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兩人收斂笑意,許亞希領著他們進了許思哲的房間裏麵,他此刻還沒有睡醒,正蜷縮著身子在大**,看起來很沒有安全感的樣子。

周博信走過去看了一眼,然後蹙眉走出房間。

許亞希不由擔憂的看著蔣清棱。

“不會有大事的,放心吧!”蔣清棱安慰她。

兩人接著走出去,關上房門。

“你哥哥的病情說嚴重,也不是很嚴重,但是說不嚴重,又有點兒嚴重。”周博信皺眉道。

“為什麽這麽說?”許亞希不解。

“因為你哥哥他因為某段記憶太過刻骨銘心,或者說對他的打擊太大,以至於他不願意想起那段記憶,繼而選擇把自己封閉在一個獨立的世界裏。”周博信解釋道;“要治這個,完全看你哥哥願不願意醒過來,而且即使他醒過來,也許接受不了這個會回憶再度變成這樣,也許他能接受,然後恢複正常人的樣子。”

“這樣……”許亞希心裏頓時喜憂參半。

那晚刻骨銘心的記憶又隱隱浮現在眼前……,如果可以,她真想拿把刀,殺了那些人,為什麽要這麽對她哥哥,他的未來,全毀在那些人手裏了。

蔣清棱見到許亞希握緊拳頭,知道她心裏不舒服,對著周博信使了個眼神,然後拉著怔忪的許亞希道;“好了,你也別太擔心了,總歸有希望不是嗎?”

“恩。”許亞希寬慰的朝他笑了笑。

“博信,你有幾分把握治好亞希的哥哥?”蔣清棱又朝著周博信開口問道。

“暫時還不確定用什麽方法刺激他醒過來。”周博信攤手回答。

“為什麽?”這下,輪到許亞希十分不解了。

“因為我不知道你哥哥心裏什麽最重要,最能刺激他,除非……讓他經曆那晚的情景。”周博信猶豫道。

“那不可能。”許亞希直接推翻了這個建議,她不會,也不想讓許思哲再經曆那晚的事件。

對她來說,是一件非常殘忍的事情,對於許思哲來說,也許根本接受不了。

如果再讓他經曆,可能他會奔潰也說不定。

一旁蔣清棱也搖頭道;“這個辦法的確行不通,還是另外再想想別的辦法吧!”

“但是也許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他醒過來,你們應該知道,有時候,往往一些印象最深刻的東西才能讓他受到影響。”周博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道。

“可是,周醫生,你想過如果我哥哥被這個刺激的更厲害,不是清醒過來,而是瘋掉怎麽辦?”許亞希問道。

“這個……”周博信也不敢肯定了,但是,他想了想道;“我目前想不到什麽好辦法,如果許小姐不介意慢慢來的話,那就讓我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

“我不介意,隻要你能想到辦法治好我哥哥,我可以等的。”至少有希望不是嗎?

周博信聞言,又看了看蔣清棱,見到他也點頭,這才說道;“那行,那先這麽確定了,如果沒其他什麽事,我先回去研究了。”

“嗯。”兩人目送他離開。

重新坐回沙發上,蔣清棱見到許亞希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想著逗她開心。

不由拉著她道;“亞希,跟我去一個地方好嗎?”那個地方,是他一直想送給她的驚喜。

“哪裏?”許亞希努力露出一抹笑容出來問道。

不想掃他的興。

“跟著我走吧!保證讓你開心。”他說的信誓旦旦,又打電話請來保姆照看許思哲。

然後拉著許亞希出了門。

車子一直往郊區開去,直到停在一處墓園前,那裏埋著許亞希的父親,但是……

許亞希下車,捂著嘴,不可置信的看著蔣清棱,會不會是她想的那樣,會不會?

“亞希,走啊!”蔣清棱從後車座位置上拿出兩束花,拉著她往山上走去。

直到停在一處緊緊相鄰的墓碑前,蔣清棱將花分別放在兩個墓前,然後嚴肅道;“叔叔阿姨你們好,我是亞希的男朋友,我叫蔣清棱,我今天帶著亞希來看你們了。”

“謝謝你,蔣清棱。”許亞希在他轉身的時候感激道;“這次回來我去醫院問過我媽媽的遺體,但是那邊說有人領走了,我沒想到是你領走了,還把我媽媽埋在這裏。”

說完,她主動走過去抱著他。

“亞希,我……”蔣清棱原本想解釋清楚,他隻是帶著她來看望她父母的,但是沒想到許亞希會誤會,準備脫口而出,但是他腦海裏忽然閃過一絲什麽東西,最後還是什麽都沒有說出來。

如果是那個人幫忙埋的許亞希的母親呢?如果是亞希的前男友呢?蔣清棱目光沉了沉,反正亞希也要嫁給他了,就讓這個誤會繼續下去,至於那個人,反正他們也不會在一起了。

還不如為他蔣清棱做嫁衣吧!

