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情比金堅 106 妖孽男,傾獵

天空黑暗得像一個旋渦,烏雲間發出一道道讓人心寒的閃光,雷聲轟隆隆不斷的響起,大雨一陣陣的傾瀉而下,閃電一道道地照耀著黑沉沉的夜空。

這一場大雨,像大石一樣壓抑在人們的心底。

某處的一座石屋,幽靜而陰森,光線較為陰沉。一件小小的水泥房裏,暗黃色的燈光微微的將四周照亮,不到十平大的空間,四周的擺設一目了然,除了一張破舊的桌子,唯一完好的就是那張小小的單人床。

而此刻,**一抹身影靜靜的躺在上麵。

小小的空間很沉靜,連**的人透出細微的呼吸聲也能清晰的聽見。

在暗黃色的燈光下,照亮出**的人擁有著一頭深紅色的發絲,渾身到處都是傷痕累累,白色的繃帶染上紅色的**纏在她身上。

細微的呼吸聲,有一下沒一下的輕呼,讓不禁產生懷疑,這人到底是死還是活。

突地,兩道細微的腳步聲在沉寂的空間響起,下一刻,小石室的門被打開,兩道高大的身影走了進來。

首先一人緩緩的走到床邊,彎腰檢查著**的人,隨即輕笑了一聲道:“嗯哼,想不到這廝的生命力挺強的,傷成這個摸樣還能活下來,還真是奇跡了。”

“不能活下來,我還要你幹什麽。”那話才剛落下,一道低沉充滿魅力的聲音響了起來。

“獵,別這麽現實。”那男人再度輕笑一聲,仿佛有些無奈,頓了頓,他再度開口:“為什麽要救她,死了不是更好嗎。”男人伸出手指,拉起那深紅的發絲在手指間把玩著。

低頭看著**的人兒,渾身慘目忍睹的傷勢讓他搖了搖頭,輕歎:“就算救回了,也隻能是個廢人而已。”

名叫獵的男人,半靠在牆壁,邪魅陰冷的眸子淡淡的掃向**的人,性感的嘴角輕勾,緩緩的開口道:“很有趣,不是嗎?”充滿魅力的聲音帶著濃烈的邪惡和趣味。

意味不明的意思,讓人男人抬頭看著他,見他又露出那種看中獵物的表情,不由輕歎一聲。

沒有目的,這冷血的家夥會良心發現才怪。

“我看不出有趣的地方。”聳了聳肩膀,男子說道。不過就是一個廢人罷了,能有趣那裏去?

這女人沒傷之前,還算有點實力。但如今都成了廢人,還能有什麽用?

