了吧!帶我去看看我的病患?讓我瞧一瞧他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