許亞希此刻沒想這些,她正沉浸在蔣清棱的‘禮物’裏,想到他為她做的這些,她真的很感動,甚至,對於本來有些抗拒的婚禮,她也開始動搖起來。

抱著蔣清棱的腰,她咬咬唇道;“我們就結婚吧!”

這個男人這樣全心全意對她,她還有什麽不滿意的呢!

“結婚?真的嗎?亞希?”蔣清棱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

他就怕自己聽錯了。

“真的,我們準備結婚吧?蔣清棱,我願意嫁給你。”她說的無比真誠。

蔣清棱大喜過望,心裏頭卻又沉甸甸的,他這算不算是,騙婚?他知道如果不是許亞希誤會是他埋的她母親,她絕對不可能這麽快答應嫁給他的。

但是他卻也等不及跟他結婚了。

蔣清棱抱緊許亞希,聲音低沉道;“那我們準備結婚吧!亞希,你喜歡什麽樣的婚禮?”

“都可以。”許亞希回答,內心不知道為何,會有一絲失落的感覺。

甚至,好像有點後悔剛剛說出口的話。

“那我去安排,不過先當著未來嶽父嶽母的麵,我要做個承諾,保證一輩子對他們的女兒好。”蔣清棱放開她,麵對著墓碑道。

許亞希則淡淡的笑了笑。

回程的時候,蔣清棱將許亞希放在她家樓下就離開,迫不及待要去告訴他的父母,準備籌備婚禮了。

許亞希一個人進了小區裏。

坐電梯上樓,有些心不在焉的開門,卻感覺有點不對勁,她轉過頭,就看見黑影裏,顧秋辭站在那裏,衣著有些皺,人也變的消瘦很多,她想起之前於青來找她對她說過的話。

不由停在那裏。

“怎麽不躲著了?”顧秋辭走出來,語氣嘲諷道。

前幾次看到他,不都躲得遠遠的嗎?怎麽現在不躲了?

“這是我家,我為什麽要躲著,而且你還來這裏做什麽?”許亞希振振有詞的質問道。

“我為什麽不能來這裏?”他慢慢走過去。

許亞希被他陰鷙的眼神嚇得往後退去,直到退到牆角,再無路可退,她這才不得已看著他。

“怎麽,終於知道害怕了,許亞希?”顧秋辭俯身在她的耳邊呢喃。

許亞希一把推開他吼道;“你到底想怎麽樣?顧秋辭,我都沒找你算帳,你還來怪我?就不能讓我安靜的過我的生活嗎?”

“你想安靜的活著嗎?許亞希?”顧秋辭冷聲問道;“你不是想著為你的母親和許思哲報仇?”

“你怎麽知道?”許亞希錯愕的看著他。

“在崇城,還沒有我顧秋辭不知道的事情,除非,是我不想知道。”他狂妄自大道。

“對。”許亞希冷笑道;“什麽事你都知道,那麽,我馬上要結婚的事情你應該也有數了吧?真好,我婚禮請柬應該不用送到你家了。”

她故意激怒他。

“你敢和那個姓蔣的結婚?”顧秋辭果然被激怒,掐住她的下巴,眉目淩厲道;“你要是和他結婚,信不信我會讓你們的婚禮變成笑話?”

“你以為我會怕?”許亞希倔強的看著他。

她如果要嫁給一個人,絕對不是他顧秋辭攔住就能不嫁了的,她如果要嫁的話,就算發生任何事也不能擋著。

而她現在就要嫁給蔣清棱,成為他的妻子,就算顧秋辭攔住不讓她嫁,她也要嫁給他,隻要蔣清棱願意娶她。

“不管你怕不怕,你隻能是我顧秋辭的老婆,如果不是我娶你,別的男人休想得到你。”說罷,他對著眼前這張思念已久的紅唇狠狠地吻了上去。

隻是身下的人兒不停的扭動,他幹脆一隻手握住她的手,高高禁錮在牆上,然後另一隻手掐住她的下巴,狠狠地吻著。

好不容易等他饜足的放開她,許亞希早已臉色通紅,喘的上氣不接下氣,連責罵他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用眼神恨恨的瞪著他。

隻可惜,那對顧秋辭來說,毫無殺傷力可言,他放開她,伸手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粉紅色的盒子,然後打開,裏麵馬上露出一枚鴿子蛋大小的紫色鑽戒出來。

他對著她笑了笑,然後拿出戒指,毫不遲疑的往她的手上套去,也不管她願意不願意。

不大不小,剛好合適。

許亞希作勢要取出來扔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