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的聲音驟然響起,將阮眠從自己的世界裏拉了出來。

意識清明的一瞬間,她才意識到自己和顧硯欽之間的距離過於近了。

這不是一個弟媳婦和哥哥應該保持的距離,更超越了朋友之間的範疇。

可以這麽說,阮眠剛剛的舉動是非常失禮的。

“啊,檸檬水就好,別忘了多加一些糖。”

回過神的阮眠第一時間與顧硯欽拉開了距離,坐回到自己搖椅上。

顧硯欽卻沒有半分異常的感覺,

“眠眠,你怎麽了?”

正在此時,林青將兩人要喝的飲品端了上來,阮眠說了句去一下洗手間,讓林青幫忙招待一下,便匆匆離開。

對著洗手間裏的鏡子,阮眠的心髒砰砰直跳,幾乎要跳出胸膛。

她萬萬沒有想到,顧硯欽眼底的光點,竟然來自於自己!

會不會是自己想多了?

顧硯欽依舊是當朋友一般與自己相處,是她現在在懷孕初期,情緒敏感,身邊又沒有人陪著,所以愛胡思亂想?

阮眠越是這麽想,越覺得自己想的就是對的。

因為顧硯欽和自己認識這麽長時間了,一直都是最好的朋友。

兩人之間已經熟的不能再熟了,又有顧聞洲這層關係,怎麽可能擦出不應該有的火花來呢?

阮眠不知道的是,表麵上風平浪靜的顧硯欽其實心裏早已經波濤洶湧。

天知道,從阮眠毫無防備湊近自己的那一刻開始,他用了多大的意誌力,才控製住自己想要將阮眠攬進懷裏,一親芳澤的念頭。

是的,他喜歡阮眠,從他見到阮眠的第一麵開始,這個時而活潑,時而可愛,時而沉穩的女孩,就像是毒蛇一樣鑽進了他的心裏,讓他中了毒,卻舍不得將其驅逐。

正是因為他喜歡阮眠,所以在明顯感覺到阮眠將自己當成朋友之後,他才將自己的這份喜歡深深的藏進心裏。等到後來,阮眠如願以償的嫁給了心上人顧聞洲,他順理成章的成了她的二哥,便更沒了表白自己心跡的機會。

他本以為,自己永遠失去了和阮眠在一起的機會。卻不想,顧聞洲那個身在福中不知福的男人,竟然一點兒不珍惜阮眠,讓她受了那麽多的苦,流了那麽多的淚。

所以,這一次,他絕不退縮!

顧硯欽來過別墅一次,但是和林青的接觸不多,隻能算是臉熟,兩個人自然也沒什麽好說的。

說了幾句,林青便站在一旁不再說話。

阮眠遲遲不歸,顧硯欽有些擔心。

他當然不擔心阮眠人身安全,主要擔心的是,剛才兩人之間的舉動已經打破了朋友之間的親密,如果阮眠感覺到什麽,躲進洗手間裏做好了心理建設,那麽他想要進入阮眠的心房,就更不容易了。

顧硯欽非常希望阮眠早早回來,隻有她笑盈盈的站在自己麵前,他才能徹底放心。

如此想著,顧硯欽便說,自己還沒有好好參觀過這棟別墅,想要自己四處看看。

林青能感覺到阮眠對待顧硯欽的態度,便自行離開了。

而洗手間裏的阮眠,在安慰自己一番之後,剛要離開,手機卻響了起來。

這個不同尋常的鈴聲,頓時引起了她的注意,想也不想的接了起來。

“是不是薑蘭的行蹤有新進展了?”

阮眠激動的說道。

自從自己親自到晴天美容院考察一番,並且畫了房間位置圖交給雪狼之後,對方就沒了動靜。

現在突然打電話過來,她很自然的就聯想到這件事情。

果不其然,聽筒那邊傳來了爽朗的男聲。

“是的。其實早就應該有消息的,隻不過遇到了點麻煩。”

雪狼頓了頓,又接著說道,

“你給我的圖隻是晴天美容院占地的一部分。因為麵積對不上,又黑了他們的係統,這才拿到他們故意隱藏的那部分方位圖。”

“現在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這個美容院的院長辦公室最裏麵有一個暗門,而你一直查不到的薑蘭,就住在那扇暗門後麵的房間裏。”

薑蘭已經失蹤了太長時間,如今終於要找到真人了,阮眠激動的心情簡直不能用語言來形容。

“太謝謝你了,這個薑蘭對我非常重要,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能找到她。我手底下的人,是應該好好提升一下能力了。”

聽著阮眠的言論,雪狼忍不住為她手下的人解釋一番,

“藏薑蘭的人心思非常縝密,連政府係統都黑進去修改了。所以不管你們從什麽方向去查,都不會查到暗門後麵的房間。”

“所以你不要多想,不是你的人太無能,而是敵人太狡猾!”

“哈哈哈,”

阮眠被逗的心花怒放,忍不住跟他貧了一句,“那你能將這些查出來的原因,是因為你比他們還狡猾唄?”

不管怎麽說,狡猾都不是一個褒義詞。

雪狼受著阮眠的調笑,想都不想的回了一句,

“那倒不是。因為我啊,比他們幸運的多……”

阮眠想到顧硯欽還在陽台那邊等著自己,不好和雪狼貧太久,便掛斷了電話。

來到洗手間的門前,她下意識的伸手去拉門把手,卻發現,自己隻是觸碰到那把手,門便開了。

這是什麽情況?

難道自己進洗手間沒有關門?

阮眠想著自己懷孕以後越來越差的記憶力,絲毫沒有多想便出了門。

陽台上,那個坐著輪椅的身影卻消失不見,非但如此,就連林青為顧硯欽端上來的茶都被撤了下去。

阮眠疑惑不解的叫來了林青,

“林阿姨,顧二少爺人呢?怎麽我去了一趟洗手間,這人就不見了?”

林青略微思考,便說道,

“小姐,顧二少爺說有點急事,就先離開了。走的時候匆匆忙忙的,我也不敢留他。早知道你這麽快就能出來,我應該幫小姐留一下的。顧二少爺前腳剛走,你就出來了。小姐不會怪我招待不周吧?”

她小心翼翼的看著阮眠。

因為阮眠安靜養胎的緣故,所以這邊來的客人少之又少,好不容易來了個顧硯欽,卻在自己的招待之下早早離開。

這算是怎麽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