“嗯哼,這可說不定。”沒有反駁,獵邪邪的一笑,扔下這一句話後,直起身子緩緩的走出房內。

現在不過是開始而已,更有趣的是在後麵。

盯著獵離開的背影,男人低頭看了看**的人,確認短時間內,這人不會有任何的生命危險後,才不慢不緊的走出去。

反正什麽事都與他無關,他不過是做好自己本分而已。

……

痛。

渾身都是火辣辣的痛。

淩玥塵緊緊的閉著雙眼,腦海一片的渾濁,自己仿佛存在一個黑暗的世界中,看不見白光。

她覺得渾身無力,連睜眼的力氣也沒有。

這感覺讓她無助而煩躁,想醒來卻偏偏醒不來,自己像被困在一個無盡無止的黑暗空間裏,永遠都走不出。

“嗯哼,看來要醒了。”突地,一道低沉的男音在她的耳邊響了起來,語氣充滿邪魅氣息。

誰。

渾然一怔,誰在她的旁邊,眉心驀然的皺了起來,淩玥塵強烈的要求自己要睜開眼,一點點的虛汗從她的額頭冒了出來。

“真費勁呢。如果你再不醒,真的要下閻王那邊報道了。”坐在床邊,叫獵的那名男人,盯著在夢中掙紮的淩玥塵,看著她額頭上的汗水,不由拿起毛巾漫不經心的為她擦著。

感到有人拭擦她的肌膚,淩玥塵不悅的皺起眉心,她不喜歡陌生人觸碰她,除了…

“嘖嘖,再不醒,那個叫閻鷹的男人快要滅亡了。”磁性的聲音再次在她耳邊響了起來,獵細細的注視淩玥塵蒼白的臉色,看著她在無盡的痛苦中掙紮,不由輕笑出聲。

鷹。

熟悉的名字傳入淩玥塵的耳中,讓人渾身狠狠的一震,眸子驀然的睜開。

失神的盯著前方,前方模糊的視線讓她不由再次閉上眼,隨即又打開。

“醒了?”在她重複數次的舉動後,一直在她耳邊的那道聲音再次的傳來。

淩玥塵一怔,緩緩的轉過頭,在暗黃色的燈光下,一張傾城傾國的妖孽臉孔出現她得瞳孔裏,像白牙一樣的肌膚晶瑩剔透,五官精致而細膩,那眸,妖嬈而魅惑,隱隱帶著邪氣和狠辣,完美雕塑的鼻梁下是一張如櫻花一般嫣紅的雙唇。

一頭黑澤如墨的長發被他束而馬尾,一身黑色的襯衫將他顯得神秘而邪魅。

好一個妖孽男。

“…是你。”再看清這人的外貌後,淩玥塵眼露詫異,沙啞的聲音脫口而出。

這個男人,正在當日在拍賣場上,被拍賣的妖孽男。

“嗯,竟然還記得我。”獵輕輕一笑,嘴角的邪氣越之加深,白皙修長的指尖伸了過去,捏住淩玥塵的尖細的下巴,輕笑道。

距離上次見麵的視線時間不長,但同樣不短。

他到沒想到,這女人還記得他。

聽言,淩玥塵沒有回答他,反而對於被他捏住的下巴而皺起了眉心,隻是她現在沒空理會他,因為她發現…

淩玥塵渾身一震,想伸起右手,右手竟然動也不能動一下,完全像失去知覺一樣。

“我的手,怎麽回事,嘶,好痛。”內心一驚,淩玥塵想轉頭看向她的右手時,臉上卻突然傳來火辣的痛楚,扯動了她得神經線,讓她不由輕呼。

伸出左手,淩玥塵輕輕觸碰她的左邊臉,才發覺,她左邊臉完全的被包紮起來,連左眼也給封住,難怪她為什麽老是感覺視線不夠寬闊。

“你最好就別動,你現在全身都是傷,多處骨頭碎裂,一個搞不好,哢嚓一聲再斷了,神仙也未必能幫你接回。”懶洋洋的聲音突然響起,淩玥塵用隻有一隻眼的視線看向床邊的人。

隻見這名妖孽男,單手撐著台上,歪頭的盯著她,嘴角依舊勾勒若隱若現的邪笑。

淩玥塵緊緊的抿著唇,隻有一隻黑眸緊緊的盯著他,一言不發。

“要問什麽嗎?”被淩玥塵死盯著,妖孽男也沒有感到尷尬,隻是對著笑了笑,懶懶的開口道。

“我在哪裏。”皺起眉頭,淩玥塵想了想,也不客氣的直接開問。

聽言,妖孽男一愣,沒想到她開口第一句問話是這個,不過他隻是微微一愣,隨後邪邪一笑,回道:“鬼門。”

這裏是鬼門?

淩玥塵往這個不大的空間一掃,不到十平的地方,完全是水泥做成的,連簡單一點的裝修也沒有,這裏就是近年來響震黑道的鬼門?

妖孽男見淩玥塵滿臉詫異的掃視四周,不由聳了聳肩膀,有些譏諷的說道:“不要懷疑,這裏就是鬼門,寒酸簡陋,沒能和威名盛旺的冥門相比。”

