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寶庫和李三在裏麵被收拾得哭爹喊娘,他們不能吃飯,也不讓他們睡覺,各種折磨人的法子一起上。

等馬波再來的時候,他倆猶如見到了親爹一般,抓著欄杆大聲哭喊。

“我們全招了,求求你帶我們出去!”

等到李三招供,杜寶庫才知道自己是被利用了。

有個大胖子花錢雇李三接近杜寶庫,攛掇他綁架那個孩子。

隻要他能把孩子送到火車站就給他一千塊錢。

沒想到剛從供銷社出來就被抓了。

杜江道:“隻憑李三說的那點線索,根本找不到那傳話的。”

顧甜心裏一陣後怕,這事兒肯定是楊秀雲指使的。要是真被她抓到孩子後果不堪設想!

“我買火車票,把二寶送給你。”

“不用了爸,您年紀大了別折騰了,等過年,我和石宏昭回去。您幫我送石愛紅一點東西吧,要不是她,我兒子肯定凶多吉少了。”

“我們當天就買了很多東西去看她,可她死活不要,說以後還想繼續叫你們大哥大嫂。她還一直哭,說以前對不起你們,我替你們應下來了。”

石愛紅很聰明,她知道石宏昭夫婦將來肯定前途無量。

有了他們當親戚,她在婆家就算不能生兒子,也不會受氣了。

顧甜答應了:“沒問題。其實我和石宏龍也和聯係上了,他新老婆剛剛生了個兒子。”

杜江很驚訝;“真的是想不到啊。當初在農村,他們恨不能弄死你,現在卻……”

“人生如戲嘛,爸,您幫我好好杜嫂,讓她千萬別往心裏去,不怪她的。”

杜江心裏暖暖的,這孩子真懂事啊。

顧甜因為這件事哭了一場,石宏昭和秀兒都安慰她。

“過年就能團聚了,不要難過。”

秀兒也說:“是啊娘。楊秀雲的目的沒實現,不知道會做啥呢,咱們可得小心點。”

顧甜點頭,女兒的話有道理,光自責是拒絕不了問題的。

石宏昭心道,之前就是太心軟了。下次碰到,豁出去進監獄,也必須弄廢她。

不能讓自己的老婆孩子一直處於危險中。

楊秀雲知道孩子沒有拐成,氣的把桌子上的東西都給掃到地上去了。

“一次兩次,這賤人怎麽每次都能躲過去?她明明不在當地,你們竟然也不成功!一群蠢豬!我花了這麽多錢雇你們,你們就這麽給我做事的?”

這些人都是以前孫海濤的手下,他死之後,這些人都被趙東兵給收編,成了楊秀雲的人了。

這人唯唯諾諾:“那邊都是她認識的人,因為找孩子鎮上的交通都給封了,一家一家的檢查,根本躲不開。”

“為什麽不把孩子直接掐死?”楊秀雲怒道:“非要留著一個活口是想留著要挾我嗎?”

“那位先生說了,現在那麽多公安盯著,絕對不能出人命……”

楊秀雲怒極而笑:“老東西就是喜歡當XX立牌坊!孫海濤的財產大部分都被他吞了,卻讓我背了罵名。最不要臉的就是他!”

孫海濤非常佩服那個人,把名下的生意都托付給了那個男人。孫海濤暴斃,真正得了便宜的就是他了。

手下嚇得不敢吱聲,兩邊都能要他的命,誰也不敢得罪啊。

“你告訴他,我的事不用他操心,再跟我逼逼,我就把他的身份告訴顧甜,看他怎麽辦!”楊秀雲憤怒的摔了電話。

在屋子裏麵摔東西,大聲吼叫發瘋。

為什麽我那麽努力,受盡了屈辱,一點奇跡卻從沒有發生過。

顧甜卻是要什麽有什麽,丈夫,孩子,事業,事事順利!

“老天,你真的好不公平!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

半晌有人敲門進來,是一個大夫。

他看著屋裏一片狼藉,有些緊張。

楊秀雲平靜的說;“這麽快就來了?幫我看看吧。”

她一把扯下了自己臉上的紗布。狹長的雙眼,微挑的眉頭,豐潤的嘴唇,她還是很美麗的,可和以前一樣完全不一樣了。

大夫上看下看道:“您恢複的不錯,那位先生說,今年年前您就能有新的身份回國……”

楊秀雲冷哼一聲:“讓他少管我的事,他裝好人裝的自己都信了吧?顧甜把他當良師益友,可我不待見他。”

大夫便不再多說,認真給她檢查臉,半天才說:“現在就可以手術。”

楊秀雲嗤笑一聲:“行了,我也不難為你,你畢竟是他找來的。給我做手術吧。怕成那副樣子,我又不殺了你。”

男人不說話,開始小心翼翼的給楊秀雲做手術。

楊秀雲躺在那,她對麻藥不敏感,隻能生生的感受鑽心刺骨的疼痛。

她想起第一次做手術的時候,疼得差點沒咬舌自盡,可她還是忍下來了。

我如今遭受的痛苦,將來會十倍奉還到傷害我的人身上。

顧甜這邊為了過年的假期,拚命上班。

唐天虎那邊一直沒給信,她也不好催。

過了九月份,天逐漸的開始有點冷了。

外麵的平原丘陵,全都是成熟的麥子和玉米,大地上都是灰色和黃色。

老百姓開始儲存冬天的菜,和北方一樣,蘿卜土豆和玉米。

顧甜也開始跟鄰居學鹽酸菜和醃漬鹹肉的辦法。

接下來,他們要度過一個寒冷又漫長的冬天了。

這一天顧甜剛到家,石宏龍就開著車過來,送了她家一大車的石炭。

顧甜迎出去了:“這得多少錢啊?”

“別客氣!咱們這可是產煤的地方,不貴。”他一邊卸煤,一邊告訴顧甜:“我媳婦說了,唐天虎想要見見你。問你啥時候合適。”

顧甜非常激動,總算有進展了!

“啥時候都行!我去找他?”

“他說是要去派出所卡個什麽戳,就去那找你了,順便的事兒。”

卸到一半,石宏昭接秀兒回家了,石宏昭就過來幫忙。

顧甜炒了好幾個菜,留石宏龍吃飯。

石宏龍想了想就答應了。

這兩兄弟時隔幾年,總算又一次的坐在一起吃飯了。

石宏龍喝了一杯酒,苦笑道:“我娘雖然糊塗,可有句話說的對,她告訴我,你早晚都要一飛衝天,我當時還不服氣,如今我終於信了。”