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甜仔細看著這些報道,想要尋找一些蛛絲馬跡,可報道實在太少,也沒發現什麽。

接下來是杜嫂找的幾篇新聞,一名省城醫院的工作人員,違規開死亡證明,被處分了。

一個看火葬場的工人和一個女醫生結婚,酒席宴的禮金就收了三萬,報紙批評了這種奢靡之風。

還有一個小夥子出了車禍,家屬連夜趕去,卻隻拿到了他的骨灰,有人悄悄跟他們說,他的腎髒沒了。家屬大鬧醫院,可因為沒證據,卻隻能不了了之。

顧甜回家把本子給秀兒看,母女之間現在沒啥秘密,有什麽事兒兩個人都會商量。

秀兒道:“杜嫂真厲害,能把這些不相幹的內容全都串起來了,這幫人一直在做壞事才會賺大錢。他們都是一個醫院的呢。”

顧甜仔細一看,可不是,這些事都是在省城某個醫院發生的。

“我一定要去趟省城才行,你爸也一直沒消息,我得去看看。”顧甜開始發愁怎麽請假。

第二天一早,局長就讓她去一趟省城。

“部隊的李同誌打電話,之前贓款案的一些事,需要你去省城做個證明,他太忙了,隻能你過去了。”

顧甜回家就和杜江道謝,肯定是他幫忙說話了。

杜江笑了笑:“這不算什麽,你隻管去,孩子就交給我。”

秀兒正好放春耕假,也要一起去。

顧甜就和她擠在一起,坐了一晚上的火車去了省城。

她越石宏昭絕對出事了。

石宏昭此時已經被關起來一個禮拜了。

他所處的小屋子沒有窗戶,非常昏暗悶熱,隻有一張床。一天隻給他兩個窩頭,可石宏昭一口都沒吃過。

他用絕食來抗議他們的汙蔑和指責。

石宏昭的手上一直握著顧甜的照片,這是支撐他的唯一動力。

大門咣咣作響,有人走了進來。

“石宏昭!你今天還不招嗎?”

石宏昭抬手擋著光,冷冷說道:“我什麽都沒做過,招什麽?”

上個禮拜,他們開始測試一款新車床,據說用的是國外都沒有研究出來的高壓脈衝技術。

大家早起晚睡,折騰了大半個月,總算是有了新進展。

可一天早上,剛給那台車床通電,機器就發出了咯吱咯吱的巨響,緊接著開始冒黑煙,緊接著一聲爆炸,整台車床完全被燒毀了。

劉俏當時就跳出來指責石宏昭:“這台車床要三十幾萬美元,一定要查清楚了!昨天石宏昭是最後一個離開的。我希望他解釋清楚。”

石宏昭堅決不承認是他破壞的車床。

上麵派來了工作組,把和所有車床接觸的人全都關起來了。

他們在石宏昭屋的垃圾桶裏發現了一封信的碎片,是沒有燒完留下來的殘留。那封信是打印體,命令石宏昭盡快破壞掉機器,還說等他離開省城,就可以越境投奔海外的公司。

另外他的行李箱底部發現一個筆記本,上麵記錄著車床的數據。筆記本裏麵夾了三千塊錢。

劉俏冷笑道:“早就聽說,國外的組織會收買我們的技術人員,竊取機密,想不到石宏昭也被糖衣炮彈給腐化了!”

石宏昭道:“這東西實在是太過刻意了,一定是有人在栽贓陷害。我沒有出賣機密,我也不怕組織上的人查,請收回你的話!”

可不管他怎麽解釋,證據就在這裏放著,石宏昭就被關起來了。

他也沒有辦法和妻子取得聯係。

組織上多次審問石宏昭,可不管怎麽說,他都保持沉默。

“你要還不招,你老婆就得丟工作,你孩子得輟學,你得為他們想想吧!”

“石宏昭,你出賣技術,還不趕緊招!”

“我沒做過。”

“好,我看你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們這就和上級匯報!”

咣!大門被砸上了。

石宏昭一聲不吭,摸著顧甜的照片,借著微弱的光,看著她的臉。

“其他人不相信我,沒關係。媳婦,隻要你相信我,我就沒關係。我可以堅持下去。”

石宏昭不知道,顧甜此時正在距離他不到五百米的收發室,和劉俏大吵。

劉俏聽說顧甜帶著女兒來看丈夫了,就過去嘲笑她們。

“你丈夫被海外的組織收買,出賣情報,被抓了個正著,他馬上就要判死刑了,我要是你啊,趕緊和這個漢奸劃清界限,不然你們一家子都要完蛋了。”

秀兒一臉震驚的看著顧甜:“娘…她在說什麽?”

顧甜上去就是一巴掌,啐了劉俏一臉:“你放什麽屁呢?”

劉俏大怒:“你憑什麽打我?”

“因為你欠揍!石宏昭努力的上班,踏實學習,你憑什麽誣陷他?我看這事兒就是你幹的,你在廠子的時候就勾搭石宏昭,得不到他,就栽贓嫁禍?你不要臉!”

劉俏冷笑道:“真的是窮山惡水出刁民!我不和你們一般見識。等石宏昭被判死刑的時候,你就得瑟不起來了。一幫土鱉!”她轉身就走。

可她的頭發卻傳來了一陣劇痛,是秀兒抓住她的頭發,使勁的扯回來了。

“拿來的野種,滾出去!”劉俏踹向秀兒。

秀兒非常靈活,躲過去抓住她的胳膊,使勁咬。

顧甜在一邊幫著秀兒:“我女兒才八歲。你憑什麽這麽侮辱她?你放開我女兒!”

兩個人交換了一下眼神,按住了劉俏,開始扯她的衣服。

劉俏掙紮尖叫起來:“你們這兩個鄉巴佬,別碰我,來人啊!”

其他人想要分開他們,可是顧甜太過凶猛了,這幫人竟然沒辦法靠近。

劉俏的衣服被撕開,顧甜摸到了她的內衣上的一個暗兜。

“你藏東西的地方都和我們村裏人一樣呢!”顧甜使勁的扯下來了那個暗袋,裏麵有一張大額存款單。

“真有錢啊,十萬塊的?”

劉俏臉色發白,瘋了一樣的要搶回來。被顧甜推倒在了地上。

“你這麽有原則性,不如給大家講講,你這麽多錢哪裏來的?”此時這裏已經全都是圍觀群眾了。

看到這麽多錢,也都在議論紛紛。

顧甜把這個存折展現給大家看:“她要是沒有問題,我腦袋摘下來給你們當球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