寒酸如何,簡陋如何,有實力才是最重要。

“這不關我的事。”冷然的聲音響起,妖孽男一愣,轉眼見淩玥塵那隻黑眸隻是淡淡的注視他。

那隻黑眸如同星辰般一樣閃亮,眸底下隻有淡然的冷漠,沒有任何的譏諷和嘲笑。

“嘖嘖,我越來越對你有興趣了,怎麽辦。”撐著下顎,妖孽男輕笑,一雙邪魅的眸子盯緊淩玥塵那半張臉蛋,妖孽的容貌的確表現出很濃烈的興趣味兒。

“我對女人沒興趣。”毫不客氣,淩玥塵直接的指出他的妖孽得如同女人的長相。

這廝一身邪氣比她濃烈不說,就憑他這張妖孽臉也夠她嘔的了,怎麽看,她就怎麽不順眼。男人就該像閻大爺那樣,盡管一張臉蛋俊美如斯,但渾身的霸氣讓人無法忽略。

一個眼神就能將人嚇到心神顫抖。

而這廝,一個眼神簡直就像勾人魂魄,簡直就是藍顏禍水。

妖孽男臉色一黑,目光一瞬間陰沉下來,目光有些陰森的盯著淩玥塵。

對於這樣的眼神,淩玥塵感受多了,和閻大爺的恐怖眼神相比,簡直相差天地之間的遠,所以,她無視。

想著,淩玥塵眼皮突然狠狠一震,瞬間睜大了眼。

她出事了,人現在不在冥門,而是在鬼門,也就是說,她是被這妖孽救了。那麽,閻鷹呢,他清楚她被救了嗎?

還是…

“給我電話。”一想,淩玥塵眼神淩厲的盯著妖孽男,厲聲喝道。

那一場爆炸,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能活下來,更何況是閻鷹,如果她沒猜錯,他絕對認為她死了。

想著,淩玥塵越是心驚,得到她死了的信息,他會怎麽樣?

淩玥塵沒法想象,無法想象閻鷹會怎麽樣。

心一緊,淩玥塵不由捏緊了拳頭。

原本因為淩玥塵提到他的長相而黑臉的妖孽男,聽見淩玥塵那急聲一喝,不由抬眸盯著她,見那隻黑眸滿是焦急的情緒,他突然心情好了。

“你的命是我救的。”沒有理會她得要求,他漫不經心的輕道。

他救她,可不是為了讓她回到那個人的身邊,他可沒那麽善良。

“那又怎樣。”眉心皺起,淩玥塵不在乎的冷道。

她不在乎什麽救命之恩的問題,感激什麽也沒存在在她心裏。

他要救是他的事,她是否要謝,是她的事。

“嗯哼,果然是隻白眼狼。”聽言,妖孽男也沒有生氣,隻是淡笑的輕道了一句。

簡單的一句,卻猛然讓淩玥塵黑眸斂起,寒意立即湧上了她的瞳孔裏。

見淩玥塵眼裏浮現殺意,妖孽男隻是輕輕的低笑,精致的容貌因為他的笑而生動起來,簡直就是一笑傾城。

“我現在要把你殺了,可是件很容易的事情。”不知道何時,他手上多出了一把鋒利的小刀,他湊近身,將刀尖頂住她得喉嚨,低沉磁性的嗓音不慢不緊的在她耳邊響起。

聲音很魅惑,卻也充滿威脅。

“你要殺我,就不會救我。”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淩玥塵冷道,絲毫不把喉嚨間的刀放在眼內。

沒有目的,他會救她?

哼,她可不認為,這男人是個善良的人。

這家夥,是個披著人皮的狼罷了。

“嘖嘖,我就是喜歡你這聰明和膽色。”輕輕的低笑,妖孽男對於淩玥塵的表現甚是滿意。

就是這個味兒,他要的,就是這種不怕死的味兒。

可惜,這麽冷血的女人竟然內心滲入了一種可笑的情誼,要不然就更完美。

妖孽男垂下眼簾,遮掩他眼內血腥和邪惡的情緒。

舔了舔下唇,嘴角微微的勾勒一抹詭異的弧度,妖嬈的眸子閃爍不斷。當一個人,到了一定絕望的時候,爆發出的力量是如何?

他對她,真的是越來越期待了。

“能不說廢話嗎?給我電話。”淩玥塵開始不耐煩起來,她要盡快聯係鷹,要讓他知道她沒事。

一想他徘回在失去她的痛苦邊緣,淩玥塵內心就是一記刺痛。

他有多愛她,多在乎她,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怕,怕他…

“這麽著急幹什麽,就算沒有你,他依舊不是活得很好,你的擔心不過是多餘。”對於淩玥塵內心的不安,妖孽男則輕輕的搖搖頭,漫不經心的輕道。

懶懶的語氣,讓淩玥塵眉心一皺。

“這與你無關。”

