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婉兒蹙眉,一時之間想不明白張凝雨為何這般有恃無恐,不過又覺得張凝雨說不定是在勉力強撐。

眼睛一轉,沐婉兒倒是要去試探試探,看看張凝雨到底是不是真的什麽都不怕。

沐婉兒勾起嘴角笑了笑,抬眸看著張凝雨,“既然是表姐心悅之人,我這個表妹理所當然應該去問聲好,表姐你說是與不是?”

張凝雨又哪裏會不知道沐婉兒的心思,直接翻了個白眼,本想拒絕,不料那個男人見張凝雨一直沒回去,心裏擔心著,就直接找了過來。

沐婉兒見男人過來,不由挑了挑眉,張凝雨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瞥見男人過來,眸光微微晃動了一下,就勾起嘴角笑起來,招招手讓男人去她身邊。

不多時男人過來,站在張凝雨身邊,對沐婉兒作揖說道:“方才聽凝雨說姑娘是她的表妹,想著應該是要過來打聲招呼的。”

沐婉兒靜靜地將男人打量了一番,男人儀表堂堂,隻可惜眼神不好,居然看上了張凝雨。

回想到剛才張凝雨似乎什麽都不怕的樣子,沐婉兒說道:“看來是表姐並不想讓公子與我相見了,不過也可以理解,表姐也擔心我說漏了嘴,到時候說出些什麽不該說的話。”

聞言男人有些迷茫,不太明白沐婉兒這話是什麽意思,沐婉兒眼睛一轉,清了清嗓子說道:“看來公子是什麽都不知道了,不過這本就不是什麽光彩的事情,說出來未免太過讓公子心灰意懶……”

“有什麽話就直接說,別在這裏陰陽怪氣的。”張凝雨見沐婉兒這個樣子,恨得牙癢癢,沐婉兒偏生不讓她如意。

她有種感覺,自己即便是說出來了,隻怕是效果也甚微,也不知道張凝雨給這個男人灌了什麽迷魂湯。

這般想著,麵前的男人說話了。

“不管是什麽事情,我都不會對凝雨失望,姑娘也沒必要用這種話試探我。”

沐婉兒笑了笑,“能夠說出這種話的,一般情況都是不知道發生過什麽事情的人,如果公子知道,表姐曾婚嫁過,並且是因為勾引太子殿下被夫家知道,從而棄了她,你還會覺得能夠接受嗎?”

如沐婉兒所料,男人並不知道這些,並且在聽見這些的時候眉頭緊鎖一臉難色。

張凝雨卻在這個時候開口說道:“你莫要在這裏胡說八道挑撥我們二人的關係,我是嫁過人,最後和離。可我從未勾引過太子殿下,我和太子殿下是真心對待彼此,最後沒有結果分開。為什麽到了你嘴裏,反倒是我變成這樣不堪的人了?”

沐婉兒沒料到張凝雨居然睜眼說瞎話,也沒想到,張凝雨不過是這麽一說,男人就相信了。

“我相信凝雨,她肯定不是你所說的這種人。”男人堅定的說。

張凝雨也不給沐婉兒繼續開口的機會,倒是抬起手擦著眼淚,哽咽著說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一直都是,你是沐家嫡女,而我不過是……登不得台麵的人,你會如此也很正常。可是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怨恨我到這個地步,居然說這種根本就子虛烏有的事情來詆毀我。”

“我們到底是姐妹一場,何必這樣對待彼此呢?”張凝雨眼裏有淚光閃動,男人更是心疼得厲害,不分好壞的維護著張凝雨。

這會兒見張凝雨垂淚,更是怒極,指著沐婉兒就是一番嗬斥,沐婉兒安靜的看著張凝雨,張凝雨卻像是覺得還不夠,又添油加醋一番。

男人也在張凝雨的挑撥下,抬起手試圖動手。

沐婉兒原本覺得,這個男人或許是個受了欺騙的可憐人,可當看見男人抬手的時候,臉色頓時沉了下去,並且明白了,何為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在男人的手落下之前,沐婉兒直接抬手扼住了男人的手腕,男人震驚的時候,沐婉兒毫不留情麵,反手教訓了男人一頓。

看著捂著臉的男人,沐婉兒冷嗤一聲,目光落在旁邊惺惺作態的張凝雨身上,“今日隻是給你們一個教訓,若是還有下一次,就別怪我手下不留誰了。”

說罷,沐婉兒徑直轉身準備離開,卻聽見男人喊了一聲,一群家丁竄了出來,將沐婉兒包圍住。

沐婉兒冷眸看著那些家丁,明白男人家室肯定不一般。

這時,張凝雨得意洋洋起來,“沐婉兒,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你可知剛才自己打的人是誰?”

沐婉兒回眸看著男人,張凝雨隻當是沐婉兒猜不出來,笑著說到:“此乃平陽王世子。”

沐婉兒有些詫異,沒想到此時此刻站在自己麵前的居然就是平陽王世子。

平陽王隻有一個兒子,且老來得子,對這個兒子十分的寵溺,幾乎是事事由著他。

張凝雨見沐婉兒恍惚的模樣,以為是沐婉兒怕了,掩口笑起來,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然而,沐婉兒很快回過神來,眸光清冷的落在張凝雨身上。

“我不知道你為何要這樣做,也不明白你到底想要得到什麽,但是我也不屑於去知道這些,今日我在這裏把話撂下,你若是敢做出什麽不軌的事情,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到時候勢必是要毀了你的臉。”

沐婉兒緩緩啟唇,說出來的話恍若一二月的冬雪,冰渣子懂的人瑟瑟發抖。

沐婉兒沒有停留太久,說完之後就直接離開,那些家丁也被沐婉兒唬住,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怎樣的反應,隻能怔怔地看著沐婉兒漸行漸遠。

平陽王世子見不得自己的女人被這樣威脅,當即就要為張凝雨報仇。

“你別擔心,讓我先毀了她的臉,看她還好不好說出這樣的狂言來!”

張凝雨趕緊拉住平陽王世子,她不怕沐婉兒受傷,隻是怕到時候沐婉兒說到做到,最後受苦受委屈的也是自己。

“罷了,不過是玩笑話而已,到底是親姊妹,不會作出這種事情來的。”張凝雨拉著平陽王世子寬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