她的事,不需要任何人評論。

更何況,就算她不看,也清楚鷹內心的煎熬和痛苦。

她比任何人都了解他。

“或許一開始會很痛苦,不過隨即時間的推磨,再痛的傷也會好。距離你出事至今,已經兩個月了,冥門的閻大將軍,可是依舊活得精彩,事實上證明,有沒有你,都一樣而已。”

挑起自己的長發,妖孽男懶懶的靠在椅子上,一邊把玩自己的頭發,一邊開口道。

女人對男人來說,不過是生活上的調味品,失去了,世界還有很多,誰會為同一個傷心到永遠,可笑。

情,是這個世界,最靠不住的東西。

“…已經過了兩個月?”整段話很長,淩玥塵卻捉住最關鍵的一個詞。

距離她出事那天,已經有兩個月了?

“傷得那麽重,你認為,幾天就能治愈了?”斜視的掃了她一眼,他淡淡的開口道。

兩個月,已經算少的了。

如果不是白狼的醫術高明,想怕她現在早在閻羅王那邊報到了,那有這麽安然的和他閑聊。

淩玥塵整個人愣住了,時間已經過了兩個月了?

她整整昏睡了兩個月?

“電話。”皺眉,冷喝,淩玥塵第三次提出要電話。

她昏睡了兩個月,六十天的日子裏對她來說很好過,但是不代表鷹。

失去她六十天的日子裏,他到底怎麽走過來的,她沒法想象。

過得很好?嗬,誰都能信,就她不能信,他對她的情誼,已經深入到骨髓裏。

單憑一次的見麵便讓他苦苦尋找了她十年,在山崖上,為了她,他甘願放棄自己的生命。

這麽愛他一個男人,她不相信在失去她後,他依舊能活得很好。

那些都是假象。

“嘖嘖,你還真不死心。”見淩玥塵一而再再而三的堅持,語氣一次比一次的強烈,妖孽男再次的笑了,挑眉的注視淩玥塵堅決的眼神,緩慢的開口道:

“你就不好奇,你自己的傷勢嗎?從醒來到現在,你連問都沒問過。”

基本上,正常人在醒來的第一時間,是擔心自己的傷勢。

在這麽強烈的爆炸下逃生,能活著的人有幾個?

“什麽意思。”聽言,淩玥塵皺起眉頭,不由伸出左手,摸上一陣陣傳來痛楚的右手。

右手她連動都不能動一下,手上的傷,很痛。

她隻是一直忍著而已,她所有的注意力全移到遠方的閻鷹身上,讓她一時間忘了自己的傷勢。

隻是她認為,她還活著,再重的傷對她來說,沒有什麽大不了事,她能忍。

“你的手筋斷了,懂嗎?”很輕鬆的一句,妖孽男懶懶的輕道。

手筋斷了…

淩玥塵一怔,左手不由微微的握住右肩。

她是學醫,人體結構沒人比她更懂,手筋斷了,就表明這隻手廢了。

就算能夠醫好,以後能使用的力量不如以前的五分之一。如果治愈的效果好的話,還能自理,卻不能使用任何的重物,包括她擅長的手術刀。

“斷了就斷了。”微微的垂下眼簾,淩玥塵輕聲道。

用一隻手換來一條命,算是值了。

那麽強烈的爆炸,沒將她的四肢炸掉已經是不幸之中的萬幸了,不過就是斷了條手筋,她還有什麽好埋怨。

“你還真樂觀。”聽淩玥塵沒所謂的語氣,妖孽男一愣,對她無所謂的語氣還真佩服。

一般人聽說自己一條手臂永遠都成了殘疾,正常一點的,都會表現出激動情緒。

這女人,竟然在聽見消息後,就一句,斷了就斷了。

仿佛在說一條繩子而已。

他微微的撐著下顎,妖嬈的眸子不斷的轉動著,這女人的承受能力比他想象中強呢。

不知道,接下來的消息,她是否還能這麽無所謂?

嗯哼,他越來越期待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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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有騙親親們呀,寵也寵過了,腹黑也腹黑過了,偶然搞笑也搞笑過了,揪心一下是應該的。

遇上生死大愛是文文的重大件事之一。

內個,最近伊比較喜歡賺親們的眼淚。(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